第35章被迫练舞
聂慎垣带着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看着如意和聂惠儿吃着清心斋的菜,自己默默吃着盆子里黑糊糊的不知道什么东西还有点咯牙的饭。
如意和聂惠儿倒是笑的开心,可聂慎垣都想哭了。但是没办法,从小捧在手心里宠的妹妹第一次下厨,他不入地狱,谁入?只不过真的好羡慕啊……聂慎垣眼巴巴的看着如意她们碗里的吃食。
最后还是如意见他着实可怜,把自己的饭分了他,说是发着烧,食欲不振,吃不了那么多。
聂慎垣满意了,端过如意的碗来,连筷子都不换就直接开始吃了。聂惠儿见此撇了撇嘴,也没说话。如意倒是见他直接用的自己的筷子,感觉身上一下子就冒出了热气。
“他用了我吃过的筷子……嘴……嘴巴碰到了……”
如意脑袋当机了,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给埋进去。
聂惠儿瞧见了,奇怪的问,“如意,你的脸怎么了?怎么这么红?”
如意一紧张,结结巴巴的开口说,“我…我烧还没退呢,大概……大概是烧的吧。”
聂惠儿闻言紧张起来,“那你快去床上躺着吧,你身体不好,这几天好好休息。”
“知…知道了……”
如意应了,扑到床上,拿被子盖住,却还是想着刚才那一幕,脑袋冒出的热气都快形成实质了。
如意随手拿起一本书,把自己的脑袋埋进去。
聂慎垣吃完饭,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看见如意这样,有些不解,又不禁觉得有些个好笑。
“这是怎么了?你是在看书?还是在闻书?”聂慎垣走过去敲了敲她的脑袋。
如意慌忙抬起头,假装是在看书的模样,说,“我自然是在看书了!”
聂慎垣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带着些微好笑的语气说,“你连书都拿反了……”
“诶?是,是嘛?”如意看了看手里的书,慌忙把它倒过来,“我,我当然知道啦!”
平时少有见到这么可爱犯迷糊的如意,聂慎垣觉得有趣的紧,想要多逗逗她,却又看见如意脸上红的快要滴出血了,又有些不忍。
聂慎垣想了想,说,“如意,你若是不喜欢读这些书,就不读了。我明天给你带两本好看的来,这些无趣的教材不看也罢。”
如意也不想说话,她现在只想聂慎垣理她远一点,这样她才好慢慢的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第二天,聂慎垣果然守信拿了两本书来。
如意许久没有见着除了课本以外的书了,初看见聂慎垣拿来的两本书还颇有些兴奋。拿过来草草一翻,脑袋上却好像出现了一排黑线。
《天工开物》《水经注》
他是觉得这些书有趣还是认为自己会觉得这些书有趣?如意简直不懂聂慎垣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了。不过也罢,聊胜于无。
如意一天到晚躺在床上实在是无聊透了。这些天,聂惠儿对她就像对陶瓷娃娃一般模样,连针线活这种在床上也能做的活计也不让她弄了。如意这些天睡觉都睡腻了。
闲极无聊,她拿起《水经注》读了起来,相比起《天工开物》,《水经注》的文学性要高些。
这不读不知道,如意一读起来,就被水经注里所表现出来的极高的文学素养给迷住了,《水经注》可不仅仅是一本记录水系的书。
聂慎垣见如意看的这么起劲,忍不住就问了她感受,却不想被如意的见解惊到了。
她敏锐的意识到《水经注》里所记录的水系走向,形式和当地的风俗习惯,这些对于军事来说有多么重要的战略意义。
聂慎垣对如意大加赞赏,又同她讨论起了朝政。却发现如意在这些方面的见识并不比他逊色多少,两人在一些事情上的决断竟然出奇的一致。
聂慎垣与如意越谈越投机,聂惠儿本想插进去,却发现自己根本听不懂二人在聊什么。又不服气的拿起《水经注》看了看,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连忙丢下书跑了出去。
在外边自己玩儿也挺好,干嘛非要进去打扰他们呢。
聂惠儿去厨房看了看,煎药的药锅在炉子上咕噜咕噜的冒着气泡。
聂惠儿把药盛出来端了过去,如意接过来,憋住气一口闷。旋即就被苦的皱起了脸,趁聂惠儿聂慎垣不注意,转过头吐了吐舌头。
聂慎垣看到,不禁有些好笑。从怀里摸出一个纸袋,倒了些蜜饯出来给了如意。这个本来是想着聂惠儿爱吃,所以聂慎垣就在身上常备着的,却不想现在派上了用场。
如意接过来吞了,嘴里的苦味淡了许多。写过了聂慎垣。
聂惠儿看着无趣,又准备出去待着,却被聂慎垣叫住了。
“小妹,你今天的字练了么?”
聂惠儿听这话,身体一僵,转过身尴尬的笑笑,“没有……”
“那你怎么还有空在这里打转?快去练字。你不是一直说我字好看么?你不练,又怎么能达到这个地步?”聂慎垣该严肃的时候是很严厉的,聂惠儿自小就怕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聂惠儿见他这样,唯唯诺诺的应了。磨磨蹭蹭的朝书房走过去。还没有走到,就见有人来了。
聂惠儿连忙招呼着,原来,是姚兰派了人前来,寻如意和聂惠儿过去。
聂惠儿听闻此言,如蒙大赦。连忙回去准备扯了如意陪她一起过去,却又犹豫了。如意这些天身子不好,怎么能叫她呢?
回去一看,如意却已经下了床,预备与聂惠儿同去了。如意不听两人劝,硬是要去。拜别了聂慎垣,去了姚兰处。
姚兰见聂惠儿前来,便拉了身边一个身着薄纱的女子来介绍。这女子看上去并不年轻了,额头眼角已然有了些皱纹。却画着色彩极艳丽的妆。黛青色的眉,眉梢却是勾的尖利猩红色的唇,聂惠儿看着只觉得要将她吞吃了去。只是能够依稀辨认的出,这女子年轻的时候无疑是很美很媚的。
聂惠儿不解,原来,这女子是姚兰从舞坊里请来的,教舞蹈的老师。听说是很有经验的了。过些日子,去了宫里参加寿宴,到时各家的小姐都有些绝活,或弹琴或吹笙,或歌舞或诗词。到时候她丞相府的大小姐什么都不会,那岂不是落了相府的脸面?
聂惠儿瞅着那女子,只觉得她越发的面目狰狞起来,畏缩在如意身后不愿上前。如意安慰了她,让她随那女子去就是,不用担心。
那女子笑着带聂惠儿去了后院,自称名叫红缨,六岁那年因着父母养不起,给卖到了舞坊,十六岁那年就已经成了名满京城的第一舞女,还被人送了一个绝世舞姬的称号。可干她们这行的,吃的就是个青春饭。过了十来年,又有新人起了势。红缨就识趣退了下来。今年四十有六,已经是做了十多年的老师了。
聂惠儿听她这么说,心里对她同情起来,抵触情绪也减弱了不少。可这种情绪过了没多久就消失了。
“啊——!!!”
聂惠儿被红缨压着,两腿张的开开的。痛的眼泪都出来了。
红缨本来只是想看看聂惠儿的柔软性,本来就是想着聂惠儿今年岁数大了些许,不太合适,却没想到她连最基本都都做不到。
许是因为看聂惠儿练的实在痛苦,红缨也皱起了眉头,放开了她。
“这样,我也不强求你练这些,这个舞,你看我跳一遍,能记多少记多少。”红缨对聂惠儿说。
聂惠儿含着泪点点头。
红缨身上穿的本就是舞衣,跳起舞来身段婀娜多姿,每一次回眸都带着引人怜爱的意味。看来,她年轻时被人唤做绝世舞姬确实不是吹牛的。
聂惠儿和如意都看的痴了,忘了红缨让记动作的事。
一曲舞毕,红缨停下来擦了擦汗,苦笑着说,“确实老了,身体不行了。”
又叫聂惠儿道,“如何?记住了么?”
聂惠儿听到她这样问,突然有些慌张,“没有……”
红缨笑着说没关系,哪里有人一次就能记住呢?她让聂惠儿将记住的动作跳一下。
聂惠儿求助的看着如意,如意耸耸肩表示她也没办法。
没办法,聂惠儿勉强站起来跳了几个印象较深的动作。也不知道对还是不对,反正就是先跳了再说。
原本由红缨跳出来优美流畅,连带着周围风景都变得亮丽起来的舞步,却被聂惠儿跳的磕磕绊绊,僵硬无比。
红缨看着皱起了眉,让聂惠儿停下,“你的天赋比我想象的还要差……我们时间不多了,这些天我们要进行加强训练。”
聂惠儿听闻此言有些欲哭无泪,又听红缨说到,“我已让夫人在学堂那边为你请了假,这几天,你早上五点起床过来,中午十二点休息一个小时吃饭,晚上九点结束。夫人关照过我,只要能让你学会,什么手段都可以。”
聂惠儿听了这话,只感到前路灰暗。
接下来的三天,聂惠儿严格按照作息时间,如意也陪着她一起,见识了红缨的严厉。每天回去的时候,聂惠儿腿疼软的走都走不动了,而第二天还要继续。
红缨手段极其严厉粗暴,聂惠儿练舞的时候,她就拿着根竹鞭在一旁站着,瞧见哪个动作不对,就是一鞭子。这几天下来,聂惠儿的身上全是红红的鞭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