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死人了
“这可怎么办呀!”聂惠儿急的直跺脚,聂慎垣也在旁边紧紧的皱起了眉头。www
这时候,姚兰从旁边经过了,瞧见聂惠儿着急成这副模样,存着些幸灾乐祸的心思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着急?”
聂惠儿本来就不想同姚兰说话,尤其是这种非常严肃认真的时候,聂惠儿只说了一句,“如意不见了。”
“什么?”姚兰也是吃了一惊,“如意不见了?怎么可能?”
聂惠儿不耐烦,“怎么不可能?我到处如意能去的地方都找过了,一丝一毫的踪迹都没瞧见。难道你还能说我是故意这么说的然后来逗你玩儿么?”
姚兰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如意不见了,这事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最麻烦的就是,如意同公主的关系很好。如意失踪,公主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们都去找,如意如果没有出去,那她定然还在府里的,要是找不到,你们就自己给我卷铺盖滚蛋吧!”姚兰转身下了命令,她身后的丫鬟蜂蛹而散。找不到人就滚蛋,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姚兰是真的会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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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如意醒来了,发现自己在一个并不认识的地方,这屋子的装修风格是熟识的,同如意自己的房间一样。只能确定是在丞相府里的某个颇有些地位的丫鬟的屋子里。
丞相府里的丫鬟房间是制式的,家具都统一的定好了,按照不同品级来修饰。通常各个主子的贴身丫鬟是为一等的大丫鬟,纵然主子之间的经济状况不同,但各个丫鬟之间不存在什么高低贵贱。区别也就是待遇而已,地位是一样的。
有些出手阔绰心肠好的主子,会给自己的丫鬟好生修饰屋子,比如聂慎安。还有些主子,自己生活都艰难,哪里有空管自己的丫鬟?丫鬟只能自谋生路。比如聂惠儿。
现在如意醒来的这间屋子,装修是差不离的,大概就是制式的房间,可如意眼尖,她一下子就瞧见了放在桌子上的一个琉璃碗,碗里边还装着些面糊糊。www
这琉璃碗虽并不算什么很贵重的物品,但胜在它好看,烧出了各种各样的形状样式来,深受豪门官宦人家的太太小姐喜欢。它的不贵重也只是针对太太小姐而言的不贵重,对于这些下人丫鬟来说也还是少见的。
能随意把对于丫鬟来说很少见的琉璃碗拿来吃面糊糊,至少证明她看得多,有见识,不像一些个没见过世面的丫鬟似的,把这个东西当成个宝贝。主人一定是有钱的,还有权的。是个女的,男的谁喜欢用这种碗呐?
筛了一筛,如意隐约知道这里是那里了。定然是姚兰的丫鬟房间,一是只有姚兰才有财力随意的赏下琉璃碗,二是唯有姚兰才会有钱都不给自己的丫鬟装饰下屋子。
门突然就被打开了,是姚兰派来寻她的人找了过来。
如意头还晕着,就听见有人尖叫了一声,“死人啦!”
“什么死人了……”如意不解,脑袋猛的疼了起来,她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却感到手上黏黏糊糊的。如意一看,顿时吓得清醒了起来——她的手上,全是血。
在如意发愣的功夫,姚兰她们已然顺着动静过来了,看到眼前的狼狈景象,姚兰吃了一惊,指使着侍卫将如意给束缚起来。聂惠儿从未见过这么直接血腥的场面,脸吓的煞白,话也说不出来,直往聂慎垣身后躲。
聂慎垣也是没有想到还有这种事情发生,他是见过大场面的,可看到眼前的景象也不禁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如意被侍卫拉起来,甩了甩脑袋,才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房间里鲜血流了一地,有些还在缓缓流动,有些已经凝成了血块。姚兰的贴身侍女小玉,正躺在离如意不远处,身体扭曲成一个非常诡异骇人的姿势。眼睛睁的大大的,眼睛鼻孔耳朵嘴巴都有鲜血流出。
如意身上沾满了鲜血,就在她的旁边,还静静的放置着一把沾满鲜血的匕首。看起来就好像是如意杀了小玉一样。
姚兰震惊过后,反应很快,“来人,把如意给我绑了,丢进柴房去!”
如意浑浑噩噩的,她也没有想到自己再次跟杀人命案扯到了一起去,而且这次远比上次状态恐怖。
如意没有任何反抗的被抓进了柴房。聂惠儿反应过来,求姚兰将如意放出来。她是很相信如意的,且不说如意会不会杀人,就是会,以如意的身子骨又怎么可能单枪匹马的放倒小玉?
姚兰自然是不肯,“放她?人都死在这里了,如意更是唯一一个有重要嫌疑的人,放了她,要是她跑了,你来偿命?”
姚兰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姚兰回去过后,就看见聂慎安在房里等他,坐立不安的样子。姚兰奇怪,还以为聂慎安出了什么事儿。
“娘。”聂慎安看见姚兰,忐忑开口喊了一声,姚兰应了一声,说,“你不去温习功课,跑到这里来守我做什么?”
聂慎安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了决心,“如意那事儿,娘,我相信如意不是那样的人,你就放她出来好不好?”
聂慎安脸上焦急,看起来都快哭了。
姚兰见他这样,也只能好生安抚了,说,“现在情况并不明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又只看见如意在现场,她的嫌疑自然最大。我晓得你焦急,我心里也不好受,只是这事情我也做不了主,还要等相爷回来再做打算。”
聂慎安应了,还想再求情,姚兰又催促他到,“时候也不早了,明天你还得要早起去上学呢,快些回去休息,如意那事儿,我自然会跟相爷说清楚的。”
聂慎安没办法回去了。
再说如意。
从醒来再到被丢进柴房,如意整个人都是茫然的,连聂惠儿说了些什么都没听清楚。她唯一能确定的,就只是她是被冤枉的,她不可能杀人。
柴房其实并不像想象中那么肮脏困苦,至少比上次如意被丢进地牢要好的多了。
柴房里面堆满了用来烧火的稻草,修建的时候,因为用来堆放烧火用的柴,总不能是选在阴冷潮湿的地方。又每天都有人来拿柴火,时刻打扫着的,也还干净。稻草今天刚巧拿出去晒了去湿气,还带着太阳的温暖香气,睡在上面也还温暖舒适。
如意也不想那么多,蜷在稻草上边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聂惠儿起了个大早来看望如意,柴房门锁着的,窗户也紧闭着。聂惠儿敲了敲窗棂,发出叩叩的声音。
窗户是纸糊的,如意听到声音过来,将窗户戳了一个洞,两人只能这样对视着。
“如意……”聂惠儿先忍不住,呜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如意安慰她,“姑娘乖,莫要哭了……”
“如意,我一直信你的,我信你定然不会杀人的,此事定然又是姚兰的阴谋。”聂惠儿带着哭音开口。
如意说,“姑娘你肯这样信我,如意心里也就满足了。此事儿水深,姑娘你还是不要牵扯进来的好。”
聂惠儿还要开口说话,却被人拉住了。“时辰也不早了,惠儿你还是先去上学要紧。”
如意吓了一跳,怎么还有别人来了?又听声音,仔细辨认出来是聂慎垣,才放下心来。
聂惠儿听话的走了,聂慎垣却没走,在哪里站着。如意从戳破了一个口子的窗户眼儿里朝外面看着。聂慎垣似乎是很不满意的皱着眉头。他扭着头四处看了看,又从窗户眼儿里消失了。
如意听着外面传来的踏踏的脚步声,以为聂慎垣走远了,心里正有些失落,就听见了身后传来啪啦的声音。
如意回头一看,原本用钉子定死的窗户整个儿掉了下来,阳光立马从破窗处漏了进来,阳光的照耀下,还能看见灰尘在其中漫舞。
这窗户本来是因为怕被老鼠溜进来啃了木头所以才定上的,现在被聂慎垣给弄下来了。
聂慎垣的脑袋出现的窗户处,这窗户很小,不过一尺见方。虽然还是看起来很别扭,但总算是比窗户眼儿要好的多了。
“你怎么会出现在那个房间里?”聂慎垣问。
如意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昨天你的玉佩掉在了屋子里,我去送,正在路上走着呢,脑袋一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次醒来,就是出现在那间屋子里了。”
如意将玉佩从身上拿出来,紫玉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深邃剔透起来。
聂慎垣沉默一会儿,伸手接住如意丢过来的玉佩,放在掌中仔细摩痧一会儿,珍而重之的将其在腰间挂好了。“这次不会再掉了。”
聂慎垣又同如意聊了许久,不聊这命案,谈天说地的聊着其他的东西,什么花鸟虫鱼,山水田园,都是些个人的喜好。
有时候就聂慎垣说着他走南闯北的奇异见闻,如意就在一旁听着,有时候吃惊的捂嘴,时而又嗤笑聂慎垣的无知。有时候如意说着她的故事,聂慎垣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也不打断。
两人就像是很久未见的老朋友,难得的聚在一起,闲谈些自己的所见所闻。可比起老朋友,又多了些奇异的东西。荷尔蒙从体内散发出来,变成粉色的梦幻气体,在空气中交流碰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