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婵嬅三人再等了一会儿,又一个青壮带了三人进来,加上会客大厅已经有的十三人,便是十六人,比小童说的十五人一组还多了一人。
这就有意思了……
萧婵嬅微微抬眼,环顾四周一圈,果然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特别是其中有两个落单的,脸色尤为难看。
按照小童之前的说法,十五人一组,凑齐了便出发,而他们现在是十六人,就意味着他们之中必然有一人要退出,等待下一轮车队出发,而他们之所以到这里来,就是冲着第一批次出发的车队来的,没有谁愿意被退出等待下一轮。
很快,萧婵嬅就见到那两个落单的人相互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不着痕迹聚拢到一起,这就是短暂结盟的意思,两个人的力量总是要比单个人的力量更强。
萧婵嬅这边有三人,抱团势力在这十六人中不是最少的,也不是最多的,最少的是两两抱团结盟,最多的则是有五人之众,且这五人从一开始便是一起的,人多势众,根本就没将最后进来的三人放在眼里,剩下的那些人三三两两组合,唯独没有四个人一组的。
会客大厅内的气氛有些凝重,带人进来的青壮也看出来了,他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青壮对他带进来的三人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三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人站出来为青壮解惑。
见状,青壮强忍着脾气对三人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说着,便招手让始终候在门外的小童过来,准备问一下具体情况。
萧婵嬅看见那个小童从怀里掏出一份类似于名单的东西,青壮接过看了看,本就铁青的脸色越发难看了,他将名单交还给小童,然后快步走回会客大厅,将他带进来的那三人带到角落小声说着什么。
没过多久,萧婵嬅就见那三人里其中两人面露尴尬和愧疚,最后那一人也就是三人中唯一的小姑娘神情激动,似乎对青壮的说词十分不满,她双手捏得紧紧的,好似青壮再说一句,她便要冲动动手一样。
萧婵嬅面露警惕,且不着痕迹给予牛大力和余斯年提醒,余斯年是他们三人中的废战斗五渣,在收到萧婵嬅的提醒后,很自觉收敛身形,往牛大力旁边站了站,同时他也注意到不能暴露萧婵嬅,他和牛大力并肩而战,在外人看来,就是他们两人将萧婵嬅保护在身后一样。
会客大厅内大部分人的神经都被青壮和那三人的举动牵动着,人心浮躁,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萧婵嬅三人的动作。
青壮和那三人一连串的动作弄得在场的十几人人心浮动,大家竖起了耳朵,偏偏又听不清楚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心情越发焦躁不安,好似有一头小兽在心里乱串,惹得人心惶惶。
别人听不到青壮等四人在说什么,却不代表萧婵嬅也听不到,她早在青壮挥手招小童过去的时候,便运起精神力铺展开五感,将青壮和小童、青壮和那三人的对话听了一清二楚。
却原来,小童身上拿出来的那份名单,不多不少刚好十五人,正是此番第一批次登车去仁善堂的人,虎威镖局做事也是规矩稳妥,提前准备好名单,大家按照名单上的牌号登车,有依有据,也不会生出事端一不小心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萧婵嬅的五感在那份名单上快速扫过,确定上面有她、牛大力和余斯年的名字,心里对冯六的办事能力又满意了几分,能够把他们三人的名字弄上去,冯六小小一个守城门的官差,能量但也不小,往后若是有机会,可以做个管理型人才。
名单没有问题,问题自然是出在青壮等四人身上,而他们之间的对话也证实了萧婵嬅的猜测。
萧婵嬅听见青壮沉声问道:“你们不是说家里已经和胡管事说好了吗,为何那名单上面只有你们两个人的名字?”
说着,他看向那个多出来的小姑娘,道:“既然没有你的名字,你跟过来干什么?你此番出来可经过爷爷和父亲的准许了?”
爷爷?父亲?
萧婵嬅暗暗思忖:看来青壮和这三人关系匪浅,不出意外,应当是亲属关系。
很快,萧婵嬅的猜测就得到了证实。
只见那个青壮脸色极为难看,也是,任谁被愚弄了也不会高兴,且这其中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他身为虎威镖局的人,自然知道虎威镖局治下严谨,只要是虎威镖局收了钱接下单子,就不会允许有怠慢客人的情况出现。
如果此事处理不当,他也要跟着吃挂落。也是他一时不察,竟然叫家里的弟弟妹妹糊弄了。
却原来,前些日子虎威镖局接了一个大单子,镖局镖师出去大半,青壮便是其中之一,直到今日清晨才回来。
青壮刚回来就碰到了家中的弟弟妹妹,只听说他们是要跟着第一批次登车离开,且家中长辈已经和胡管事说好了,怕耽误了他们登车的时间,青壮也没有多做询问,便匆匆忙忙带了他们到会客大厅。
没曾想,他家里的弟弟妹妹居然胆大包天欺骗他,企图借着他的名义蒙混过关。
被青壮点名批评的也是三人中唯一的小姑娘,她听了顿时嘟起了嘴巴,满脸不高兴地说道:“三哥,你这么凶干嘛,你是虎威镖局的三级镖师,手上管着大大小小好几十号人呢,不就是多安排一个人坐车的事情嘛,你一句话的事情,有什么大不了的。”
听闻此言,青壮,也就是小姑娘口中的三哥,他脸色越发难看了。
这小姑娘是他同父同母最小的妹妹,他还小的时候就被家中长辈送到虎威镖局学本事,虎威镖局治下严谨,且休沐的时间不多,他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家几次,大概知道家中最小的妹妹天真烂漫、聪明机灵,颇受族中长辈宠爱,他身为年长的哥哥,对她也宠爱颇多。
没曾想,竟是被他们这些做长辈的宠爱过度,没有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