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来。”一个粗犷的声音说道,“昨天我弄到点好货,给你们开开眼界,来,给他喂下。”
一阵悉悉索索声,林逸绷紧神经,感到有人靠近,心骇到嗓子眼。忽然,嘴上布条被人取出,随即有只大手捏住他鼻子。林逸心知不妙,咬紧牙关,扭头挣扎,可蒙面人重重一拳,打在他腹部上。
瞬间,剧痛袭来,林逸闷声惨叫,挣扎猛地停住。蒙面人趁机捏着他下巴,撬开嘴,往喉咙里丢进一颗圆丸。
圆丸滑入食道,蒙面人退开几步,林逸双手被绑在身后,只能低头连连作呕。可费劲半天,只吐出一滩清诞,不见圆丸踪影。
林逸眼睛被布条蒙住,看不清外面情况,只听得那个粗犷声音道:“这叫阴冥丹,你们且瞧好了,等药丸化开,他会从体内开始腐烂,向外一寸寸蔓延,最后皮肤穿孔,七窍流血地死去。”
“老大。”一位蒙面人疑惑道,“真有这么厉害?”
“这可是雇主给的好货。”粗犷嗓音道,“昨天我拿野狗试下药性,结果不到半柱香功夫,那狗便从口鼻里冒出黑烟,散发出一阵恶臭,只消片刻,就腐烂成骨架,惨不忍睹!”
林逸听得惊惧失色,叫道:“诸位好汉,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何必要来害我?”
“哈哈哈。”几位蒙面人大笑,一人道:“这小子死到临头,还不知自己得罪了谁。”
林逸惨然道:“至少告诉我,你们受谁指使,别让我到了地府,还死得不明不白。”
那粗犷声音打断道:“少废话,不长眼的东西!”
过不多时,腹中传来剧痛,好像有无数蛇蝎在撕咬肠胃,林逸疼得满头冷汗,慌乱无比,咬牙道:“诸位大哥,求你们行行好,小子身负血仇,还未得报。这么枉死,实在不甘心,求你们给我解药,待日后复了仇,小子任由你们处置。”
说着已是埋头大哭,声泪俱下。
“看来药性开始发作了。”那粗犷声音道,“这阴冥丹无药可解,一旦发作,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
林逸发出一声惨叫,疼得晕过去。
而半个时辰前,灵官府引起大乱。全部弟子都在校场上集合,洛山放眼扫去,人群中,唯独不见何思蕊踪影。洛采薇急得抱头打转,管家向洛山禀告道:“洛大人,所有弟子我都派人叫来,可偏偏找不到何思蕊,家丁到了她家,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洛山闻言大怒,猛地一跺脚,真气勃发,将青石地板踏裂。
校场上鸦雀无声,弟子们匆匆集合,均不知发生何事。
洛山蓦然吼道:“魏文斌,出列!”
“是!”魏文斌突然被点名,立即奉令站出,神情紧张。
“你把人藏哪去了!”洛山怒目圆睁,当头喝道。
魏文斌满头雾水,结巴道:“师、师父,我不知道您的意思。”
洛山盯着他眼睛,一字一句逼问:“我、问、你、把、人、藏、哪、去、了!”
魏文斌急道:“师父,您说什么,徒弟当真不知!”
“从实交代,否则莫怪我下手无情。”洛山狠狠瞪着他。
“师父,徒弟不知何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洛山盯着他,好一阵打量,良久后,才放缓语气道:“林逸被人绑架,平日你们互有嫌隙,我都看在眼里。若是你找人做的,现在说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魏文斌恍然大悟,连连摇头:“师父,我刚从家中赶来,自己还蒙在鼓里,往日虽跟林师弟有过摩擦,但万万不敢害他。”
洛山挥手让他下去,眉头却是紧皱。魏文斌如蒙大赦,回到队列中,才发现自己浑身早被汗水浸透。他偷偷瞧向沈无心,可见其神色严肃,猜不出他心思。
洛采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围着洛山打转,问道:“爹爹,林哥到底被谁绑走了,何师姐逃哪去了?”
洛山脸色阴沉,颇为恼火,“我也不知谁这么大胆,敢在我灵官府动手绑人。”顿了顿,望着众弟子,道:“你们可知林逸与谁结过梁子?”
一众弟子互相打量,纷纷摇头,林逸平日深居浅出,虽然大伙都在笑他,可也没和他起过冲突。唯有魏文斌和他闹僵,但师父亲口询问,也没看出一二。
“师父!”张英卓出列道。
“说。”
“当务之急是找到何思蕊,林师弟被她骗去,只要能捉住她,不怕问不出个所以然。”
洛山叹了口气,点头道:“只有这个法子了。”说完,大手一挥,喝道:“众弟子拿上兵器,随我出府,抓到逆徒何思蕊,重重有赏!”
“是!”弟子们齐声答道。
众人佩剑持刀,浩浩荡荡出了灵官府,洛山与沈无心骑马当先,其余弟子迈开大腿,紧随其后。一行人出了伏龙山,赶到庸州城头,守卫官兵遥远看见,急忙设关卡拦截,一位官兵在城门口叫道:“站住!领头可是灵官府洛大人,何故携兵刃入城?”
“正是在下,我们要进城抓贼,烦请各位军爷行个方便!”洛山高喝。
守卫官兵商量一阵,迫于灵官威名,准备放行,身后却传来一道尖利的声音:“慢着!”
众人回过头,一位中年军官阴沉着脸走出来,这军官身高七尺,体型微瘦,里面穿着青色制服,外面披着黑色锁甲,面色蜡黄。
他手按腰刀,款款走到城门口,尖声道:“洛山你带着这么多人,拿着兵器,闯我庸州城,好大的威风啊!”
洛山下马抱拳道:“左统领,我门中弟子被人掳走,危在旦夕,请让我们进城搜索。”
“玩笑话,哪来的狂徒,敢到灵官府撒野。”左是非冷笑道,“再说了,你门中弟子被人掳走,关我庸州城屁事!”
洛山忍住火气,如实道:“不瞒左统领,我那徒弟被一女弟子骗走,不知所踪。那女弟子住在庸州城内,我找她问个明白,绝不会寻衅滋事。”
左是非傲慢地哼了一声,无动于衷,徐徐道:“空口无凭,谁知真假。你们这些灵官仗着点能耐,就肆意妄为,今日你闯我城门,明日岂不是要骑在我头上拉尿,眼里还有朝廷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