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熏看了看在水中依然显得森寒凌厉的利刃,有些胆怯,迟迟没有伸手。
周洋==p:“要不,你扶着我,帮我固定,我来挖?”
程以熏看了看军刀,又看了看周洋,觉得还是自己拿着刀比较有安全感。这么一想,便坚定地接过了刀。
周洋倒是没有程以熏那么多顾虑,她真心没想过要害他,至于拿他当小白鼠,捅他一刀神马的,那完全是做梦,做梦不受主观意志控制,现实中,真让她拿刀去扎程以熏,她也肯定是下不去手的,就算是别人要扎他,她也一定会尽力保护他不受伤害。
周洋站在程以熏的身后,双脚稳稳地将自己固定在海底的泥沙中,一手搂着程以熏的腰,一手抵住珊瑚礁,将他圈在自己怀中,控制着他的身体不会被海流影响到。
这样程以熏自己就不用再去分心扶礁石之类的固定身体,两只手都可以用来挖珊瑚。
尽管周洋说珊瑚礁并不难切割,但对于程以熏这个几乎算得上是仅有缚鸡之力的男人来说,还是有些勉强,程以熏使出自己的“洪荒之力”,整个进程也显得十分缓慢,抠挖了十来分钟,才不过挖开不到5公分的口子,周洋看得直着急。
周洋:“你行不行啊?要不我来挖吧?”
程以熏==p:“是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说着,他一手扶着荧光珊瑚,一手拿着军刀更加用力地向珊瑚根部削去……
程以熏:“啊~卧槽……”
谁知程以熏用力过猛,军刀从珊瑚根部弹开,直接割到了程以熏扶着珊瑚的另一只手上……
这一下来得太快,连周洋都没反应过来,潜水服配套的防护手套在锋利的刀刃下显得不堪一击,几乎是毫无阻碍地被穿透,程以熏自己一时间都没来得及感觉到疼痛,只见鲜血,从手指的破口处涌出,瞬间染红了一小片海水。
从出血量和出血速度来看,刀口显然非常深,但是被潜水手套遮挡,具体情况并看不真切。
周洋(;°ロ°):“!!!”
眼前的这一幕,让周洋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人揪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几乎无法呼吸。
因为全身被潜水服层层包裹,潜水手套也是连体的,在水中很难脱卸,周洋想都没多想,像是本能一样,直接揪掉自己的潜水头盔,抓起程以熏受伤的手,便将它含到了自己嘴里。
程以熏也惊呆了:“!!!”当他刚刚感觉到痛楚的时候,一条温热的舌便抵住了他的伤口,在他的手指上纠缠,不时还会轻轻吮吸……
痛楚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程以熏呆呆地望着周洋的脸,心脏剧烈地跳动。因为脱掉了头盔,她的短发在水中飘弋着,她闭着眼睛,神情专注,全身被海水的幽蓝色染得无比神秘,更无比魅惑。
整个过程不到1分钟,周洋很快便感觉不到有新鲜的血再溢出,她还是下意识地将程以熏的手指在自己嘴里多含了好一会儿,直到发现他异样的注视,才张开嘴,将之吐出来。
程以熏用自己的另一只手触摸伤手,已经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就好像没被割过那一刀一样。
他苦笑一声,道:“没想到,最后还是当了你的小白鼠。”
见周洋没反应,这才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摘掉了潜水头盔……
卧槽?这都几分钟了?人不会憋坏了吧?可是……程以熏的目光看向被随便扔在一边的头盔,貌似里面已经灌满了海水……
程以熏(,,#?д?):“……”
似乎是看出了程以熏的担忧与惊恐,周洋笑了笑,打了个手势,解开系在自己腰间的缆绳,像一条真正的美人鱼一样,几个摆身,便迅速向上浮起……在程以熏的视线中,很快成了水面上的一个小点点。
海底一片静寂……
程以熏(; ̄д ̄):“……”
怎么把我一个人扔下了?好可怕!!!!吓死宝宝了……
完了,身上这么多按钮和卡扣,按哪个才是往上浮啊?完全记不起来啊啊啊啊!!!!
此时此刻,程以熏无比后悔,自己没有认真学好记牢水肺套装的使用说明。
被独自留在海底的程以熏有些惊恐又有些慌乱,再没心思去回味周洋用嘴吮吸、用舌舔舐他手指给他带来的悸动与绮丽。
好在程以熏素来聪慧且理智,纵然慌乱情急,也没有作死地去乱动身上的水肺装置,更没有在海底乱跑,而是牢牢抱住珊瑚礁,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被海流带走,原地等待。
水肺的微型电脑上显示氧气剩余量足以再支撑一个多小时,他现在不需要着急,安静等待周洋换好水肺装备,再下来找到他就好。
程以熏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某人是个大路痴啊!不会上去以后再找不回来了吧?(╥╯^╰╥)
……
周洋的确是个超级路痴,但是潜水寻宝这种事儿,她之前做得多了,倒也学会了使用水肺套装里面显示的经纬度定位。虽然还是会有些波折,但她游泳速度飞快,就是游错方向,多出一些冤枉路,再找到程以熏,总共也没花了20分钟,比他想象得还要快不少。
其实以周洋变态的体质,她自然潜水(不用氧气瓶)也能闭气超过半小时,而且对海底的高压完全不惧,这也是她敢在水下直接脱装备的底气。如果不是怕太过惊世骇俗,吓着程以熏,她完全可以不用上浮去调整装备。
而且如果她没有把握在安全时间内找回来,她大概率也不会扔下程以熏一个人在海底。
两人在海底汇合后,程以熏顿时安心了,也不着急上去了,想要继续挖宝工程。
这次周洋可不放心让程以熏干活儿了,这个笨蛋!效率低也就算了,刚才那一下,真是吓死她了!
幸亏是上挑时划过手指,因为角度的关系才没把手指削下来,就这样,那鲜红涌出的一瞬间,都把她吓了一大跳。这种感觉太揪心了,她实在不想经历第二次,至于实验神马的,她早就抛诸脑后了。
那也就是做梦,或者是随便想想,她怎么可能真舍得让自己身边亲近的人去当这个小白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