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索怀疑是莫林的魔法让这两只小动物发生了改变，这种魔法他藏着掖着不告诉自己，肯定与他所展示出来的那种能促进伤口愈合、催生植物的魔法是不一样的。

西索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种魔法不仅能作用于动物，也能作用于人，甚至很大概率能诞生出“超人”。

西索倒是能理解莫林的做法，能催生“超人”跟能催生植物是两个概念，前者具有战略意义，而且跟“不老因子”一样，吸引力太过惊人，所以莫林不想深入研究，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是一种自我保护。

但他还是不甘心，莫林对他有诸多隐瞒，说明他并不信任他，或者说，没有足够信任他。

两只宠物已经明显露了破绽，面对西索的追问，莫林自己也很头疼。

说实话，西索在他眼里也是自己人，是像哥哥一样的存在，他也不想因为这个伤了两人的感情。

莫林决定坦白，但是拒绝。

莫林说：“西索，这种能力我也只是猜测，它或许真的能改变动物的体质，甚至智商，但是我并不想将之用在人的身上。因为我也不知道，最后会发生什么。”

西索看着他，目光炯炯：“……”

莫林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有些实验，像是对动物的基因融合，比如把一部分蚂蚁的基因转到蚜虫身上，让蚜虫拥有蚂蚁的力量等等，我知道科学家的研究目的可能是想要研究出通过基因手段治疗疾病，或者强化人体的方法，但这里面涉及到一个伦理问题……”

西索耸了耸肩：“伦理问题向来都是社会学家和哲学家考虑的问题，其实，真正的科学家，不太会考虑这些。”

莫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道：“我知道。尤其是生化和基因方面，你要是考虑伦理，大概也不会成为业界著名的科学家了。但是我不一样，别说用人做实验了，就是动物实验，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我心里都过不去。所以我想，我这种人，也就写写代码，这辈子都别想成为生物方面的科学家。”

西索笑了笑：“亲爱的莫林，我知道你的善良，这也是我最爱你的品质之一。我并没有逼着你做人体实验啊，甚至没有想要逼迫你做那些残忍的动物实验，但你的这种改造动物的能力，难道不是向有益的方向发展的吗？”

莫林呵呵一笑：“那可不一定，可能你没有注意到，点点猫这么大了，它从未发过情，我们可没有阉割过它，但它就是没发过情，大概也不会有生育能力，你认为，这也是正面的影响吗？”

西索：“……这一点，跟你自己好像有一点像呢。”

莫林（周洋）自己也没有第二性征的发育。

莫林：“……”关于这一点，他还真没深思过，点点猫没发情这件事，他也是很多年后才反应过来，但是也并没当回事儿，就是刚才西索提起有益影响和负面影响，他才想起来，却一下被西索先抓住了两者之间的联系。

莫林心想，他应该抽空观察一下怼怼，说不定怼怼也……

西索想了一下，说道：“这还真是一个值得研究的证据呢，比如，我猜测，你的这种魔法，是类似于赋予他人你自身的能力，据我所知，你自身的力量和敏捷就远胜常人，你的宠物很明显也得到了类似的能力，同时，还有长寿？”

莫林：“……”

西索：“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能再试一次！你的这种能力，不会是类似于吸血鬼的初拥吧？呃……难道，你咬过点点和怼怼？”

莫林(﹁﹁)：“…………”

西索：“哈哈，我开个玩笑。我想你也不太会喜欢一嘴毛的感觉。”

莫林：“哈哈。一点也不好笑。”

西索：“我说真的，不如你对我也试试呗？我自愿的！就算有什么负面效果我也不怕！哪怕不能生育也无所谓。”他一脸认真地望着莫林。

莫林瞄了一眼他不可描述的部位，似笑非笑道：“哪怕，不能人道也无所谓吗？”

西索笑了笑：“没关系，我不怕。实验么，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我可以接受一切后果。”

莫林无语，心想西索真是与众不同，男人，尤其是年轻男人不是最在乎这个吗？西索可也还没有结婚呢。

西索：“怎么样？你就答应我呗。”

莫林仍旧摇头：“不行。你不怕，我怕。”

西索：“哈哈！你不会是害怕以后跟我结婚，没了性福生活了吧？”

莫林(﹁﹁)：“胡说什么！谁要跟你结婚了。”

西索：“好吧好吧，但是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我本人都强烈要求了，你为什么不同意，难道说，这种魔法对你本身有损耗吗？”

莫林想了想，说道：“嗯，是会有一些损伤，不像催生植物那样，休息一下就能复原。但这不是重点，我不是舍不得这点损伤，我只是……不愿意在人身上使用。”

西索：“为什么？因为会影响生育吗？我不怕。”

莫林沉默片刻，抚摸着怼怼的皮毛，幽幽开口说道：“如果说，因为这种魔法，你可能会失去自我意识，成为我的傀儡，你还愿意吗？”

西索：“……”

莫林：“你大概也注意到了，不管点点还是怼怼，对我的意志都是绝对服从的。作为生物学家，猫也就罢了，虽然一般的猫也很少会完全服从主人命令。但你知道蜜獾的，那是一种怼天怼地绝对自由不可能驯服的动物。可是你看怼怼，来，怼怼，躺下，露出肚皮。”

怼怼跳下莫林的膝盖，躺下，温顺地露出肚皮，样子不要太乖巧。

莫林随意挥手：“怼怼，起来，去帮我剥一颗荔枝。”荔枝也是怼怼特别钟爱的一种水果，蜜獾钟爱大部分糖分高的食物。

怼怼依言用爪子捧来一颗荔枝，小心翼翼地剥去外壳，献给主人。

莫林随手将荔枝丢到怼怼口中，对西索说道：“西索，你看到了，这就是公认的绝不可能认怂的蜜獾，它或许获得了智慧，也获得了力量，但是它已经失去了自由，而且是从心里失去了自由。难道你想变成这样吗？余生都活在我的意志中？”莫林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我这么说，你总会死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