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十三点。
霍荌坐在床沿,看着落地窗前的风景。
这里和渭城有十个小时的时差,换算过来,那边该是深夜。
她抱着怀里一个洗的发白的兔子娃娃,手臂上的皮肤因极少在太阳下受浴,白得病态。
飞机已经落地,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她就能见到她想见的人。
“布鲁,你说瞳姐姐还会记得你吗?”她垂首捏了捏兔子的耳朵,浅笑。
咔哒——
门开,霍荌回头,脸色笑意减淡两分,“桑榆姐。”
来的人让她略略失望。
宁桑榆无奈地笑笑,走到霍荌身边,“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霍荌摇摇头,不咸不淡地勾唇笑了笑,“只是有一点累了。”
她垂首摸着小兔子的头,有些落寞,“祈靖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左让说已经下飞机了,估计还有半个小时。”宁桑榆走到她面前,轻轻替她顺了一下额前的落发,“不用着急。”
霍荌小小地躲了一下,抱着兔子起身,“我去看一下小五。”
宁桑榆不动声色地看着霍荌的身影,微微叹了一口气。
还没走到隔壁的儿童房,门口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霍荌眼球一亮,连忙改了方向往门口迎去。
“祈靖哥!”她笑盈盈地走过去,白皙的脸蛋上欣喜万分。
左让跟在霍祈靖的身后,手里抱着给霍荌准备的礼物。
“让叔!”霍荌惊喜地张开手,结果他礼物。
左让无奈地笑笑,欣然接下这声叔。
“瞳瞳呢?”霍荌抱着礼盒这才反应过来,目光在两个男人之间四巡。
左让脸色微变,讪讪地看了一眼霍总。
上机前霍总接电话之后……四周那股煞气便一直若隐若现。
“她有点事。”霍祈靖温温一笑,“身体怎么样?”
霍荌显然失落地垂下眼眸,抬手捏着小兔子的耳朵,“医生恢复得很好,说没有很大的问题。”
“祈靖,你们回来了?”宁桑榆从霍荌的卧室走出来,看到霍祈靖的时候稍显讶然。
左让朝她微微点头,“宁小姐。”
霍荌抱着左让的礼物,回头走到自己的房间。
宁桑榆稍稍无奈地看着她孩子般的背影,“上次住院之后,医生说荌荌已经不可以再去学校了,最近可能有点孤单。”
见男人沉声,宁桑榆抿了抿唇,“这一次回来多久?”
“明天早上的飞机。”霍祈靖视线不落,抬步往书房走去。
宁桑榆愣了一下,随之开口,“不看一下小五吗?”
回应她的是房间的门关合的声音。
“祈靖和阮小姐,怎么了吗?”宁桑榆看着留在原地的左让,温声问道。
左让只是淡淡摇头。
二小姐只有一个电话,他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
宁桑榆了然,“辛苦左先生了。”
晚饭时间,保姆做好了晚饭和霍荌的营养餐,宁桑榆走到房间门前。
她抬手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
她蹙了蹙眉,“祈靖,你在吗?我进来了。”
仍是无人回应。
宁桑榆推开门,却迎面看见从浴室走出来的男人。
浴袍下的肌肉线条滑过水珠,令人眩目的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