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兆和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任何人。
“三当家……刚刚的确是季少先来……随后二小姐就赶到了……我们没有看到他们出来。”
门口的守卫小心翼翼地道。
最近是阮家最敏感期,他们可不敢闹出什么幺蛾子让三当家怀疑他。
季兆和的脸色极沉,“搜,务必保证二小姐的安全!”
“是!”
……
高速公路上,阮瞳和季礼之间唯剩沉默。
季礼手中的那份档案袋就在身后,安安静静地在车后座上维持着它的神秘。
季礼抬手支着自己的侧脸,小开着车窗,视线漫无目的地落在窗外的暗景之中。
车停在海边,距离酒店有小半个小时的车程。
车停,季礼推开门,夜晚的海风很冷。
白日里一片湛蓝色的大海,在这个时候的色彩居然比墨还黑。
“你有什么想问的?”
季礼半身靠在车上,笑盈盈地看着阮瞳,眼底并没有逃避的意思。
“你知道现在是你的处境是怎么样么?”
阮瞳走到车前,拢着身上的外套。
“我知道啊,我是叛徒,被抓到就得死。”季礼抬手将自己手腕上的腕表摘了下来,放在车顶。
“现在,你应该处决我,二小姐。”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称呼阮瞳。
阮瞳回首,黑暗之中她的表情并不清晰,“你的上头是谁?”
“我?”季礼略带歉意地笑了一下,“抱歉,我不能说。”
“不能说?”
“瞳瞳,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相信我吗?”
相信他么?
事已至此,他说这句话又有什么用?
没有人能保住他。
“瞳瞳,我现在唯一能告诉你的是……我和白翊之不一样。”季礼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声调也随之严肃了下来。
“我没有做过对不起阮家的事情,我只是在找我要找的东西。”季礼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拳,五指泛白。
“但是我时间不够,你们发现我了,我不能以这个身份待下去了。我这一次带不走那个档案袋,所以我还给你。”
男人沉默了一下,阮瞳竟然觉得自己无话可说。
他到底有什么事在瞒着她?
还没来得及问出口,衣兜里的电话响起。
阮瞳垂眸,是霍祈靖的号码。
她犹豫了一下,抬手跟季礼示意。
回首接听电话的一瞬,她却看到了在不远处疾驰而来的车辆。
是三叔的人。
阮瞳握着手机的手腕倏然一痛,还没来得及回头,她腰窝已经被一支冷冰冰的枪械抵住。
季礼就在她的身后。
白翊之刚下车,就看到季礼用枪抵着阮瞳的动作。
“季礼!你给我放开瞳瞳!”
男人的眼眸猩红,死死地盯着季礼的手。
阮瞳蹙眉,用手肘狠狠地撞了一下季礼的小腹,按下了他握枪的手腕。
砰——
第一枪走火,枪口面对海岸。
季礼还没来得及回神,已经被阮瞳扣着手腕,躲过了手枪。
“你……”
男人的声音还没出口,阮瞳已经握着手枪,在他的侧腹开了一枪。
刺耳的枪响在空中消殆干净,季礼看着阮瞳,跪倒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