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当年景东明明就知道我怀的孩子不是他的,可是他还是留下来了,他就应该料到了这一天。”
厉蓁看着殷乐,“老太太,血脉上的事情不是你能改变的。”
“所以呢?”殷乐冷笑,“你二十年来没尽过当母亲的责任,现在来要孩子?简意,你何德何能?”
这个时候阮老太的情绪不对,厉蓁也没有想过和她多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阮鸢。
阮鸢对上了她的视线,匆匆别开。
厉蓁和阮鸢在以前有过非常短暂的一段相处时光,那时候阮鸢也的确是将她看做是母亲。
只不过后来……阮鸢真的以为那个叫简意的女人死了。
封弦看了一眼病房,里面的确有一具尸体盖着白布。
阮景东死的消息不是假的。
“封先生,话我不会再多说第二次,请你带着你的妻儿滚。”
萧鹤临站到男人的视野之前,冷声开口。
“如果封家想跟我讨当年的债,我随时奉陪,但现在,请你给我大哥最后一点时间。”
季兆和推了一下面前的眼镜,眼角发红。
封弦抬手搂住还有话要说的厉蓁,带着封以旭回头。
长廊里,因为殷乐来了,那群股东也被散去。
阮鸢和宁葵仍是在哭,明明感觉眼睛已经干得发涩,泪腺却还是止不住。
殷乐看着两个孩子,第一次觉得人生如此无力。
“别哭了,阿东他不喜欢看到家人哭哭啼啼的。”
那个男人生前就喜欢热闹,临走的时候自然也不会希望看到这样的场景。
只是,一切都太突然了。
没有一点预兆。
阮景东也足够狠心,让他爱的人和爱他的人都措手不及。
“兆和……”殷乐哑声道,“阿东的身后事就交给你了。活着的人还要坚强。”
季兆和深呼吸了一下,迫使自己的语调不带悲戚。
“好……我会的。”
“瞳瞳呢,现在有什么消息吗?”
殷乐按了按自己的眉心,“那丫头从早上就受刺激,现在景东还出事了,她肯定……”
“奶奶,不要想了,瞳瞳不会……”
阮鸢却也说不准阮瞳会不会受到刺激。
毕竟她这一辈子最爱,可能就是阮景东这个父亲。
萧鹤临轮廓漾过沉色,手边的电话微微一响。
这是霍祈靖第一次联系他。
“阮瞳回去了吗?”
男人的声音沉郁沙哑。
“没有。”
电话挂断。
萧鹤临的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冰凉的手机屏幕,只念着阮瞳不要出事。
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谁今天受到的打击比她大了。
“鹤临。”
季兆和看着在走廊上眸色灰暗的男人,轻声道。
“瞳瞳她……可能出了点事故,你要不要着重关注一下市局那边的消息……”
“什么?”
萧鹤临猛然回首,瞳孔骤缩了一分,“阮瞳出事了?”
“嗯,刚刚我给她电话,她接通了,但是没有声音。”
季兆和敛下满眼的红血丝,“然后我就听到了很大的动静,再打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阮瞳十有**,也出事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