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扶桑吊着眉梢看了她一眼,笑得寡淡冷漠:“我活了这么多年,除了太古那一段时间灵智未开之外,这三十万年来,我素来心如止水,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
六界诸神都知晓,碧霄宫的扶桑帝君是上古时期与虞止并尊的八荒战神,因功德至高,又被尊为仪皇大帝,自上古定后,便隐居在这碧霄宫,不插手六界之事。
而当年谣心和紫宸夜身死之时,他尚在闭关,未能及时救援,才眼睁睁看着昔日好友双双陨落,心里便也留下了这个心结,自此更是心性冷漠。
不出碧霄宫,不沾六界之事,不和诸神往来,这些年也只是和虞止有些来往,连虞止都说他的性子是越发冷漠寡淡了,没有一丝人气儿。
他这样的人,怎么能去祸害人家好姑娘?
“话也不是你这么说的。”
陵霄笑着摇头,眼眸深了几分:“你瞧瞧你,这么多年不出碧霄宫,可恰巧在那一日,替飞升上神的少秧挡了几道天雷,这可不是一般的恩情。”
那历劫之时生成的玄雷天幕谁都不能劈开,而扶桑,竟然强行闯了进去,一身皮肉本就受了重创,又替少秧承了几道玄雷,别人或许不知,可是他和曼殊知晓啊。
天道感知有人替少秧挡劫,后面几道天雷劈下来的时候,是增强了双倍的力量,扶桑虽然有半真神之力,可到底是上神之躯,哪里能承受得了?
也正是这一劈,沉睡在扶桑体内的玄华觉醒,玄华以扶桑之躯体,引下了古神才有资格承受的雷劫,扶桑这一副躯壳,更是遭受了重创。
足足在苍穹之境养了七日才复原。
但是在诸神眼中,扶桑帝君素来心性寡淡冷漠,若不是心悦少秧,又怎会做到如此地步?
不要说那些神仙了,就连曼殊和陵霄,乃至虞止等人,这是这般想的。
若是对少秧无意,何故做到这种地步惹人非议呢?
扶桑缓缓开口:“当时我的确是路过芷阳山,见到少秧渡劫,那丫头体内灵力虽然纯,但是根基不稳,再加上是麒麟一脉,诸神对其多有照料,故而飞升之时也难以承受得了那玄雷之力。”
“我救她,只是不忍上古神兽一族血脉凋零罢了,并无他意。”
上古神兽本就得天独厚,故而历劫之时所要承受的玄雷力道,要比寻常人飞升之时的力量更大,而少秧自幼就是尊贵的帝姬殿下,被下界诸神尊敬着,麒麟血脉虽纯,可是根基的确不稳。
若是她一人承受了那雷劫,一身根骨怎么着也会遭到重创,他当时自云层上俯视而下,见到那姑娘坚毅的眉眼,心头一动。
见她浑身浴血的模样,也是于心不忍,想起上古神兽纯正的血脉的确是血脉凋零,这才动了这心思。
如今这六界,能算得上神族的,便是这些由天地孕育而来的神袛或上古神兽了,那些个神仙,都是由凡人飞升而来,肉身成神,和他们这些神族是天差地别。
上古神兽也只有王者血脉的力量才强悍一些,但是孕育子嗣何其艰难,一不小心夭折那是常有的事情。
麒麟这一族,从上古到现在,好不容易得了少秧这只白麒麟,自幼就是娇惯着的,若是因此次雷劫出了什么意外,那上古神族当真是没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