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九娆问“那衡妄帝君他,也该放弃了吧。”
“他啊。”
姬云歌笑得漫不经心,寡淡地说“我该怎么说呢,他当年就没能看得懂自己的心,跟雁归没什么两样,都把欣赏错当爱慕。”
她是一直都对这个人没有什么感觉的,奈何她当年去人界一趟,他还是穷追不舍,当时曼殊和锦瑟她们,都瞧出来衡妄非她良人。
只是衡妄要比雁归清透太多,所以没有怎么点破罢了。
后来也证明衡妄比雁归成熟,自己也就看透了这些,倒也没有怎么对姬云歌穷追不舍,相反两个人还成了好友。
“这样也挺好的,就当做是一场情劫罢了,渡得过,自然最好。”离决眯着眼睛笑了,眼角上的妩媚一点一点地蔓延了出来。
额间那道殷红无比的神印,如同烈焰一般,几乎都要燃烧了起来。
姬云歌笑吟吟地说着,看向离决,十分邪魅地挑高了尾音“像咱们这个年纪的,也都修成正果了,接下来便是你跟你阿姐她们了。”
“想想,还是咱们阿离厉害。”她颇为赞赏地看着离决,对于离决这姑娘找到了归宿,很是开心。
更重要的是,以后又多了一个人宠着离决了。
如凤衍帝神那样的人,心思细腻,定不会让离决吃一点点亏。
离决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裙,垂着头不大好意思地说“别说这些有得没得了,我要回去收拾东西,还得去三千大世界呢。”
说到底,还是她脸皮薄,经不起他们调侃。
也不等几个人同意,她便飞快地溜了,溜出了殿外,她都能听得到姬云歌的调笑声。
玄华一声白袍站在书桌前,手里拿着羊毫,不知道是在练书法还是作画,男人面容隐在阴影之中,瞧得不大真切,但是周身气度,一如既往地优雅。
他开了口,声音低沉如同古萧“你想好了?”
凤衍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假寐,那白色锦袍上,绣着一朵朵盛开的银白色番莲,他缓缓开口“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闻言,玄华手中的羊毫顿了顿,又继续若无其事地写着“我是猜到了,但我心里也抱着一丝侥幸,阿离到底是我看着长大的。”
他们太古界的每一个神袛,都是对离决视如己出。
若日后那一幕真的发生了,看着离决痛,他们心里也不好受。
纵然那一天迟早会来。
“是我自私了。”凤衍低垂着眉目,缓缓地抚摸云袖长的精致纹路“时隔这么多年,见她长得这般娇俏生动,我不该出现的,但我克制不住对她的思念。”
情意最难控。
他苦笑着摇头,言语晦涩“一边想着她能够一直这样活下去,无忧无虑的,一边却又处心积虑地接近她,玄华,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
凤衍曾经不止一次想过,就这样让离决在太古界自由自在地吧,他不去插手,也不去出现,但是最后,还是他最先食言了。
不仅插手她的人生,甚至去接近她,闯入她的生命当中。
离决那姑娘纵然飞扬娇俏,但是却单纯得很,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他是不是别有用心的,就这么无条件相信他,接纳他,这让他心痛难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