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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离一个月,这怎么变得比之前还白胖了呢?”武俊婷背着手,用捉贼似的目光围着我打转,“看样子医院还怪滋补的。”
为了庆祝我和夏雨平安归来,徐昊他们几人在一个烧烤摊为我俩接风。
“那是,”我当即露出白腻腻的肚子朝他们显摆,“别眨眼,看这把哥哥我养的。”
又把赘肉抓起来给他们看:“看这皮下脂肪多厚实。”
“我的妈呀!”张珊珊不由分说搂着夏雨和武俊婷转过身去,“幸亏姑奶奶我反应快,否则眼睛差点儿被闪瞎!”
飞哥则走到我身边,低头贱兮兮的用手指戳我肚子:“哎哟,你们瞧,弹性竟然还不错!”
徐昊直接用手拍,啪的一声:“没听见我们家珊珊说你辣眼睛,没眼色!还不赶紧收起来。”
我揉了揉可怜的肚子,揶揄道:“我才走几天,竟然敢光天化日的自称你们家珊珊?”
没轮到徐昊说话,张珊珊自己自告奋勇的站出来:“本来就是徐昊家的珊珊,你有意见不妨明说!”
意见倒是没有,但总要给自己争口气,刚想说话便被武俊婷拦住,她旁敲侧击:“把他们放生吧,这两人目前已经不受控,最近恩爱秀得明目张胆,我看迟早要被陈旭发现。”
“发现能怎样?”张珊珊一脸无所谓,“我只等着哪天昭告天下呢。”
飞哥也蹭热度:“徐昊你也不好好管管?”
徐昊轻描淡写:“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没必要多担心。”
徐昊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我心想,他从来都是拎得清辩的明,做事险少出岔子,很难相信这种大大咧咧的话会出自他口。
恋爱果然可以使人盲目。
我刚想说点别的,夏雨可能也觉得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她先我一步:“给你们爆个料,佟雷这家伙晚上睡觉磨牙!”
“啊?”众人齐呼。
夏雨被吓得浑身一激灵,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会让人产生误解,于是赶忙解释:“我是睡在床上,才听见对面的佟雷磨牙!”
“床上?”众人又呼。
“你们别断章取义,”夏雨手忙脚乱,“我们虽然住一起,但是分床睡的!”
“住一起?”众人再呼。
夏雨放弃抵抗,她转而期盼的望着我,有气无力的求助:“佟雷,你来还我清白。”
夏雨也有今天,我已经笑的直不起腰:“我保证,夏雨所说完全是事实,就看你们自己如何理解。”
夏雨恨得咬牙切齿,她涨红了脸:“你只管添油加醋吧。”
飞哥得得瑟瑟的蹦出来:“我寻思半天,终于发现夏雨的高明之处,简直厉害的没谁了,连她无意之中的三句话,竟然都是逆向思维。”
他掰起手指:“咱们可以从后往前去分析,先住一起,然后才有床上的事儿,最后听见磨牙声。”
除外夏雨,我们所有人均齐刷刷的为他鼓掌:“证据成链,毫无破绽。”
夏雨看清我们有心捉弄她,干脆破罐子破摔:“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个样子。”
剧情走势不太对,我立马说:“你怎么能自己大方承认,我不要面子的?”
她一把搂住我的肩膀,嬉笑道:“鑫鑫呐,老娘我已经不要脸,你还要啥?”
夏雨竟然搂我肩膀!
画风突变,我就这样被她按在板凳上动弹不得,心脏在胸膛里咚咚咚的跳个不停,整个人也瞬间凝固,一张脸上只有眼睛可以动,好似被武林高手点穴一般。
接下来她要干嘛?脑袋里闪过无数种念头,难道真要向《拥抱》里那样抱紧我吻我?
尽情来吧!我已经准备好。
可夏雨却说:“下面我来公布佟雷的第二个秘密,那便是……”
她话音未落,我的肚子很配合的一阵翻滚,随即噗的一声。
听见了吧,夏雨捂着嘴吧,眉眼弯弯:“用他自己的话来说,紧张的时候会—漏—气!”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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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昊知道我最喜欢吃羊肉串,索性点了五十串。
他号称:“今天必须要让佟雷吃到当场拉肚子。”
其实我老早就听说,城市里的羊肉串都是死老鼠肉泡羊尿,消息传了这么多年,肯定不会是空穴来风。
可是凭什么看不起羊尿?它好歹也是羊的一部分,羊腰子还产尿呢,还不是引得众人趋之若鹜。
“夏铜锤?”我挑逗夏雨,“多少来一串?味道真的还不错,只有你骗我,哥哥我啥时候骗过你?”
自从刚才我把她的名公之于众,引得大家哄笑连连,夏雨当场扬言要与我恩断义绝,这会儿就算是我主动撩她,她也不理会我。
她对大家说:“有些人坏事干尽,还好意思找存在感,简直羞死个人。”
这个闭门羹吃的毫无悬念。
有些人得罪不得,夏雨属于这其中的典型。远观起来温婉可人,然而越是熟络越是锋芒毕露,偏偏人又聪明伶俐,所以纵使你费尽心思,也很难从她那里占得半分便宜。
如果有人问我,目前看来你跟她相处的还算不错,秘诀是啥?
我会直截了当的告诉他,别无他法,乖乖认怂就是了,否则她能跟你犟到天荒地老。
“嘿嘿,”我又笑脸迎上去,对大家说,“笑都笑过了,你们也不赶紧帮我说说好话。”
武俊婷乐在其中:“本来以为是接风洗尘,实则变成了爆料大会,你俩还有啥不为人知的秘密?”
夏雨立即说:“佟雷这家伙睡前总要我提醒他才会洗脚。”
“那是因为我已经洗过澡了!”
我就知道肯定会提这茬,她说完我就赶紧向大家解释。
飞哥的脑袋左摇右晃:“还……还有洗澡的事?鸳鸯浴?”
然而他的这句话,瞬间被淹没在我反攻的浪潮里。
“夏雨平日里看起来嚣张跋扈,实则胆子的很,多少个晚上不敢睡,非要拉着我闲扯。”
她狡辩:“那是因为我精力旺盛好吧,病房里只有咱们两人,难不成你还想让我自言自语?”
大家的注意力又被吸引到夏雨这边,她不遑多让:“佟雷比我强不了多少,也不知道干过多少亏心事,说的梦话从来都是‘妈,别揍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夏雨那样子那语调夸张至极,任谁看了都会上头,我威胁她:“你别逼我!”
她横眉冷竖:“老娘还怕你?”
“行,你不仁莫怪我不义,”我喝口水平复心情,然后淡淡的说,“夏雨的左侧背部有颗痣。”
这个料或许有点儿猛过头,大家伙儿表情狰狞,现场却鸦雀无声。
夏雨脸红的很有过程感,眼珠瞪的滚圆:“你竟敢偷窥我!”
我拿着水杯装作喝水:“又不是有意的……”
“事已至此还有啥不能说的,”她把手里的卫生纸狠狠攥成团,笑的很邪恶:“佟雷一个大男生,却总爱穿红颜色的内裤,难不成是觉得喜庆?”
我差点儿没被嘴里的水呛死:“原来你也偷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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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着聊着,我们又老生重弹的扯到将来和理想。
所谓年轻,说白了,就是对于将来的执着。
徐昊还是想去当医生,飞哥还是想去打蓝球。
张珊珊却不再想做护士:“徐昊挺靠谱的,用不着我管。”
武俊婷也不再想当老师:“周延飞这个人太蠢,我懒得管。”
我依旧打哈哈:“懒得想,随遇而安吧。”
其实心里明白,我的理想就是兑现和夏雨之间的约定。
夏雨则用双手肘拄在桌子上,脑袋放在两手之间,跟花朵含苞待放似的:“理想啊,美好又遥远。想的再多,到头来还不受自己支配,多糟心啊。我不是老早就规划好了吗?现在为什么又变得困惑?因为世事无常,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那就勇敢反抗呀!可我又不是赵敏,而且理想受制于人,自己说的不算。那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呢?”
她抬起头,喜笑颜开的问大家:“怎么办呢?”
她这通自问自答让我们一个个云里雾里。
明摆着心里有事又不便明说。出于我对她的了解,现在立马问属于多此一举,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于是我暂且压抑内心的冲动,解围道:“她就是这样,人格偶尔分裂。”
话音未落,夏雨跟个神经病似的突然站起来:“现在我要告诉你们第三个秘密!”
“我还有秘密?”
她在十只眼睛的注视下宣布:“友情提示各位,我和佟雷因为刚刚隔离结束,需要休整几天,关于这个事儿,我已经向陈旭告假。利用这几天,我打算去乌镇散散心。佟雷,你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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