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仿佛被定格在原地，保持着刚刚的动作好几秒钟，利昂才坐回原位。

“玛雅，你不要……”

林默袁一句话还没说完，他便用勺子堵住了她的嘴。

玛雅垂下眼睛，过了一会，她重新抬起头，撑起一抹苍白的笑容：“利昂先生，你送来的那个病人，已经清醒了。”

“我知道了，我等会就过去。”他应了一声，眉眼一转，又舀起一口麦片，递到林默袁嘴边。

玛雅脸上的笑容，已经维持不下去。连招呼都没有打，直接走开了。

林默袁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皱起眉头，始终没有张开嘴。

“先生，你是专业来给我拉仇恨值的是吗？”

“仇恨值？这倒是个新鲜词。”

阿西吧，林默袁自讨苦吃，忘记了这个男人很聪明。

“你不是有事要忙？”她在下逐客令。

“不急，张嘴，再吃一口。”

林默袁耐心告罄。“利昂先生！别撩我，你付不起责任的！关于爱丽丝的事情，你差不多已经猜到了。我没有别的想法，只希望你看在她还是个孩子的份上，放她一马。你知道，这件事情很严重，会对她造成很大的伤害。如果可以，我会带她离开这里，永远不再回来。”

“你要走？”利昂抬头看向她，找到了这段话的重点。

“是的，爱丽丝已经暴露太多，她不能继续留在这里。”

但就利昂了解到的，关于她的过去，对这个人就生不出喜欢的心。但她的态度突然转变，甚至愿意为了爱丽丝付出生命的架势，又让人感到疑惑。

如果是假装，也犯不着那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是他目前为止，最好奇的一点。

“最后一个疑问，爱丽丝几次三番对你下手，而你却一直维护她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所有的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像是一张白纸。她给予别人的所有反应，都是她从别人身上学习到的。成年人应该用更成熟更理智的态度去解决问题，而不是将一切罪责归咎在一个孩子身上。”

利昂陷入深思。

“那么你对待这个孩子，前后态度不同的原因呢？从我的了解当中看，克林特女士以前可不像是这么善良的人。”

林默袁深吸一口气，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

“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是我内心始终侍奉着光明，终于得到了上帝的指示，在挣扎中完成了自我救赎。”

“你认为，我会信？”面对林默袁突如其来的画风转变，利昂有些措手不及。

“你信我啊！其实所有的事情都是院长搞的鬼，我充其量只不过是个帮手而已。”

“女士，你要知道，杀人的要负刑事责任，那个递枪的人，也跑不了。”

“你信我啊！其实所有的事情都是院长搞的鬼，我充其量只不过是个知情者而已。”林默袁做出和说之前那段话同样的表情，连语气都和之前一样没有变化。

利昂忍不住头痛，她这是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知情不报，也会得到相应处理。”

生活真是让人暴躁，林默袁忍不住想。

都说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她倒是命途多舛，前人造的孽，她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