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刘侃几乎是没有睡的,因为他这一晚上都在研究陈县附近的地形,发现在陈县的南边有一处断崖,因为地势比较凶险的原因看守向来比较的薄弱,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却没有办法攻开那固若金汤的城门,真的是让刘侃很是焦躁,所以他打算铤而走险去看看,说不定便找到一条路线带军潜入陈县。
几乎是天一亮刘侃便叫来了几位得力的将领跟大家商议这件事情,但还没有商量出一个子丑寅卯来便看见葛婴一脸怒意的走了进来,一副有话想要单独和刘侃说的样子。
刘侃单手扶了扶自己粗黑的眉毛冲葛婴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先到后面的营帐中等待自己,然后自己三言两语便打发掉了这些个将军,起身往里间走了过去。
一见到刘侃进来,葛婴便迎了上去,眉头紧皱脸也拉的贼长,气愤的汇报道:“大人,你猜测的没错吴广那厮果然在我们军中安排了暗卫,对方昨晚偷偷离开了军中回到僬城给吴广报信,现在一早上那厮便派来了手下,说僬城现在粮食吃紧给不了我们什么粮食了,让我们自己想办法。”
在吴广毛遂自荐要管理军队粮草的时候刘侃便隐隐察觉到了对方的想法,现在听到葛婴这么说他也并没有表现的多生气,反而很是平静的还反过来安慰他,让他冷静一点想办法而不是在这里咒骂不停。
不过话说回来吴广要隔断自己粮草的事情倒是给刘侃一点点的灵感了,既然吴广能够通过粮草来制约自己,那自己也可以将这个方法用在吕铭的身上啊。
那陈县是一座人口大城市,本来粮食应该也是可以自给自足的,但是现在刘侃带兵压城,秦二世也相应的派下来不少的军队,所有的人一起生活在陈县之中无疑给了陈县不少的压力,粮食怕是也很为危险,而距离陈县五十里的地方便是一处要道,搞不好对方便会从此路运送粮食进城,自己大可围追堵截将他们的粮草给烧了。
刘侃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是可行的,他便急忙喊住了葛婴,说道:“我派去监守陈县动静的探子回来了吗?”
葛婴还在因为吴广从背后插刀的事情而生气,被刘侃当头一问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呆愣了一会儿才赶紧回应道:“已经回来了,现在就在营帐外面候着呢,您是有什么事吗?”
刘侃没有回应葛婴,而是让他出去把人给自己叫进来,而自己则端坐在主位上,一脸深思状。
葛婴行动很快,不消片刻便把人给带了回来,小兵见到刘侃往下一跪,说道:“拜见刘大人。”
刘侃颌首示意让人起来回话,那小兵便很顺从的站立到了葛婴的身边,只是一直低垂着头没敢直视刘侃。
“陈县城门始终紧闭,我让你去探查有没有探查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刘侃淡淡的问道。
小兵赶紧回应道:“陈县城墙之上满是弓箭,属下等都不敢靠近,只能在附近查看,里面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不过今日从城墙侧门却从出了一支骑兵,好像是运送粮草的,我们不知道怎么办便想着先回来告诉您为好。”
这个消息对于刘侃来说简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他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兴奋的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对候在一旁的葛婴说道:“真的是天助我也,你快去清点一些身手好的士兵在外面等我,我们一起迂回到陈县的后方去放火烧粮!”
“烧粮?”葛婴惊讶的重复了一句,片刻之后便明白了刘侃的用意,终于有机会教训教训那个吕铭了,葛婴显得比刘侃还要高兴。
应了一声葛婴便离开了帐中,刘侃打发掉小兵之后便回到后面收拾行囊,不消一会儿便换上了军装,带上佩刀撩帘走了出去。
葛婴因为在吕铭手下吃了亏一心想要报仇,办起事来简直是积极到不行,不到半天便已经整理出一支严肃的队伍的,一字排开站在大营的空地中,不知道多威风。
“不错。”走过去像是阅兵一样检查着自己的士兵,刘侃难得夸奖了葛婴一番,这可别葛婴给美坏了,恨不得现在就向刘侃证明自己的势力。
担心失去先机,刘侃便带着士兵离开了大营,他们并没有走大路而是专找那种人烟罕至的小路,一路上倒是什么人也没有碰见,简直是行踪隐秘之至。
“将军,前面就是陈县运送粮食的道路了,我们应该怎么做?现在就过去埋伏吗?”走着走着,军队的正前方出现一条熟悉的宽阔小路,葛婴认得这条路便是自己的目的地,便出言提醒刘侃,刘侃顺势停下了脚步,身后的众人便跟着他停了下来。
刘侃走过去检查了一下路况,对身边的葛婴说道:“运送粮草的牛车都是官家的牛车,平时吃的本来就不错,现在出去运送粮草只恐怕吃的更好,那些畜牲只怕已经养尊处优惯了,你在这路上每隔三尺便埋入一个竹剑,等到那些畜牲到这里的时候便会踩上去,到时候我们趁乱冲出,定能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刘侃说着便从自己身后的竹筒里面抽出一根竹剑,看到上面闪过的冷光,刘侃二话不说便抽出腰间的佩刀将过长的竹剑一把给砍短了,然后便走到大路的最中央将手中的短剑插入到了松软的土地里,盖上一层薄薄的青草,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这路里面埋入了致命的东西。
“早知道要用上这招,来之前我就应该问钱老先生要几瓶毒药,到时候不是更加事半功倍吗?”葛婴一拍脑袋说道,显得有点后悔自己没有考虑得当。
刘侃只是想要将这群畜牲拦下来倒也不是想要害死他们,毕竟在这个乱世生命能够活下来本来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快点干活吧,天黑之前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