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素贞一再追问关于青龙的事,小青只好故意岔开话题,道:“对了,姐姐,你现在已经脱胎换骨,修得仙籍,可以成仙了,青儿真替姐姐高兴。”
素贞语重心长道:“青儿,相公守候姐姐千年,这份爱,来之不易,我怎可离他而去。成仙虽然是我们妖类毕生的愿望,但如今我只想和相公平静的相守在一起,过简单的日子。”
“看到姐姐现在过得这么幸福,青儿也替姐姐开心,可是,姐姐好不容易修得仙籍,就这么放弃了,姐姐不觉得可惜吗?”
“有得必有失吧,俗话说,鱼与熊掌不能兼得,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后悔的。”
“姐姐,青儿明白了。只要姐姐开心,青儿也就开心了。”
素贞突然眉头紧锁,道:“对了,青儿,最近,我经常做同一个梦,我梦见相公和你都被法海打伤,没想到你真的回来了,我怕这个梦,真的会变成现实。如今思儿也无故失踪了,真是令人担忧。”
小青安慰素贞说:“姐姐,法海早就被我冰封在螃蟹里,沉入钱塘江的江底了,别担心,做梦而已,不都说梦是反的嘛。”
“话是这么说,我心里总是不踏实。”素贞眉间泛起一丝忧虑。
“没事的,姐姐。”
“前几天,我和相公都隐约听见法海的声音,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我很确定那就是法海的声音,那种感觉太真实了。”
“姐姐一定是被梦境困扰了,才忧心过重,姐姐放心吧,没事的。”
“但愿如此吧。”
素贞竭力调整心情,尽量让自己笑逐颜开。
此时的杭城,街上人流不息,车水马龙,法海身披袈裟,一手端金钵,一手持禅杖,混迹在人流中,时过见迁的人间闹市,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法海内心充满了迷惑,法海的心有些辨不清方向。到底该何去何从?法海心里始终没有答案,他的心迷茫至极,却始终保持目光锐利,对周围的一切充满了警惕。
行人纷纷回头向法海投来好奇的目光,不时交头接耳,指指点点,法海似乎毫不把周围的一切放在眼里。
狗妖·莫风和狗妖·结巴乔为了不引起人们的注意,总算是学乖了,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块破布,撕成两块,相互替对方蒙在头上,眨眼看去,似乎只是两只被某个主人用花布蒙面的狗狗一样,他们躲在昏暗的街角,安静地呆在一起。
这时,法海走过街角,步伐沉稳,手中的禅杖,银圈碰撞,叮铛着响,清澈透心,狗妖·莫风瞬间被他吸引,不禁探头望去,喃喃自语道:“这个大和尚肯定是高人。”
“高人,什么高人?”一旁地狗妖·结巴乔问。
狗妖·莫风头也不回的说:“我们跟着他。”
“我们为什么要跟着一个和尚啊?”不等狗妖·结巴乔说完,狗妖·莫风已经便蹿了出去。
狗妖·结巴乔跟上去,追问:“喂,道士狗,我们为什么要跟着大和尚?”
狗妖·莫风快步跟紧,头也不回地回应道:“哎呀,别说那么多了,跟紧点。”
这时候,水晶和尚也迎面走来,见法海威严逼人,顿时心生仰慕,不禁顿住脚步,眼见法海从面前走过,便好奇跟了上去;
“是他,先前救我们的小和尚。”狗妖·结巴乔瞄了一眼水晶和尚道。
“莫非小和尚也看上大和尚了?”狗妖·莫风说。
“是你们啊。”水晶和尚凑了上来。
狗妖·结巴乔低声说:“我们蒙着头,你也能认出我们?”
“当然了,你们那么特别,想认不出来,都难。”水晶和尚回道。
狗妖·结巴乔顿生怯意,环顾四周:“其他人不会也认出我们吧,”
水晶和尚说:“放心吧,除了我,谁会在意两条狗,没人会注意的。”
一旁的狗妖·莫风道:“对了,小和尚兄弟,你跟着大和尚干嘛?”
“那二位又干嘛要跟着大和尚呢?”水晶和尚反问。
狗妖·莫风说:“我觉得他一定是个高僧,说不定能帮我们恢复人身。”
“哦,原来如此,我也觉得好奇,所以跟去看看,我们就结伴而行吧。”水晶和尚说。
水晶和尚和二狗妖一路跟着法海,不知不觉,来到了西湖,三个家伙躲在法海身后不远处静静地偷窥着他。
“大和尚来西湖干什么?”狗妖·莫风喃喃自语道。
狗妖·结巴乔接话说:“也许大和尚是外地来的,人家也来欣赏欣赏这西湖美景呢。”
西湖游人来来往往,法海站在湖边远眺,脸上泛起丝丝忧愁,眼神充满迷茫。
“远远望去,群山云雾迷漫,两峰时露双尖,宛如峰插云霄。”水晶和尚陶醉道。
突然,法海纵身一跃,腾空飞起,像支箭一样朝远处高峰而去。
狗妖·莫风、狗妖·结巴乔、水晶和尚,三个家伙不由自主地猛然一惊,异口同声地惊叹道:“哇,大和尚会飞的。”
法海凌空飞走,游人纷纷抬头惊奇地观望,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狗妖·结巴乔回过神来,道:“诶,和尚飞走了,我们怎么办?”
狗妖·莫风惊喜说道:“看来,大和尚真的是位得道高僧啊,说不定他真的能解除我们身上的魔咒,把我们变回人身。”
“有什么用,都飞走了。”狗妖·结巴乔垂头丧气地说。
狗妖·莫风安慰道:“别丧气嘛,大和尚既然在杭城,我们总会再见到他的。”
见法海飞走,渐行渐远,水晶和尚急忙沿着湖边奔去;
“小和尚跑了,追不追啊?”狗妖·结巴乔问。
狗妖·莫风扭头望去,急忙说:“对,对,对,快追,快追,说不定小和尚去找大和尚了。”
话音未落,二狗妖(莫风和结巴乔)便蹿了出去,追赶水晶和尚而去;
西湖群山之间,双峰之上,法海凌空飞来,落在山峰之巅,转身站定,不露声色的俯瞰整个杭城,他目光凌厉,不停地扫视,仔细地寻找着什么。
很快,天色渐渐暗下来,漆黑的天空挂起一轮圆月。
在月光的照射下,西湖群山概貌,依稀可见,杭城里灯火通明,山峰之上法海依然屹立在山峰之巅一动不动,身上的袈裟被风吹起,在月光下随风起舞,手中禅杖银环随风摆动,叮铛作响,法海始终目光如炬,依旧寻找着什么,等待着什么。
当然了,对于普通人来说,就算再亮的月光,在黑夜里,也难以辨清远处的景象,但对于有上千年功力的法海,双目在黑夜里,依然如临白昼,即使没有明亮的月光辅助,也照样能辨清百里之外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