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漫步在古镇的小巷里,这是个十分淳朴的地方,原本刚到这座城时,她发现肚子里有了个小生命。秦风盼了那么久的孩子,竟然在她离开的时候来到这个世上,她那日差点冲动的想回去。
转辗来了这个古镇,她心情渐渐平静,只是偶尔还是会发呆,想念那个孩子气的男人。
“云姐姐早上好!”这是房东的小外孙女,八岁左右,扎着马尾朝气蓬勃的。她有些羡慕,年轻就是好。
云梦在这附近的一家饰品店做事,离得特别近,附近的人都认识这个漂亮的女人。
她来这儿不久,脸上总挂着她们看不懂的忧伤,喜欢发呆,是王奶奶家的房客。
在这个小镇,她过得其实挺快了,除了有些想念秦风,其实也挺好的吧?她这么安慰自个儿。
附近的孩子格外喜欢她,因为她喜欢去超市买各种各样的糖果,那些糖果的包装纸,大多是很漂亮的,然后一一分给附近的孩子。
她翻来新闻,占据头条的那个位置,依然很显眼,醒目的大字刺的她眼发疼。可是她没资格,从她离开的那一刻开始,无论看见什么,她只以不哭不闹,连难过的资格都没有。
她抚摸了下肚子,扬起一抹笑容,咬了口手里的馒头,没什么味道,她似乎尝到咸咸的味道,才发现自个儿笑着流眼泪了。
从她答应离开,就知道,也许她说的一年,会成为一辈子,可真的做到,却发现那么难,强颜欢笑的笑容里只有苦涩。
她偷偷打过一个电话,那个时候她没说话,只听他说了几声,心满意足的挂上电话。
她咬下最后一口馒头,才慢悠悠起身,准备去上班。她做不了苏老想要的那种女人,左右逢源能在商场上谈笑自如的女人,她只想做个最普通的女人。
她勉强去学着,到最后还是受不了那种气氛,也许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只存在童话中。而她是个没多大出息,小富即安的人。
锦城市,一场寿宴上,秦少满脸玩世不恭,同一桌人调侃,没有过多感情的声音。
魏然推推他,“哎!这什么意思,报道上的不会是真的吧?我说你有点追求成吗?陈梦雪哪能跟云美人比,你就是再饥不择食也不至于吃回头草找她吧?”
秦风哼了声,是啊,谁能跟云梦比,那死女人可是想都不想,就轻易放开了他的手。
他略带了几分醉意,摇摇晃晃的走过去,“外公敬您一杯!谢谢外公这么煞费苦心,不过这女人您老喜欢,就留着自个儿享用吧!”这话也就只有这种玩世不恭的秦少说的出来,众人汗颜,都装作没听到。
“呵!这就生气了,外公生气不好,对身体不好。”他摇摇晃晃有些站不稳。
“唉!累啊!陆飞送我回去,我八成醉了,搁这儿又要惹着外公不高兴,还是回去的好。”这也就秦少这种,敢跟自家老人这般说话,搁了别人,哪个不是看家里人眼色来行事。
“站住,你这是为了个女人,连外公都不认了吗?”他就想不明白,那个云梦到底哪儿好,让一向尊敬他的外孙,这般对他。
秦少笑了起来,“说什么呢!我哪敢啊!我是真喝多了,怕搁这儿给您丢人。”他无所谓耸耸肩。
“别闹!”
秦风看着母亲,凤眸里满是忧伤,“妈!我怎么就闹了?您看我多乖,既没生气,又没让你们把媳妇儿赔给我。我不就是喝多了,累了想歇会儿吗?这样也不行,你们还要我怎样才甘心?”
他眼睛里多了几分冷淡,指了指陈梦雪,“是娶了她,这样才算听话,才算不闹腾?那不行,至少也要等我老婆先离了婚才行,不然我怕犯了重婚罪。”
不怨吗?那是假的,他爱到骨子里的女人,被外公逼得远走,人都不知道在哪?
他不明白,外公为何对他老婆耿耿于怀,除了偶尔矫情点,傻了点,他老婆也没哪儿不好。
他叹息着,走到角落那桌,原本热闹的地方,瞬间安静下来,秦少情绪不高,又那样闹腾了一次,哪还有人敢说笑。
“都看着我做什么?该吃吃该喝喝,愣着做什么?”他有些不耐烦,原本糟糕的心情,这下更糟糕。
从口袋里摸了包烟,刚点上,似乎想起什么,又给捻熄了。自嘲的笑了笑,他这辈子算是栽的彻底。
酒杯刚拿起来,就被魏然拦下,“少喝点,迟早喝死,上回喝的胃出血,还不长记性。”
他烦的要命,特别是看着陈梦雪那双桃花眼,云梦的影子就在脑子里晃来晃去。
他想,他确实是醉了,不然怎么看见她明晃晃的笑容,软软的喊着他的名字呢?
他起身找了个空挡,晃悠悠的慢慢走回家,那里才有她的气息,才有她满身的桂花香。
足足两个月的时间,他不闻不问,一门心思扎在工作里,这样才可以不那么难过。
他觉得自个儿无药可救,这个时候,他记起那笨女人,似乎没带多少钱也没带冬天的衣服。
也不知道这两个月怎么活下去的,这天这么冷,她体质差,常常感冒。越想越烦,他揉揉额头,才发现已经到家。
才进门,发现有人,他飞快跑到厨房,看到里头的人,明亮的眼睛变得暗淡。
“这儿不用打扫,以后不用过来了,张妈!”
他喝的有点多,满身酒气,摇摇晃晃回到卧室,被子里冷冰冰的,上面已经没有她的味道了,淡的他用力吸了口气。
音容笑貌历历在目,他记得她天冷时,喜欢双手放在他手心,睡觉时总喜欢窝在他怀里,乖的像只温顺的猫。
“梦梦!什么时候回家?”他不知道为何,又有些怨她,都不问他就替他做了选择,为什么就不问问他呢?
秦风宁愿跌倒一次在爬起来,也不愿意她用离开来做交易,可他却又不能怨,明明是他没用,连妻子都护不住,又能怪的了谁?
就因为他谁也不能怪,才更加郁闷,他到头来恨的是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