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这里是哪？是地府么？”陈凡不停往外咳着血，呢喃的说道。

见陈凡醒了过来，小妖连忙低下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额？命真大，这样都没摔死你？”黑烟所化的戴云见陈凡居然苏醒了过来，顿时有些疑惑。

小妖连忙架起了陈凡，准备离开。

可是黑烟，立马是如同箭一般的射了过来，再次抓住了陈凡，可是这次，被抓住的陈凡，居然慢慢的溶解了开来。

替身符！

陈凡一口咬在左手无名指上，由于咬的太急，直接咬掉了手指头上的一整块皮，手指上的鲜血顿时一下子涌了出来，陈凡也是不顾了，直接挤出了一滴血珠，冲着念念便甩了过去。

念念在就蹲在一旁等着了，顿时是从地上便蹦了起来，含住了陈凡的血，接着便是落于地上，再次化为了啸月狼。

也不与黑烟缠斗，陈凡小妖两人刚一做好，便对着浓雾里面冲了进去。

“想跑，看你们往哪跑？”此时浓雾阵阵翻涌，仿佛化为了墨汁一般，就连眼前的东西都看不清了。

接着水泥地突然裂开，一团黑烟所化的鬼手对着陈凡便是抓了过来。

“陈凡，我喜欢你，很早很早就喜欢你了。”突然小妖在陈凡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啊？”陈凡一时还未反应过来。

小妖从念念所化的啸月狼的背上突然跳了下去，一把便抱住了那只黑烟所化的鬼手。

“陈凡，走。”小妖对着陈凡大声叫道。

这时，浓雾突然散去了，大巴车的尾灯就在前方不远处亮着，车子的一旁杨衡几人也看到了陈凡。

只见小妖已被黑烟所化的巨手掐住脖子聚到了半空之中，“陈凡，你别走，你走了，我就弄死她，这妞刚都说了她喜欢你哟。”鬼脸见陈凡离大巴车已经就差一步了，顿时对着陈凡说道。

不知为何，这戴云所化的黑雾仿佛很是惧怕大巴车一般，根本就不敢靠近，只是隔得远远的冲着陈凡说着。

怎么办？车子就在不远处，可是小妖是为了救我才被戴云抓住的，我该怎么办？是救她还是不救？陈凡一时之间也是矛盾得很。

“陈凡，上车。”小妖被掐住喉咙，脸色已然变成一片青紫色了，就连额头上的青筋也清晰可见，却仍是对着陈凡说道。

陈凡刚往前踏出了一步。

“呜。”一旁的念念也呜呜的叫了起来。

“陈凡。”不远处的沈梦看着陈凡的背影，轻唤了一声。

“沈梦，念念，对不起，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女孩子为了救我，而死在我的面前，就算是明知道过去是死，我也做不到。”陈凡哭着说道。

突然，被掐住咽喉的小妖，对着陈凡挥了挥手，然后把手抬到了脖子上。

陈凡先是一愣，顿时意识到小妖是想做什么。

“小妖，不要。”陈凡往前跑着叫道，却被章华从后一把扑在了地上。

可是已经晚了，被黑烟所化的手举在空中的小妖，整个人突然炸裂了开来，血肉四散，一顶帽子打着旋落在了陈凡的面前。

陈凡趴在地上，看着眼前这顶小妖平常所戴的帽子，整个头埋在了地里，失声痛哭了起来。

“我叫萧瑶，洞箫的萧，琼瑶的瑶，大家叫我小妖就可以了。”

“小妖，听你说话的口音好像是我们那里的人呀？你是哪的？”

“嗯，我也是t市人。”

“还真是呀，真巧呢。”

“是呀，是挺巧的。”

“陈凡，我不欠你的了，你走吧。”

“你这是何苦？我······”

“我叫你走啊，我不想看到你啊，走啊，你走不走，你还不走我挠了，到时候被炸到，到时候谁也不会再管你了。”

之前跟小妖的一些对话此时都清晰的浮现了出来。

“小妖，你根本就不欠我的，而是我欠你的，我欠你整整两条命啊，我拿什么还你？”陈凡手里拿着那一顶帽子哭着说着。

一旁的章华，看到陈凡这幅模样，顿时叹了口气。

“章华，把他架上车，车子马上要开了。”杨衡对着一旁叹气的章华说着。

此时大巴车内，寂静一片，众人皆是沉默不语，只听见陈凡的哭泣声。

这也是陈凡第一次为了一个女孩子而哭出声来，之前就连沈梦，陈凡都没有这样哭出声过。

而沈梦则坐在走道另一旁的座位上，看着陈凡难过的样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毕竟一个女孩子为了救他，而死在了事件之中。

“韩琳，你是不是早知道她喜欢我？”陈凡突然对着后排的韩琳问道。

“呵···”韩琳先是一阵冷笑。

“估计整个队伍里面，也就只有你不知道了，如果不是喜欢你，她会跟着你进入了学院，如果不是喜欢你，会把诅咒转移到自己身上，而努力想让你活下来，如果不是喜欢你，她都已经进入车内了，会突然下车，回头去救你的性命，却完全不管不顾自己身上的诅咒？”韩琳嘲讽的说道。

“陈凡，你的聪明呢？你的智慧呢？还是你本来就知道，但是因为沈梦在事件之内，而装作不知道呢？”

“我···”陈凡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解释些什么。

顿时，车内再次陷入了沉寂，陈凡头靠在座椅上，身上的伤口仍然不停往外流着血，可陈凡却没有丝毫感觉。

其实在学院之中，对于死亡，大部分人都已然看淡了，每次的事件都会死人，有时候死的是认识的人，有的时候死的是根本不认识的人。

但是只要死去的不是自己所熟悉的人，虽然看着别人死去的时候，会有些难受，但是之后这种感觉随着时间慢慢变淡，也就没有什么了。

但是，这次，却是一个女孩子为了救自己而死，这种感觉，让陈凡心里怎么也无法释怀。

一个平常跟自己交流都很少的女孩子，居然默默的喜欢着自己，长达数年，喜欢到连自己的性命都不管不顾，这份喜欢，真的是太过于沉重了，沉重到陈凡都无法置信，自己对沈梦的喜欢，应该也无法做到这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