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团悄然行进在云端上，嬴清躺在上面，目光茫然。
见羽的话的确有几分理，只是他天赋偏术法一道，走命理这条路就跟逆水行舟一般，不进则退。
嬴清闭上眼，脑海中闪过月芍欲言又止的表情和陆不夜惊慌失措的神色，两者重合在一起，组成了一个最不可能的结果——见羽这个界外人与青玉琴有关系。这个关系，让月芍不能泄露天机，也让陆不夜惊恐到推托时间来梳理。
不会是青玉琴选中的主人吧？
还真是……异想天开。
嬴清自嘲的想着。
夜幕未尽，荀日未升之时，他们回到了白帝城外的无人小径上。
嬴清摘下面具，递给了见羽，“这是报酬，至于更大的报酬……我相信永夜城的面世，功劳会是你的。”
什么意思？这句话让见羽有种对方知道这个游戏存在，知道自身存在的错觉。
就像是知道隐形的财富将随着永夜城的面世降临于她的身上。
见羽刚准备开口询问，嬴清就化成了一团雾气消失，紫色的面具从雾化的白皙指尖跌落。她下意识接住，就看见紫色面具化成一缕紫色烟雾，顺着掌心涌了进来。
“任务‘前往永夜城’已完成。”
“你已习得天赋：看破。”
“依赖于嬴清的法力，你能看穿某些事物的真相。”
见羽一怔，比起永夜城面世所到来的资料片‘混沌交界’来说，这个不知名的天赋从介绍上来看比没有实际好处的资料片好得多。
见羽走回白帝城的住处，走过一处拐角就看见东方晏正在屋檐下抬头看着挂在那的蓝白色风铃。
东方晏转头道：“你回来了，徒弟。”
“师父。”
见羽眼尖看到东方晏发上的水渍，问道：“刚刚是下雨了吗？师父你的头发都湿了。”
“下雨了吗？”
声音迷茫。
东方晏摸了摸头上的湿发，“应该是吧。”
回来的路上也没看到泥土泥泞，地面有水渍，难不成他自己弄湿了头发？
见羽低头看了看东方晏踩着的青石板，都是湿的，反而离东方晏较远的都是干燥的地面。
见羽：“……”
东方晏看到了见羽无语的神情，“额，好像是我自己弄的。”
“好像？”
东方晏避而不谈，扭头看回风铃，“你该去练琴了。”
他怎么能告诉徒弟可能是自己给自己浇的洗脑水。
“好吧。”
毒舌的后面见羽默默的加了个傲娇的标签。
见羽找了个没有沾上水的地方席地而坐，开始练琴。
等见羽练完琴，就发现东方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她旁边的留下了一本书。
书上的名字，是青玉。
——
某天。
[队伍]西湖雪：什么时候能到？
见羽打开地图估算了一下距离，安抚着座下的棕马。
[队伍]见羽：十分钟左右。
[队伍]西湖雪：嗯。
司徒血上次的回影湖任务出了后续，现在已经做到了最后一个环节。他从任务剧情和地点上猜测交了任务会出现一个副本，西湖雪就喊见羽他们过来打本，现在就剩她一个没到了。
虽然……见羽也不知道司徒血是怎么得出会开成副本的结论的，在任务上他对剧情的迷之解析、脑洞和直觉不是光靠逻辑能解释的通的。
……
[队伍]见羽：到了，你们在哪里？
湖边没有看见任何人。
[队伍]西湖雪：等一下，我出去接你。
面前的光线似乎模糊了一瞬，西湖雪忽然出现在见羽面前。
“这是？”
西湖雪答道：“回影湖这里的空间和光线都有些问题，我和他研究了很久摸清了是怎么回事。看你一脸不解的样子，是不是上次司徒血讲的任务你没听懂？”
“嗯，你们一直在讲任务流程，没亲身经历过实在想象不出来。”
见羽虚摸着西湖雪出来的那面看不见的光门，手触碰到的地方什么都没有，但明显感觉到光线变化了。
西湖雪握住见羽的手腕，“你注意这个角度湖水的光线，扩散幅度较大的时候，这扇门就能过了。”
见羽紧紧盯着湖面，湖面和以前看见的一样，倒印着弯月。只是从这个角度上来看，这抹弯月像是一只碗，倒扣在湖面上。
光线模糊了一瞬，手上传来的力道将她拉了进去，随后到来的是西湖雪的声音。
“就是这一瞬，记住了吗？”
见羽还在回味刚刚穿过来的一瞬，跟嬴清拉着她衣袖穿过那堵隔在噬魂海和禁涯的墙一样——同样的窒息感，却又是不同的感觉。
仿佛能感受到什么东西在按照一定的规律波动，就像是……
西湖雪看见羽在出神，跟司徒血打了声招呼，让他准备交任务。
等了一会，见羽还在沉思，天纵沙忍不住了直接轻推了推她的肩膀，“回神了，就你最慢还要我们等你。”
见羽被天纵沙推了这么一下，突来的灵感也就这么断了。不过她没有认为对方不妥，只是觉得遗憾，似乎这个灵感能帮助她看破一些事情。
“来了。”
随着一粒珠子被司徒血扔到回影湖上，脑海中响着一声‘叮’，眼前飘过通红的系统公告。
“系统公告：玩家司徒血完成任务‘回影湖之镜’。”
“二十五人副本‘回影湖’开启。”
天纵沙皱眉，“啧，二十五人的。”
司徒血道：“强制性的。”
西湖雪叹了口气，“看来得还人情了。”
落殇道：“二十五人副本位置加副本首杀，这个人情有点大。”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司徒血的名字已经出现在系统公告上了。”
西湖雪通知了之前告诉九华城在哪的二百斤的胖猫，又让红薯和糖醋鱼各挑5人过来，最后点了几个零零散散的人。
等确认满了二十五人，开团拉人。
至于路线……西湖雪思索了会，还是没绘制地图，伸手打算拍天纵沙的肩膀。
还没拍到就被天纵沙一脸嫌弃的躲开，“得了，我知道了，让他们准备好物资和马匹集合在标志性的刷怪点，我去带人。”
见羽低声笑道：“杀神在外人眼里就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在西湖雪眼里，天纵沙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西湖雪点头，“嗯，道出了我的心声。”
“滚犊子。”
落殇点了点自己肩膀上的白毛鸦，冷不防的出声，“雪神在外人眼里就是完美男神温柔可亲善解人意的代表，结果私底下把自己人安排的妥妥当当，一副恨不得让所有人发挥价值的态度。”
见羽默默给落殇点蜡，祈祷西湖雪能放过这个无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