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城,乃是大夏王朝军备力量最强的城池之一,足以名列王朝三大雄城。
不过因为这里是边陲的缘故,所以虽然守备森严,但却仍然是人员混杂。
毕竟大夏王朝在十年前,南荒兽族暴动的时候,便已经与北边的宿敌大真王朝签下了和平协议。
协议有言,两朝在兽族被赶回荒丘以南之前,不会再互相征伐。而这个协议是在天元皇朝监督下达成的,至少目前来讲,大夏和大真都是没有胆量违背这个协议。
当然了,明面上的大动静不会有,但暗地里的小龌龊却从来没断过。
毕竟这北原城以北的冰原上,还有着大片归属有争议的土地,其中更是蕴藏了不少的灵石矿脉,两朝谁也不可能轻易放弃。
这也是为何北原分明是个苦寒之地,一年当中只有夏季的两个多月是暖和的,但无数年来,却一直是兵家必争之地的原因。
北原城气候严寒,大部分土地都是冻土,并不适合耕种,甚至连畜牧都不容易。
但这里常年驻军十万,还有上百万百姓,吃喝拉撒都离不开各种物资,这就有了大量的商机。
所以这里常年往来的商贾数不胜数,以致南来北往的各种人员十分混杂。
甚至就是真王朝的商人,也会来这北原城中贩卖上好的皮革制品。
而夏王朝的官吏们也是允许这种跨国交易的,毕竟北原这里气候寒冷,需要大量皮毛之类的保暖之物。而且北原城附近的雪山下,也有闻名遐迩的珍贵鳕鱼,可以出口到大部分都是草原,没有海洋的真王朝。
这种商业上的往来,是双方共赢的事情,并不会被禁止。
韩璟取出象征身份的玉牌之后,城卫卫正有意派一人为他引路,却被他拒绝了。
这北原城可是他自幼长大的地方,他可以说是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如今不过离开了三年而已,又岂需别人带路?
韩璟入城之后,便带着霍去病直奔国公府。
实际上与此同时,已经有信鸽从城卫飞出,将长公子到来的消息送入了国公府。
韩璟到达国公府的时候,便见到那道熟悉的雄健身影,已然带着诸人在门口等候了。
“老臣柳鸿城,恭迎长公子殿下!”
柳鸿城那老而弥坚的身姿在见到韩璟身影的瞬间,便毫不犹豫地拜倒在地面,恭声见礼。
在他身后,诸多迎接的家将、仆人,更是跪了一地。
也许是源自血脉和记忆里的熟悉感,韩璟见到这位老人的一瞬间,竟觉得鼻头忍不住一酸,赶忙离镫下马去搀扶,嗓音都变得有些沙哑:“外公快免礼!孙儿岂能受您如此大礼!”
柳鸿城被他搀扶起来,抬头看向这个与长女长得越来越像的外孙,老眼中也不由地泛起几颗晶莹,但立即豪迈一笑,道:“殿下长大了,也结实了。看来这三年,殿下的修炼没有荒废。好,这很好!”
他心疼韩璟被暗害甚至被废一事,但却没有在这里提起,因为场合不对。
“外公也一如往昔,老当益壮!”韩璟也被柳鸿城那豪迈的笑容感染了,心情变得爽朗起来。
柳鸿城笑了笑,然后把目光投向一旁牵着汗血灵驹的霍去病,威严的眼眸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抹震惊,不过很快就隐藏了下去,微笑道:“想必这位就是霍去病,霍将军了吧?你单骑救主的事情,风儿已传说与我说了,如今一见,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聚元七层的年轻人,就算比之自己也相差不多了,柳鸿城心底自然是震惊不已。
霍去病的未来,只怕不可限量。而韩璟居然能招募到如此天才人物,也让他感到既欣慰又好奇。
霍去病放开牵马的手,对着柳鸿城抱拳躬身道:“卑职见过镇国公!镇国公忠勇之名如雷贯耳,去病不及万一!当不得国公大人将军之称,唤卑职一声去病便好。”
其实霍去病对柳鸿城这么客气,并不是因为对方镇国公的爵位,又或是其他方面的实力,而是因为对方是韩璟的外公。
既然是主公的长辈,那么他身为部下,自然要尊敬一些。
柳鸿城见霍去病虽然天资纵横,但却没有任何骄矜之气,顿时对他的欣赏更深了几分。
几人又说了几句,然后便入了国公府。
“外公,怎么不见外婆呢?”走在国公府内的小道上,韩璟有些奇怪地问道。
他从一开始就奇怪了,按理说外婆褚芸若得知他到了,肯定会欣喜万分地来接他,不该不见人影才是。
柳鸿城笑道:“今天是十五,你外婆去城东慈云观祈福去了。我们都以为你明日才能到,不然她纵是不去祈福,也定要留下接你的。我已派人去传消息了,应当午前便能赶回。”
进了国公府,柳鸿城言谈之间少了几分礼数,多了几分亲切。
“三年不在北原,我却忘了这茬儿,外婆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去慈云观祈福的。”韩璟一拍脑袋恍然道。
交谈之间,众人已经行至大厅。
柳鸿城在让下人上了些茶点之后,便挥退了众人,舍却大厅外的两名护卫之外,只有韩璟和霍去病。
既然是在家里,而且没有外人在,自然是柳鸿城端坐主位,韩璟次之。
原本柳鸿城和韩璟都要霍去病也坐下,但后者却坚决不肯,非要侍立在韩璟身后。
按他的话说,他现在还是一介草民,最多也就算是军中小卒,远不具备在镇国公和长公子殿下面前安坐的资格。
见他这般坚持,两人便也不再强求。
只是柳鸿城暗暗为韩璟的御下之道称赞,却不知这根本就是系统的功劳,还有霍去病自身性格的原因,跟韩璟关系实在不大。
两人叙旧一番,韩璟又讲述了一路行来的遭遇之后,才好奇问道:“外公,小舅说您要我十日内赶到北原,有要事相商,却不知究竟是何要事?”。
他对此倒是很好奇,毕竟自己原本可是处于昏迷的废人状态,外公找自己能商议什么呢?
柳鸿城神秘一笑,道:“这件事嘛,还要从你那在太玄门修行的小姨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