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宋公子。”
他眯了眯眼,真是眼熟得很,这不是书房伺候的那个侍女?看来也是要和他们一起去,不过跟一个世子凑一起坐一辆马车他就很手足无措了,现在再加上一个侍女,想到要三人行他更加烦躁,一瞬间想要下了车一走了之。
萧韫熟练的使用完茶具,看出了宋其殊的不自在,亲自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
“她是鸳鸯,我父亲特意派来服侍我的,一向最贴心,你不用太在意放松就好。”
他给自己壮了壮胆子,一口闷下那杯清香扑鼻的热茶,七上八下的心随即也沉了下去,“没事没事,就是第一次出远门有点兴奋,鸳鸯姐姐真漂亮,就是太瘦了。”
“噗嗤──”鸳鸯听到这番话嘴角扬起个美丽的弧度,笑意满满地写脸上,晶莹的肌肤透着股水灵,仿佛绽开的白兰花。
被笑容晃的失神了片刻,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直愣愣盯着对方已经挺久,红着脸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扭过头,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里,“咳咳,不好意思。”
鸳鸯偷偷瞅了瞅主子的脸色,见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鼓起勇气朝宋其殊的方向挪了挪位置,半个身子都快挨着他,“瞧你那呆样,看了就看了,害怕我吃了你不成,世子这人也忒无趣了。”,说完她从食盒中拿出一盘绿豆糕放到了萧韫面前。
“我……”话是这么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他可是连女生的小手都没牵过的纯情男,拿他开玩笑真的好吗。
萧韫看也不看这两人,随手拿了一块,咬了一口想起了宋其殊还在,问道,“你要吃糕点吗?饭盒里我让府里特意为这次出行备的,你让鸳鸯拿给你就行,我先看会儿书。”
“咦?宋公子也喜欢糕点啊,我还以为只有世子喜欢呢,你要哪样我给你拿。”鸳鸯抱着食盒直接靠在了宋其殊肩膀,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刺激得他抖的跟筛子一样。
本来想着世子会替他解围,但小世子正聚精会神的看书,头都不带头的,更别提看他一眼。
柔香软玉即将在怀,但宋其殊却苦笑一声,手脚并用的爬到了萧世子身旁,勉强颤着音问他,“这是什么书?”
被突然出现的宋其殊吓了一跳,萧韫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别人靠他这么近,但想到是他邀请这人上来的,也不好说什么,“话本而已,你也喜欢看?”如果他记忆没出问题的话,这人貌似还没认全字。
顶着毛茸茸的脑袋凑的再近点,宋其殊瞅了瞅上面的字松了口气,万幸,还是能认识大半部分,“当然看,我可不是文盲,这话本讲的是什么?”
“就是普通的小姐书生爱情故事而已,酸的掉牙。”被脑袋蹭的有些痒,萧韫扒开他的头,开玩笑道,“你这人还挺有意思,我之前就想问了,你难道是想遁入空门当僧侣?不然为何头发如此短。”
摸了摸自己头发,他一向嫌麻烦不喜欢搭理头发,在家都是剪的板寸,来了这里这段日子头发还是长了些,但在这些人眼里还是太短了。
“嗯……我家乡都是这样的短发,其实很帅对吧!干嘛一定要长发,难免有些娘唧唧的,当然!世子我不是说你啊,你长发还是很酷的,一点也不女气。”
饶有趣味的盯着他,萧韫笑意更浓,只是未到眼底,“看在你貌似在夸我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不过你还是把头发留起来吧,我可以接受不代表别人也能接受,下次被认成僧侣可别怪我没提醒。”
考虑了下身处的社会环境,他这样的确不大好,宋其殊纠结一番,还是把剪头发一项默默删掉,留起来就留起来,那天合适了再剪也行。
“行,听世子你的!不过我们要去围猎的地方到底是位于哪里?”他撩开帘子看了看,一望无际的小道,还顺便收获了侍卫们的几个瞪眼,老老实实待着,没事拉什么帘子。
“山上,我也是第一次在这里围猎,如果有机会你可以见识下京城的围猎盛举,比这里还是大多了。”
鸳鸯想扑上去,但这一扑扑了个空,心情瞬间就跌倒了谷底,等保持姿势再爬起来时发现这两人彻底的无视了她相聊甚欢,也不敢出声咒骂,暗自扯了扯手里的手绢,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反正时间多得是,她就不信拿不下一个宋其殊!
马车行进中轱辘晃晃悠悠的响着,但布置的毯子隔音不错,以至于宋其殊姿势奇差地趴着呼呼大睡一点也没被吵醒。
一双手急促地推了推他将他推醒,宋其殊迷迷糊糊地擦了擦眼角,问道,“怎么?到了吗?”
萧世子刚刚也小憩了会儿对此也不知道,只好撩开帘子看了眼。
一个侍卫看主子撩帘子,立马上前解释,“主子,出了点意外。”
侍卫走后,萧韫懒散的抬了抬眼皮,他倒是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但这个小子就不一样了,看着愣头愣脑的,一天到晚也看不出来在想些什么,想到这儿他颇有趣味的瞅了瞅宋其殊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看的宋其殊觉得毛骨悚然,莫名其妙的连打了七八个喷嚏,“乖乖,谁在咒我。”
鸳鸯晶莹剔透的皮肤因为低笑不施脂粉却仍旧有不俗的姿色,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搔首弄姿一番,见两个人都不理自己,当自己是空气,气愤的咬了咬贝齿眸光荡漾,真是两个呆子。
空气一瞬间似乎凝固,宋其殊是现代人自然坐的最多的是汽车,火车,加上他的晕车属性,恨不得一天到晚的宅在家里,这种与众不同的轿子反而让他踌躇不安,拽了拽自己的衣角,目光闪烁的完美避过了萧世子的探究之意,他迟疑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出去查看下?那个侍卫慌慌张张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小事,而且他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别是出事了吧。”
“你担心一个侍卫?”萧世子诧异了会儿才缓过神来,他的手下何时需要这小子关心了。
宋其殊也愣了,这都什么跟什么,世子的关注点就是与众不同,他明明谁也没关心好吗,这些侍卫是用来保护他们的,如果他们出事了,那他和萧韫岂不是危机重重。
“你与其纠结这些,不妨叫进来一个问问清楚。”
想到是自己想多了,萧韫咳嗽一声,敲了敲轿子的内壁,外面立刻钻进来一黑衣侍卫。
“主子。”负责在外保护的他还是第一次被召唤入内,心有荣焉的同时又怀疑自己是否在哪些小地方惹了这位小主子的不快。
放下自己袖角,萧韫瞥了鸳鸯一眼,鸳鸯这才想起自己对面的是谁,收敛了神情,恭恭敬敬的从后面拿出个金丝绣的鹅绒软枕,有条不紊的垫在萧世子身后,以防他偶尔想靠一靠不至于硌着。
放松的躺了上去,萧世子舒服的叹了口气,这才有想起有个侍卫横在面前,“刚刚的麻烦解决了没有,怎么到现在轿子都还在原地。”
侍卫不敢大动作,蹑手蹑脚的擦了擦因为压迫大颗大颗流下的冷汗,“回主子,已经喊了几个去查探了,原本也是小事,就是路中间突然窜出个姑娘,口口声声说着要劫财,我们看她年纪小便存着放她一马的想法,让她速速离去,结果动起手来了。”
“她的功夫不错,能与你们纠缠这么久也不是泛泛之辈,估计是哪位隐居大能的徒弟。”萧韫就着鸳鸯的手喝了口茶,看的宋其殊目不斜视。
黑衣侍卫见果然瞒不下索性点了点头承认了,他犹豫不就是因为他们几个也算是师从无数名师的顶尖高手,居然被一个丫头片子缠住了,还是老话说得好,江山代有才人出,他们这些人不行不算什么,但做不好自己本分的事实在是在府里抬起不起头。
“世子明鉴……我们……”
宋其殊这时开口了,“她什么样的?拿着柄长剑吗?真的很厉害吗?”劫道的姑娘,这是小说里才会有的情节,要不就是隐藏npc,要不就是故事女主,怎么被他们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