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嘴里却说着,“如果有机会我会回来的,落叶归根嘛,这里还是挺不错的。【】”
老板也是个恋故土的人,听到这话感慨的点点头,也不知道想到了谁,是好友还是亲人。
“我们这里是挺偏远,但也山清水秀,实在不想在外面了就回来。”
宋其殊怕他继续叨叨下去,赶紧拿着油纸包就跑,这人莫不是更年期到了,比女人还会说。
马车自然没有世子府那样华丽,就是普通样式,但比平常的还是宽敞很多,李老头和宋其殊钻进去绰绰有余,至于白泽……
“为什么我驾车你们却要在里面舒舒服服的?!”白泽愤愤不平的敲了敲车沿,他是想一路没错,但他也是娇生惯养的,何时轮到被人当车夫的地步了。
宋其殊无辜的一摊手,“谁叫你非得死乞白赖的缠着我们,我们可没有逼你,既然你想跟着就当车夫,不想当车夫自己走就行,我绝不拦你。”
白泽握紧了手里的鞭子,冷哼一声,坐到了马车前面,他算是栽在这对师徒手里了,造孽。
马车平稳的行进,比起上次,这次宋其殊习惯多了,还能用余光去看外面的风景,想到怀里的甲片,他又有点蠢蠢欲动,找萧韫聊天貌似不错?
他瞥了眼李老头,他从进来就靠着最里面呼呼大睡也没空理他,他反而松了口气,把甲片掏出来摸了两下。
甲片的纹路开始旋转,那边一阵叮叮咚咚,一阵沉寂后终于有道声音响起来。
“宋其殊?”
宋其殊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直起了身,磕磕巴巴半天,终于说了句,“是我。”
然后对面沉默了,他也沉默了,他们这样尬聊真的好吗。
“寺里怎么样,有肉吃吗?”说完宋其殊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这是聊什么,把天都快聊死了,寺庙当然是吃素,怎么会有肉。
“噗,当然没有……”
萧韫笑的眯起了眼,余光还瞥了眼门外守着的黑鹰,思考着这人到底什么时候睡觉,他好趁机跑出去自己瞎溜达溜达。
黑鹰感到背后一凉,下意识的伸手挠了挠,但是又什么都没有,没法,他只好当自己反应过度,继续警惕的监视。
他也是没法,非得在寺里守着这么个小世子,别看他规规矩矩也不惹事,但一看就是机灵的人,真要做点小动作,他一放松警惕,可不就惨了。
宋其殊尴尬的摸摸头,“也对,是我糊涂了,那你在寺里待多久?你叔父别是让你当小和尚吧。”
他就随口一说,纯属开玩笑逗个乐,没想到对方却果断的回道,“差不多了,也就没剃头,我觉得这寺里还是挺好的,就是可惜吃不了肉,油腥味都少见,真是把我馋的不行。”
想到这个养尊处优,无论什么都要最好的世子在寺庙里憋屈的过着日子,他突然觉得欣慰了,看吧,世子也不是好当的,他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总归是自由的,这天地如此之大,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那是挺惨的,对了忘了告诉你,我离开那里了,说不定哪天就能去找你。”
就怕到时候把他赶出去,毕竟两人阶层不一样,出身也不一样。
萧韫诧异了下,“真的?那你师父李半仙呢?也跟着一起走了?”
宋其殊挑了挑眉,“当然啊,离开的决定就是他想出来的,我只是跟着他走而已,不过过程就有点匪夷所思了,世子你最喜欢话本了,你要听吗?”
“听,你说吧。”萧韫躺倒在床上抱住软绵绵的被子蹭了蹭,难得心情平静,一丝不安都没有。
宋其殊一听有人愿意听自己倾诉了,兴头也被勾起来了,一五一十的把整件事的缘由过程结果说了遍,他是怎么被小花挖坑,怎么掉入石中世界,又如何遇到了冯家一家人的恩怨情仇。
萧世子倒是挺给面子听得认真,还偶尔会跟他讨论一下,一问一答也颇有趣味。
“那你们打算去哪儿?”
这倒是把宋其殊问倒了,因为他一直纠结别的事,反而把这件最重要的事给忘了,他们要去哪儿?李老头死活不说目的地,难道他们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
“这个,我也不清楚,他没跟我说,大概是还没决定?我个人挺想去江南水乡看看,听起那里的男男女女说话都细声细语雨水也多。”
萧韫侧过身将手放到脑后,神情淡淡的拿起石头放在胸膛。
“江南?我小时候曾跟我父亲如果,那里风景的确好,饮食精致,那里的长阳街有一家开了三代的裁缝铺子,名字记不清了,衣服好看又耐穿,如果你真去的话记得置办一身吧,我看你衣服虽然也不是很差,但也有点违和,还是定制比较好。”
宋其殊扯了扯自己的衣领衣袖,布料是他上次买的最好的,柔软舒适,一针一线出来的,样式也算服帖,但穿着的确有些怪怪的,就算是在他一个现代人眼里也太朴实无华了,放人海里就找不到类型。
在现代他虽然也懒得买衣服,但他的眼光和欣赏水平还是众所周知的,穿的必定很有风格。
他皱了皱,显然被对方说动了,“那我如果真去就找找那家店,你需要我给你带东西吗?”
说完他就后悔了,人家是世子,京都又有他叔父在,仆人在,过得是锦衣玉食的生活,想要什么有什么,别说江南的小东西,北疆的都能八百里加鞭送去,毕竟阶级不一样……他们是平民,人家萧韫是皇亲国戚。
但在现代就不一样了,都是两个半大小子,在学校里估计还是勾肩搭背的狐朋狗友,没事打打篮球,或者像宋其殊这样宅一起沉迷游戏。
萧韫无声的笑了,难得的孩子气的拽了拽自己头发。
“还想着我呢,你这朋友没白交啊,你如果真能找到那家裁缝铺,就去他旁边那家卖烧鸡的酒楼帮我买只烧鸡。”
宋其殊有些犹豫,要说烧鸡这东西又不是金子银子,能贵到哪里去,他买可以,但江南和京都这么远的距离,烧鸡带回去都不能吃了吧。
“这个,要不你换个?这吃的会坏啊。”
“噗,你还真信啊,那家裁缝铺旁边什么店都没有,更没有酒楼,你还傻不拉几的信了。”萧韫的爽朗小声从对面传了过来。
萧韫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捂住声音,怕声音吵醒李老头,他回头一看,李老头并没有醒,砸吧砸吧嘴翻了身继续睡的跟死猪一样。
呼出一口气,他放松了自己,继续蹑手蹑脚的跟萧韫交谈,“你还嘚瑟上是不是,你就好好在寺里念佛吃斋吧,我可要享受大鱼大肉,回头再说。”
他把甲片变成原状收了起来,越想越不对,他总觉得是被人下套了,说走就走,说买马车就买马车,他怎么就跟被灌了**药一样……
而罪魁祸首就是面前这个老头。【本章节首发.,请记住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