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有正好,你可以走了,趁我还没有动手打人的时候。”云落捏了捏手腕,出声响来,眼神轻蔑,语气冷漠,“我们好着呢,好得很,就不劳你挂心,忙着挑拨离间了!”
她生得清理绝伦,加上个子高挑,站在孙柔面前还真有几分盛气凌人,高高在上。手腕捏得作响,孙柔吓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面上露出怯怯的委屈之意,声音也带着几分惊惧,“本宫只是与郡主闲聊几句,并无恶意,郡主何必……这般咄咄逼人,凶悍异常……”
“凶悍异常?”一直面不改色的云落,在听到这四个字后,英气的眉上挑,像是有些不确定般地重复着孙柔这四个字,红唇一咧,露出两颗不同于她整个人气势的可爱的小虎牙,笑不达眼底,“女人,你很敢讲啊!”
整理着花篮的侍女听到霸气侧漏的“女人”两个字时,手抖了抖,忙咳了声,“郡主,花采好了,回去吗?”
同时眼神无比炙热地盯着云落,我的姑奶奶啊这是卫国皇宫,您就脾气忍忍吧!
云落对侍女的话充耳不闻,只抱着手臂,眼角翘起,唇角挂着一抹轻蔑的笑意,上下看了眼弱不禁风的孙柔,清丽着开口道,“别做出这一副委屈兮兮的模样,我看到了只会更想揍你。”
她将“揍你”两个字咬得有些重,而后转身,“走,回去。”
一想到云玖要和这样的白莲花宫斗抢男人……云落扳了扳手指,咬了下唇瓣,眼睛眯起。
真是火大。
云皇与康宁郡主的到来,叫皇宫再度热闹一番,一扫之前的沉闷氛围,皇上与皇后娘娘亲自为云皇和郡主还有小皇子接风办了家宴。
妃嫔们坐在那,只觉得一片凄凉啊。
“父皇,您爱吃的。”云玖夹了一块清蒸鱼,放进云皇面前的碟中,语气欢快道。
云皇无奈地看了眼面前堆积成小山的菜肴,“好了好了,父皇哪里吃得了这么多……”
卫长临将鱼刺剔好,完好的鱼肉夹进云玖碗里,百忙之中看了眼岳父堆积成山的碟子,哭笑不得地劝道,“你自己也吃,别光夹菜,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云拾胖乎乎的手指不大利索地拿着筷子,见状便附和,“对啊皇姐,父皇吃不了那么多的,你可以都给我的!”
“你?”云玖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摇摇头,“你不瘦下来,本宫以后都不会抱你喂你。”
云拾嘴巴一扁,大眼眨巴眨巴着就蓄满了眼泪,不待开闸放水,云玖便面瘫着脸命令道,“不许哭,哭就不给饭吃。”
云拾“……”噎了下,嘴巴扁了又扁就是不敢哭。
云落胃口极佳地夹了一筷子青菜,奚落道,“也别觉得委屈,一胖毁所有,你皇姐做得对。”
被两个姐姐这般嫌弃的云拾,只觉得自己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了。所以皇姐出嫁,他长胖不是因为不够想念消瘦……而是没有皇姐在一旁的打击,他吃饭也吃得香了?
说是家宴,但为了表达重视,后宫妃嫔以及太后都请了来……
只是,众人看了眼围着圆桌坐的“一家子”,再看了眼面前单独一人份的膳食以及长桌,顿觉不是滋味。
杨扶柳尤甚。
她咬了咬牙,还沉浸在白日里被云傲毫不留情面的“认不出”的打击中,是以家宴开始了快半个时辰,她愣是没有跳出来搞破坏——
全在生闷气了。
她没有拿筷子,杨嬷嬷拿着公筷给她夹菜,她也不看一眼,整个人浑身都透着几分阴郁低沉。
尤其是看到云傲依旧俊美的面上那碍眼的温情笑容,她就觉得刺眼刺心得紧。
他在面对她的时候……便从未这样笑过。
只有在孟芳若的面前,他才会流露出帝王的高贵清傲以外的神色,这些,一度是消失的,应该不再存在的才是。
可现在,她再次看到这样温情真心的笑容,甚至多了宠溺与慈爱。
她不由逼迫自己将视线看向孟芳若生的女儿,真是一张美得——
叫人想要撕烂的脸啊。
当初孟芳若怎么就不一尸两命,将这个小孽种也一并带走呢?
许是她的眼神太过灼热,云玖似有所觉般地回眸,正好对上。
明晃晃一笑,云玖一双漂亮的凤目弯了弯,里头闪着意味不明的笑纹,清澈却又望不见深意。杨扶柳红唇微抿,眼底一抹杀机一闪而逝。
“娘娘,当心菜凉了。”孙柔心不在焉地注视着上方一幕幕,目光痴迷地落在俊逸的卫长临面上,眼神痴迷又哀怨,神情落寞哀愁。
若是卫长临回头便可看到她这一副可以说是绝美的神情。
只可惜,她这样维持了好一会都没有得到一个回眸。一旁的宫女给她夹菜,见她迟迟不动筷子,便小声地提醒道。
孙柔没有胃口,她一双杏眼直勾勾地望着上面的卫长临,脉脉含情,水光潋滟,当真是我见犹怜的柔弱可怜。
皇上再也没去她宫里头了,原本就不多的相处,现在因为皇后的出现,更是叫她的芷柔宫形同虚设,宛如冷宫。
能够这样见天颜的机会越来越少,就是见到,也只是远远地观望,可皇上满心满眼都是皇后,视线从未从皇后身上挪开半分,施舍给她一丝一毫。
“娘娘……”宫女端了一碗汤往柔嫔跟前挪了挪,“喝点儿……”
只是话音未落,孙柔似是没听见也没看见,不小心失手碰到碗口,将一碗汤打翻,直接泼向裙衫。
“啊——”
她像一只受惊了的兔子般,往后一退,掩着帕子捂着嘴角柔柔弱弱地叫了声,汤汁洒了些在裙子上,不多,但也弄脏了白裙。
她面上带着几分不知所措几分惶恐,水眸顾盼可怜地朝卫长临看了眼,忙跪下,“皇上恕罪,臣妾失仪……”
那宫女一脸惶恐,不知怎么就这碗汤就打翻了,但汤是她端给柔嫔的,所以罪责还得她来担,她诚惶诚恐跪下,磕头求饶。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