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声中,金娣被大富大贵兄弟两人抬了出去。
随着金娣被抬出去,剩伯犹豫了一会也跟着走了出去。
出来房间,剩伯叫来了他站在走廊里的老伴儿。
“你去照顾一下金娣,赶紧想办法帮她把血止了”。
剩伯的老伯名字叫春花,所以李家坳的人都叫她春花婶。
刚才房间里的动静,春花婶她们这一众妇女都在外面听的清楚。
闻言,春花婶没有多言,立马便追着大富大贵去了,在春花婶之后,胡秀英也跟着一起去了。
看着挤在走廊的妇女们,剩伯挥手道:“行了,你们也都另外找个房间待着吧,没事了”。
说完,剩伯就转身回了房间。
剩伯走后,一众妇女就随便找了个没人的房间进去了。
进入房间,席地而坐,富婶感叹道:“要说还是齐老哥面子大,这种情况都能帮金娣保住命”。
“屁,我看齐老哥纯粹是被烂好心冲昏了头,硬拿恩情逼着人家张家小子,你是没看见张家小子当时既怒又委屈的神情,我就偷摸的扒着门看了一眼,现在心里都不好受”。
富婶边上的一个妇女开口说道。
“可不是,要说还是人家张家小子是个重恩的,要是换个人,金娣肯定保不住”。
这个房间里的妇女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气氛很热闹。但另一个房间里的气氛却是凝重到了极点。
之前想抢刀的痦子老汉和其他几个老汉神色忐忑不安的围在一起。
那可是个真敢杀人的狠人啊,自己当时怎么就非要嘴贱出来帮腔呢。
越想越不安,一个老汉开口道:“你们说,那个小子会不会...”。
“怕什么,咱们又没有推他下楼,就抢了一下刀而已,而且还没抢成,不至于杀了咱们,顶多就是看咱不顺眼,不管咱们罢了,再说,反正咱们也都结丹了,就算他不管咱们也不怕”。
痦子老汉出口打断之前那个老汉的话,说道。
“哼,能把无耻的话说的这么自然的,也就只有你李旭杰了,老娘跟你在一个屋都觉得恶心得慌”。
说话的是一位抱着孩子的中年妇女。
这妇女在怼了李旭杰两句后,一把拉起坐在她边上的一位老年夫妇和一个老汉又说道:“爸妈咱们走,去跟张家小兄弟道歉去”。
被自己儿媳拉着往外走,那个老汉为难道:“三丫,那个小子是个狠人,能会好说话吗,再说。你杰叔说的没错,现在我结丹了,不需要他保护”。
却说这位中年妇女名字叫谷三丫。
谷三丫听到自己公公的话后,一邹眉有些生气道:“爸,咱做人可是得讲良心的,你这丹还不是人家张家小兄弟帮你结的,你不去道歉是吧,好,我跟妈去”。
说完谷三丫便松开了那个老汉的手,然后拉着老年妇女向门外走去。
在打开门后,谷三丫回头又对老汉说道:“你跟李旭杰在一起,迟早会被他给害死的”。
之后便转身走了出去,而那个老年妇女在看了老汉一眼后,最终还是跟着谷三丫走出了房间。
在谷三丫走后,其他人也有些意动,但是却都没有跟上去,准备看看情况再说。
谷三丫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说去道歉,就不含糊,抱着她的小孙子大步直接就迈进了张绣所在的房间。
谷三丫抱着孩子跟她婆婆一进屋,就吸引了屋内所有人的目光。
屋里的人,除了张绣和吴樊都知道谷三丫的公公在之前有帮腔抢刀。
眼看现在张绣余怒未消,深怕张绣知道情况后,把火气发在她身上。
于是站在门口的一位老汉,连忙推着谷三丫往外赶。
但谷三丫却不领情,开口道“季叔,你别推我,我是来道歉的”。
张绣闻言一愣,道歉?道什么歉?
旁边的吴樊心思一转便明白了,于是对张绣说了一遍抢刀的经过。
听吴樊说完缘由,因为没能杀了金娣,而强压下去的怒炙,此时增倍的爆发了出来。
好啊,一群老不要脸的无耻混蛋。
坏了。
见张绣戾容再起,李齐家他们一众人心里咯噔一下暗道。
“无耻杂碎,人心啊~,我张绣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他们在哪儿,我非劈了他们不可”。
灾难发生两天,张绣就真正体会到了人心的阴暗。
先前,在李齐家冒险用炮仗救了他和吴樊是时候,张绣下意识的将李家坳所有的人,都想象成了跟李齐家一样,都是善良的。
所有在他们请求保护的时候,张绣又考虑到为家人积福,所以才决定帮他们结丹。
甚至在凶兽袭来的时候,还不顾危险帮他们断路拖住凶兽。
却不想,现在发生的一切,彻底颠覆了张绣的想象。
先是金娣为了孙子推他下楼,置他于死地。
再者,竟然还有人在他九死历劫的时刻,一言绝死,抢他的武器。
好,好的很,你忘恩负义,那就别怪我刀锋寒利。
怒!怎能不怒,善意糟践踏。
心!怎能不寒,从此当独善。
好心反噬怒焰掀,欺我负我不多言。
当斩!
在怒火之中蜕变,张绣关刀拖地,发出刺耳响声,直接往房间外走去。
吴樊见此,无言挽枪跟上。
眼看着张绣要去大开杀戒,李齐家连忙起身想要上前相拦。
但当他的身子起了一半,却又无力的坐了下来。
他,是真没脸再去劝阻了。
“人心呐~!造孽啊,本是善缘,你们为什么要这般糟践啊”
想着他把张绣两人救回来时的其乐融融,在看着现在的刀枪相向。
坐回地上后,李齐家兀自泪流悲声呼道。
悲声哀呼,李齐家一时急火攻心,晕倒在了地上。
见李齐家晕倒,有人来扶,也有人快步追上张绣他们劝阻。
剩伯一把从身后将张绣抱住。
“小子,息怒,息怒啊,他们罪不至死,罪不至死啊~”。
要说,张绣饶金娣不死,是因为李齐家拿恩情相抵,等于是一命抵一命。
但是现在,剩伯于他无恩,张绣自是不会再次罢休。
至于罪不至死,先前他们抢刀,还劝吴樊不要去救张绣,一言就断定了张绣必死,其心可诛啊。
越想越胆颤,张绣现在盛怒冰寒的心,迫切的需要鲜血来慰藉。
不顾剩伯哀劝苦求,张绣挺身硬拉着抱着他的剩伯,走到了因为他的到来,而快速关上的门前。
站在门前,听着从门里面传来的惊叫哭泣和哀求饶命的声音。
张绣的那一颗,已经被背叛冻上的心,没有一丝温度和柔软。
举手起刀,刀锋带怒直接劈在了紧闭的薄木门上。
一刀,透门劈下。
门里面的惊叫声更凄厉了。
嘭。
收刀,然后顺着门上那道被劈出来的缝隙,张绣一脚将门板踹开。
迈步进屋,张绣眼神冰冷,吐字带戾问道:“你们谁想要刀,我,给你们”。
此时,这一屋子的妇孺老汉都被吓傻了,胆子小的直接跪在地上哭求饶命。
在听到张绣的问话后,一个老汉直接伸手指着那个痦子老汉喊道:“是他,是他要抢你的刀,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就是一时嘴贱啊”。
被人指了出来,痦子老汉立马拽住那老汉打骂道:“李粪叉我艹你祖宗,你想害死我啊”。
痦子老汉此时被吓的口不择言起来,浑然忘了他们都姓李,是同族同宗的。
张绣却不管这些,直接向痦子老汉递出刀口。。
“负义老贼,先拿你祭刀”
说完,刀光影动,血溅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