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汉子一路上嘴就没停过，沿途给顾曦讲述了一些京城的势力，而顾曦似乎对此事很是感兴趣，和他谈论起来。

沿着一条贯穿京城的大道，很快二人便来到了燕雀楼的楼阁前。

燕雀楼外很是喧闹，四周搭建着一座座错落有致的楼阁。

光是燕雀楼就占了三座楼阁，使得依靠在燕雀楼边上的几座茶楼，和燕雀楼的辉煌比起来，显得暗淡无色。

在燕雀楼磅礴大气的牌匾下，朱红色的大门前，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子正嘴角带笑，迎着一位位官员和大户。

如此宏伟壮阔的楼阁，络绎不绝的人群，彰显燕雀楼主人的权势和地位。

燕雀楼外更是有几队身披甲胄的官兵常驻于此，如刀一般的眸子正审视着一个个进燕雀楼的人。

顾曦抬头望了一眼燕雀楼，吞咽了一口口水，不禁默默在心中感叹。

这么大的楼阁，他从来没见过，就算是在来时途径的城池里，也没有任何楼阁能与这京城‘红楼’相匹敌。

不过，顾曦转念一想，既然这燕雀楼能开在繁华大道上，又能有让朝廷派官兵相护，背后的势力绝对不简单。

他之所以来此地，主要原因就是为了打听刺探一下陈家的消息，而燕雀楼作为京城第一楼，无疑是个好去处。

“大人，不知这燕雀楼可合您的意愿?”瘦汉子扭过头，得意洋洋说道。

“不错，燕雀楼远近闻名，想必身后肯定有大人物支撑吧。”顾曦道。

“二牛大人说的不错，倘若是一般背景的人来此处开店，没准不到一天就得被打压下去，而燕雀楼能在此处坐地几十年，靠的就是背后的势力。”瘦汉子点点头，看向了不远处的燕雀楼。

顾曦随即问道：“哪股势力?”

“京城陈家！”瘦汉子说着，仰起头满脸傲然，“陈家身为京城的老牌家族，开的燕雀楼自然是没人敢撒野。”

果然……

顾曦闻言，却没有太多惊讶。

京城的顶尖势力不足五指之数，岳海曾经给他说过，岳家注重的是军事和药房，所以，顾曦才暗中猜想陈家。

“哟，瘦猴来了……”

刚一进燕雀楼，只见角落里头，一位身穿锦衣的小厮就迎面走了过来。

“来了，岩哥给个座呗。”瘦汉子连忙迎了上去，冲着小厮点头哈腰。

小厮看见瘦汉子身后跟着衣着朴素的黑肤少年，心里暗自生疑。

“远座还是近座?”小厮问道。

一般来说，他们燕雀楼都会跟京城的引路人做交易，刻意留下一个两个座位，来给引路人带来的客人。

远座和近座是他们之间的行话，也是在问客人的身价，远座就是客人钱财不够，充其量是个小财主，而能在燕雀楼座近座的客人，都是腰缠万贯的主。

“近座，靠前点！”瘦汉子清了清嗓子，摸到兜里的银子，底气十足。

“瘦猴，要知道这燕雀楼可是陈家的地盘，如果你们吃了饭没钱的话，后果你也是知道的！”小厮一愣，看了看瘦汉子身后的顾曦，面露迟疑。

随即，瘦汉子瞥了瞥四顾张望的顾曦，给小厮使了个眼色，低声道：“岩哥，这小子的底我早就摸的透透的，出手阔绰，兜里可肥了。”

一听这话，小厮也就彻底打消了心底的疑虑，立马换了副嘴脸。

“二位，请随我来。”小厮掐媚说道，带着顾曦和瘦汉子两人走进燕雀楼内楼，特地选个靠近台上舞姬的桌子。

燕雀楼内装饰奢华，甚至连地面都用着稀有石料，伴随着台上悦耳的丝竹声和茶香，来往的客人高谈阔论。

一路上，小厮走在前面，沿途看见认识的公子哥，都停下脚来行礼。

“二位稍等，饭菜很快就来。”小厮将顾曦领到桌子跟前，和瘦汉子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转身离去。

坐在凳子上，顾曦扫视着周围，喝了几口小酒，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而对坐的瘦汉子，则是瞪大眼睛盯着台上的舞姬，嘴里不停的吞咽口水。

不多时，饭菜上来了。

顾曦捧着饭碗，三下五除二就解决掉了面前的饭菜，不知为何，他到了修为炼体境，食量加了不少。

顺着瘦汉子的目光，扫了一眼台上的舞姬，顾曦咂咂嘴莫得兴趣，手指敲打在桌子上，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瘦猴！”

顾曦叫道，怎料那人的眼珠似乎是粘在舞姬身上一般，一时间没能回话。

“咳咳……”顾曦轻咳两声，对面的瘦汉子打了个激灵，连忙回头。

瘦汉子扭过头，似乎发现自己的不雅，赶忙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嘴角咧开，恭敬道：“大人，何事?”

“瘦猴，你在京城呆了多久?”顾曦顺口问道，像是在闲谈一般。

“小的打出生就在京城，一直到现在。”瘦汉子闻言，答道。

“京城里的势力，你很熟?”顾曦笑了笑，黑脸上露出一口大白牙。

“那是，我瘦猴在京城里不但会带路，就连打听消息都是一绝的，别说是京城里聚集多年的势力，就连哪家的纨绔子弟在外头养的小情人，我瘦猴都能说上几句。”瘦猴拍着胸脯，笑道。

“是吗，”顾曦佯装惊讶，好奇问道，“我第一次来京城，你不妨告诉我一声，京城里都有哪些势力不能惹?”

“拿了钱就得办事，您不说我瘦猴也得给您说道说道，”瘦汉子喝了口桌上的烈酒，说道，“在京城里头，不管你是谁，第一准则就是不能杀人！”

“这条可是皇上提的，甭管你是谁有多大权力，就算是当朝太子，也不能肆意在京城杀人，一旦被发现，就离死不远喽，不过一些家族子弟在与人结仇之后，都会把人带到城外秘密处决。”

“还有，除了皇室，京城内势力最大的就隶属岳家和陈家两巨头，除此之外，还有诸多小家族盘根错节，”瘦汉子讲道，“同时，岳家明里暗里支持皇室，而皇室近些年也在打压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