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芝问了很多事情，而对于这些问题，君浅只回答了一句。

“这问题需要你当面问他才行……。”

“我能见他？”

“可以，不过需要你的配合……。”

……

待张家婆子把所有菜都炒好。都还没见女儿买盐回来，不由的惊诧了起来。

“小芝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老张啊，要不你去找找看吧。”张家婆子对老张道。自从第一个孩子失踪后，老张夫妇便十分宝贝那个女儿，生怕一眨眼她就不见了，听到自家婆子的话，带着醉意的老张瞬间一个激灵，清醒了不少。

“你等着，我出去找找看。”

说着，便拿起搁在一旁的棉外套准备出门，而此时小张突然喊道:“老张同志，我跟你一起去找……。”

“好。”

两人出门去寻找张雪芝，路上，老张跟小张讲起了这附近的变化。原来他跟他家老婆子都是乡下人，只是在城里打工而已，那个时候，这附近的楼房只是一两层的矮楼房，随着时间流逝，一两层的楼房变成了五六楼，甚至是是七八楼的大房子。他们在城里打工，把儿子送进大学，却不想听到了儿子失踪的消息，这一失踪，就是整整一十八年。

儿子张雪松的失踪，使得夫妻二人险些意志崩塌，庆幸的是上天还送给他们一个女儿。

而张雪松听到这些事后，心神微震。

“小芝她，是……。”

“没错，小芝她是我和老婆子在外面捡垃圾的时候捡到的，那个时候大冬天，她被白雪盖住，嘴唇都冻的发紫。失去儿子，我们的希望，光都破灭了，小芝的出现，让我们重新站了起来。”

“我们抚养着小芝，供她考取大学，同时我们打听儿子的下落，可是却久久得不到消息。”

“物价水平的提高，房价也提高了，可是我们不敢搬走，我怕儿子回来找不到我们。索性小芝懂事，她学习用功，剩余时间会去外面做些兼职，维持着这个家……。”

老张说的平静，可是小张的眼眸却变得湿润。

他看着面前矮小精瘦的老人，心里沉闷的同时，又心疼不已。

他其实很想跟他说‘爸，我回来了’，可是想到自己的处境，到嘴里的话只能生生咽下去。

老张带着小张来到常去的商店，可是询问过老板娘后得知小芝并没有到她店里过。得知这个消息的两人，心里化为无尽的恐慌，老张担心小芝会像哥哥小松般一去不复返，而小张则是担心小芝被那些人抓走。

实验品的种种在脑海中闪现，血腥又冰冷，模糊又清晰，一切的挣扎都是那么的无力，只能任由冰冷的针头一次又一次的扎进他的身体里。

“小张，你怎么了？”

心里焦急不已的老张看着不语，神色古怪的小张，很是忧心询问道。

小张回过神来道:“没什么，老张同志，我们分头寻找吧，这样找才快些。”

不等老张反应过来，小张率先离开。

看着小张匆忙跑开的背影，老张有些恍惚，记忆中，儿子的背影也是这样的。

“小松……。”

老张轻声呢喃着，神情有几分怅然若失。

……

和老张分开后，小张便一个人慢条斯理的走在宽敞的街道上。这附近小区居多，不似县中心那般繁华，所以这儿是相当的安静。虽然有人影在，但大多都是急匆匆的走过，而不是像小张这般，慢悠悠看上去十分清闲的有着。

尽管看上去怡然自在，可是却无人知晓他此刻的心境是有多么的忐忑。

只希望小芝她没事……

小张走走停停，看上去悠闲至极，可若是仔细观看的话，就会发现他没走一个路口，脸色都会有些变化，甚至在走的时候脸上都会浮现深思之色。

天渐渐变黑，因为不是中心地带，所以没有那般灯火通明，只有三三两两的住户来着灯。一路走着，原本还有些光亮可见的路段渐渐的没了光亮，有的只是一片漆黑。

天空中没有月亮，甚至连星星都没有看到一颗。

而正是因为这样，却越发的诡谲，越发的让人感到害怕。

终于，他在一块空地上停住。

他的正前方，是一片废弃的学校。

高墙倾塌，砖瓦遍地，凌乱不堪。

而这所废弃学校的面前，一个高大的身影正背对着他。

对方没有因为小张的到来而回过头来，而小张却等不及了，他开口问道:“张雪芝在哪？”

“张雪芝？”那人呢喃着，很久，他开口道。“她不正是你的妹妹吗？”

“不，她不是……。”小张不承认，妄想将两人的关系撇开。

“哦。”那人似不以为意。“我们要的虽然只是张雪松，可是却发现张雪芝身体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东西’这词还没说出来，便听到张雪松一阵暴喝。

“够了，我不知道你们是谁，到底是什么人，可是你们却把人抓去做实验，是不是太不把人当一回事，甚至，连对生命的尊重都没有。”过去和他一起被抓的人，死的死，残的残，而能够坚持到最后的人却变得不人不鬼，甚至是个连自己都要感到害怕的怪物。可笑的是，他之所以能够存货下来，还是因为对方觉得自己用处不大，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那些人把他们丢在地下室里，对他们不管不问，而他们之所以能够存活下来，全靠喝自己同伴的血，吃他们的肉。庆幸的是，那一天地下室里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女人因为动了恻隐之心，打开了牢笼，把他们都放了出来。

回想往事，张雪松只感觉胸膛里有一团火在燃烧着。

黑夜中，张雪松神情紧绷，掩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悄然握紧，身上弥漫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肃杀之气。那人察觉到异样，回过头来，却看到张雪松的皮肤一脸一脸的呈现青黑之色，和刚刚比起来，简直就是两个模样。

暴虐之气在张雪松身上弥漫开来，来人，也就是艾文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双眸出现谨慎之色。

“张雪松，你可别忘了，你妹妹现如今还在我们的手上。”

艾文心想着张雪松会有所顾忌，可是张雪松却不以为意的一笑。

“我刚刚都说了，她不是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