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旁,倒插的剑鞘还在。
只是,他们寻了这么久,却依然没有找到萧寒。
三人的心情都是沉重的,谁也不会想到事情的最后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方落落在湖边,那巨蟒的尸体这个时候正散发出阵阵的恶臭,只是她已经无暇去顾及那恶臭。她将那剑鞘拔出,目光死死盯着那剑鞘,并不话。
“他也许……”
“住口!”方落落直接打断了房俊的话。
房俊没有再下去,但其实谁都知道萧寒此时的情况也许是凶多吉少。只是,谁都不想去接受这个事实罢了。
溪水潺潺,水声动听,只是那湖水下,他们却久久未等到要等的人。
“现在,我们怎么做?”房俊问道。
房俊信任方落落,是因为在之前方落落的话总是很准,他知道眼前这个银发女不简单。
方落落抚摸着那柄剑鞘,淡淡道:“去苗疆!”
“不找萧寒了?”房俊一愣。
“不找了,他自然会来苗疆找我们。”方落落已经推动着自己的轮椅离开湖水边。
“可是……”房俊还想要什么,只是方落落已经走远。
看到离去的背影,房俊一叹,望着那悠悠流水,只能是与方舒柔跟了上去。
浓浓血雾,萧寒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哪里,那周围通红的色调让他感到十分压抑。
朦胧血雾里,似乎有着熊熊烈火,烈火之中,还有刀剑喊杀之声……
“寒儿,快逃……”
“快逃啊,寒儿……”
他们是谁?为什么那么熟悉?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叫我快逃?
“寒儿,答应妈妈,好好活下去,好吗?”
血雾里,一张沾满了血污的脸逐渐开始清醒,只是在将要彻底看清楚的时候,萧寒整个人突然一颤,猛然睁开了眼睛。
“是梦?可是为什么那么真实?”
萧寒有些疑惑,可随后却是浑身那痛苦占据了他的整个感觉,那个梦境也在瞬间消退。
“我……还没死吗?”
“差一点,只差一点你就去见阎王了!”突然,萧寒听见了一道女声,一道清亮的女声。
女站在屋门处,背对着光,萧寒瞧不清楚她的脸,能看见的只有她那比一般女略高的身材。
“是你救了我?”萧寒疑惑道。
“别误会,我只是担心你的血污染了我的水源,才迫不得已将你捞起来,可没想过救你。”那女的声音里充满了不情愿。
虽然她的话听起来让人不怎么舒服,可是萧寒也明白,不管怎么,自己这条命,算是她捡回来的。
“总之,谢谢。”
“不用,你能走了就离开,我可不想你死我屋里。”女的语气显得似乎有些尖酸刻薄。
萧寒也没什么,现在的他可没有其他力气与她做些无谓的口舌之争。
萧寒的手在身边摸索了一阵,可是手边空空荡荡,萧寒面色一呆:“我的东西了?”
“什么东西?”女依靠在门边,漫不经心道。
“我的剑了?”萧寒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
“我怎么知道,也许是你被水流冲下来的时候,落在哪里了。”
“不可能!”萧寒的语气却是坚决。
如此一来,那女的倒是好奇了:“为什么不可能,你都昏迷这么久了,干嘛这么肯定。”
“那东西我便是死都不会轻易放手的,一定是你,一定是你从我手里夺了去。”
此时的萧寒,似乎有些生气,那苍白无血色的脸上满是怒气。
“是我又怎么样,真不知道你对那东西怎么这么看重,我从你手里夺过来可是花费了不少力气;怎么,你还想要回去?”女承认了,可是明显没有打算归还。
听到剑还在她的手里,萧寒倒是放心了不少。
“我希望你将那剑还给我,那对我很重要;你救了我,我是应该感谢你,可是那剑不行。”萧寒语气软道。
对方怎么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萧寒不想对她发难。
“一柄宝剑而已,再金贵还能比你命贵,我可是救……。”
“没错,它就是比我的命金贵!”萧寒打断道,语气十分强硬。
只是听到这强硬的语气,那女切了一声:“命都快没了,还想着宝剑,真是怪人。”
“我是怪人,那你能将我的剑还给我吗?”萧寒问道。
女沉默了一会,问道:“那我若是把宝剑还给你了,你要怎么感谢我?”
“嗯……我给你钱?”
“荒山野林的我要钱干嘛,等你咽气了,烧给你?”女疑惑道。
只是这话听在萧寒的耳朵里,越回想越觉得这话难听。
“那你想要什么?”萧寒只能是问道。
“我想要什么啊?”女想了想,道:“那你是从外面来的,身上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啊?”
“好……好吃的……”萧寒一愣,如今自己身上别吃的,便是穿的都是破破烂烂的,哪里会有。
女也是发现了自己这个问题的愚蠢性,忙道:“那没得办法了,你又没有我喜欢的东西,我怎么还给你嘛,真是。”
“我以后可以给你嘛,你先把那剑还给我行不行?”萧寒只能是这样。
“不要,你们这些外人就喜欢谎,特别是男人,的话一点都不能信。”
你对男人是有多大的芥蒂啊,萧寒心道。只是很明显,目前自己手里面的确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她心动。
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你先养伤,等你伤好了,再想拿什么跟我换那柄剑吧;等你想到了我感兴趣的筹码,我再还给你。”女着就是要转身出屋。
而这个时候,萧寒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竟然开口问道:“你不赶我走了?”
“赶你走?万一你没走几步就昏倒了,我还得把你给埋了,麻烦。”
把我给埋了?萧寒很想问在她的心里,是不是自己已经快断气了?
女已经离开了屋,屋又陷入了安静。借助窗口进来的光,萧寒可以看清楚这屋的构造,似乎全是木材搭建的,想来应该是属于苗疆的特色屋吧。
只是自己是顺着水流而下,怎么会还到了苗疆,按照房俊的话,苗疆不应该是在水流的上游吗?
也许,这里根本就不是苗疆吧!
萧寒这样想到,而身上的伤口这个时候还在隐隐作疼。萧寒也趁此机会查看了自己的伤势,当看见自己肚前那道长长的伤口,萧寒能感谢的就是昨晚那畜生的背刺没能刺到自己的心脏,不然今日的自己,可能真的要被她给埋了。
“生死劫,难道这就是我的生死劫?”萧寒想起方落落的话,真不知道是她算的准,还是该她乌鸦嘴。
周身的伤口处很明显被人给草药敷上,不用,萧寒也知道是那个女给自己上的草药。
也不知道是些什么草药,反正血是给止住了,但是伤口的愈合,萧寒想也就只能靠自己了。毕竟这深山野林里,可没指望有哪个大夫可以给自己缝针。
好在突破了第七层的落云决具有强大在自我修复能力,不然萧寒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与那巨蟒的一战,萧寒所损耗的体力太多,现在之所以能够醒过来,完全是那一场梦境。
只是,那一场梦境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寒仔细回忆着此前所做的梦,按理,梦境里的东西我们是很难回忆完全的,可是萧寒到了现在都还清楚地记得梦境里发生的一切,就仿似那些是自己亲身所经历过的一般。
“那些场景到底是什么;还有那个女人是谁,妈妈?”
萧寒依稀记得那个女跟自己的话,只是为什么自己的记忆里没有关于任何妈妈和爸爸的回忆。萧寒脑海里最早的记忆是在街头,自己在街头醒过来,孤身一人,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要去哪里。
他只记得自己叫萧寒,仅此而已。
记忆里似乎有比较重要的东西缺失,萧寒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也许是累了,想着想着萧寒不知道何时就睡着了。而在萧寒睡着之后,门却再一次被推开。
进来的还是那个女,看着已经在床上睡着的萧寒,她努了努嘴:“也不知道这家伙知道自己用他的宝剑换了好吃的,会不会想杀了我?”
听着萧寒他那平稳的呼吸,女就转身离开了。
她所在的屋刚好是在溪水旁边,不过放眼周围却仅仅有这么一座屋。
她似乎很喜欢一个人独居!
当萧寒的意识再一次清醒的时候,却不是因为自己的梦境里又出现了那些场景,而是来自外面的吵闹声,外面的吵闹声将萧寒给惊醒。
“发生了什么?”萧寒有些好奇。
屋外面传来太多的争吵声,而且似乎连那个女的声音也在。
难道,她与人起了什么冲突。
萧寒挣扎着起床,可是每一次动作都让他感到痛苦,身上的伤口因为活动又裂开了不少,鲜血不断往外涌出。
只是外面的争吵声似乎越来越大,萧寒担心那女有什么危险,只得是强忍住自己的痛苦,不断往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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