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男人聚在一起聊的话题不外乎工作事业,游戏女人,今天因为有许多女眷在所以大部分说的都是各自最近的工作情况。
司寇家近几年开始做新媒体赚了不少,司寇铭干脆趁热打铁开了家影视公司,签了几个艺人如今也都稳居一二线,近期司寇恂还想搞一个偶像男团,虽说内地这玩意很难有什么出路,但他舍得砸钱,脑袋也转得快,也已经在筹备阶段了。
李树回来后在李青果的劝说下进了自家公司,从一个部门经理开始做,每天都要被李老爷子训话,日子过得惨兮兮。但他自己开了一家摄影工作室,手下有好几个业内知名摄影师,光工作室一个月的收入就够普通人一年吃喝。
这群人随便拎出一个都是丢人群里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从小到大的生长环境注定了他们骨子里的高人一等,他们有自己固定的圈子,表面和和气气的相处实际还是会分出个三六九等。
有些东西是天生的,改变不了。在这个让人望尘莫及的圈子里,陆沿从一出生得到的东西就比其他人还要多。
不说陆老爷子有多深的背景,现在陆沿经营的房地产公司就是别人想做也做不了的,做房地产需要有权,上面没人你再怎么有钱也做不好房地产。早年薛家也是做房地产的,但不知什么原因薛家全部搬到了香港,虽说在香港也很好,但还是会让人觉得可惜。
而现在薛冬白独自一人回来,直接做起了金融行业。从起初规模不大的只有不到二十人的公司到现在几百人的大公司也不过短短几年时间,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实力。
一块绣着不知道什么画的屏风摆在房间中间,恰好隔开了男人和女人休息聊天的地方,屏风内薛冬白和司寇铭聊着最近合作的业务,李树坐在他们旁边无聊摆弄着茶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司寇恂刚出门接了个电话就到现在也没回来,陆沿躺在沙发上玩着手机游戏,轰轰隆隆的打斗声刺激的人耳膜疼。
没过多久司寇恂回来了,他拿起一杯茶喝了好几口,抱怨着:“公司一个新人又给我搞事情,大晚上不睡觉跑去夜店玩,喝嗨了被人拍了照,经纪人急的话都说不利索,给我打了十几分钟电话。”
“是新签的演电视剧男二那个?”
薛冬白拿起茶壶帮他添水,随口问了一句。
李树正纳闷薛冬白怎么会知道司寇恂公司的事,突然整个人一震,抓住司寇恂的手腕就问:“你说你刚打了多长时间电话?”
“十四五分钟吧,我还特意看了眼手机时间,怎么了?”司寇恂一脸疑问。
“阿蠡在你接电话之前出的门,少说现在也过去二十分钟了,拴狗的地方离这来回也就七八分钟的路,怎么还不回来?”
陆沿听到他这话游戏也不玩了,板着张脸看向李树,两人对视片刻,陆沿说了句我去看看就先一步出了偏门,李树紧跟其后。司寇恂看着两人的动作不由一愣,“在留园能有什么事,小题大做。”
“陆蠡不一样,有她在的地方容易出事。”
司寇铭学着薛冬白的样子泡茶,冷不丁说出这样一句话。
“她哪里不一样?”
司寇恂不是很明白,困惑的看向薛冬白,但薛冬白却把玩着茶具,好像那是什么有趣的东西。
一杯茶泡好,司寇铭端起茶杯闻了闻香味,又毫不犹豫的倒掉,看了一眼仿佛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的薛冬白,笑了笑,又看向一脸不解的司寇恂,说:“红颜祸水。”
陆沿快步走向园子里的那棵树,却发现并没有两人的身影,狗也不见了。他顿时有些慌张,立马往鱼塘的方向跑,那里有一条蜿蜒曲折的长廊,周围种着不少绿植,人走在里面很难被人发现。
他四处张望,高温的天气让他又热又急,跟在身后的李树说了句,“我去另一边找找。”就消失在身后。陆沿快步跑向先前喂鱼的方向,直觉告诉他两人就在那,果不其然,很快他就看见一抹红色身影。
远远地,他喊道:“阿蠡。”
陆蠡一下回头,脸上红扑扑的,手里似乎还拿着袋鱼食,看起来很开心的模样,稍远一点的地方陆一牵着那只巨大的德牧也转过身,两人隔得距离有些远,陆沿才想起小时候的陆蠡似乎很怕狗,属于看见就会哭的类型。
那只德牧见了陆沿立马变得凶悍,不停地朝他吠叫,陆沿习以为常,那只狗只有见了满满才会安静,但陆蠡不了解情况,以为那只狗是在冲她叫,吓的直接后退好几步,不停颤抖着身子。
但狗看见别人跑更容易激动,转移目标盯着陆蠡不停吠叫,陆一拉着狗链不停安抚都无济于事。陆蠡吓的都快哭了,扶着墙头也不回的就想跑,狗见状动作愈加激烈,一个猛扑就挣脱了狗链,那一刹那陆沿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他跑向陆蠡叫着她的名字:“阿蠡,到我这来。”
陆蠡一下奔向陆沿怀里,整个人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双腿腾空不停晃动,“呜,哥哥,哥哥。”
“好,不怕不怕。”陆沿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把她双腿抱住让她靠在右边肩膀,像抱小时候的她那样抱着她,那只德牧见陆沿人高马大,也不敢轻易扑上去,只是不停地叫。
陆一跑上前似乎想抓住狗链,被陆沿厉声制止,然后趁德牧分神的功夫用力一脚把它踢进了鱼塘。陆一吃惊的看向陆沿,似乎并不赞同他的做法,可陆沿却生气的看着她:“你不知道阿蠡她怕狗吗?!”
这句话带着明显的责怪和埋怨,陆一头一次遇到陆沿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一时都有些愣住,陆沿却没工夫与她继续说些什么,抱着几乎哭的喘不过气的陆蠡离开了。
李树听到动静也匆匆赶来,看见陆沿抱着陆蠡忙问发生了什么,陆沿只说了句被狗吓着了便往回走。
当陆沿抱着哭泣的陆蠡回屋时众人都吓了一跳,薛冬白腾的站起了身,桌上的茶具发出不小的撞击声。陆沿小心的把陆蠡放在沙发上,可陆蠡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不肯放,头靠在他的肩膀不停掉眼泪,哭的都快打嗝了。
“呜呜呜,哥哥,哥哥。”她不停念叨着哥哥两个字,什么话也说不出。
“好了好了,不哭,阿蠡乖。那只狗已经不在了,哥哥把它踢走了。”
像哄孩子似的,陆沿一手轻轻拍着陆蠡的背部,司寇铭赶忙倒了一杯水递过去,陆沿接过,扶着陆蠡的下巴喂她。陆蠡那张脸几乎都没陆沿的手掌大,此刻沾满了泪水,鬓角也被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给打湿了。
她的脸颊通红,鼻尖也是红的,小口喝着水,眼睛一眨,眼泪顺着眼睫毛化滑落掉进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