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一起坐着陆沿的车离开,开了一会后陆蠡才发现这并不是去蠡园的路,她有些不解,上前扶着驾驶坐的座椅问薛冬白:“他不在蠡园吗?”
薛冬白从后视镜看她,眼尾有不易察觉的冷意:“他在工作。”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薛冬白知道卓旧在哪,但陆蠡还是乖乖的坐了回去,一路都没有再说话。
车子停在了一家高级会所的停车场。
陆蠡有些迟疑的下了车,卓旧从来不带她来这种地方,所以她以为他也不会来。
薛冬白驾轻就熟的领着陆蠡往里走,陆沿一人落在后头,他一开始搞不明白薛冬白为何会同意陆蠡的要求,起码在陆蠡的归属问题上两人是同一阵线的,卓旧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现在来了这会所陆沿隐隐猜测薛冬白想必是有目的的,这地方他来过,最适合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
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到了一扇紧闭着的门前,一旁的服务生似乎认识薛冬白,主动替他拉开了门。
开门的刹那里面喧嚣的人声一下朝陆蠡涌来。
里面冷气开的很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越往里走香味越浓,还混杂着不知名的香水味,以及酒味。
陆蠡一眼就看到侧靠在台球桌旁的卓旧。
笑意刚浮现在嘴角,在看到他身旁的女人后瞬间凝结。
他手上握着台球杆,黑色的衬衫衣领半揭开着,露出此刻白皙却透着殷粉的肌肤,他一定是喝了不少酒,眼角眉梢都是醉意。
妖娆漂亮的女人自然的从他手中接过喝剩一半的香槟,仰头饮尽。
两人旁若无人的姿态让周围的其他人都成了摆设。
这一幕让陆蠡想起卓旧为她在斯特林老宅的办的生日宴,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他朝她无故发火,把她独自一人关进房间,明明是她的生日,她却被隔绝在外,并在窗口看到他与别的女人共饮一杯酒。
陆蠡的心瞬间冷了下来。
“哎,薛冬白你怎么又回来了,还带来了两个人?”靠近门口的一个男人先看到了三人,视线紧紧黏在了穿着校服的陆蠡身上。
明显屋子里的每个人都喝了不少酒,听到动静后都有些醉醺醺的朝他们看来。
卓旧也微微侧过头,漫不经心的看了过来。
眼神骤然变冷,醉意顷刻消失不见,他扔下台球杆,几步跨到了陆蠡面前,挡住了身后聚集过来的视线。
“你想做什么?”卓旧压低了声音,质问事不关己的薛冬白。
“阿蠡说想要来见你。”淡淡的语气陈述着一个事实。
“嘿,卓旧,这是你的朋友吗?”有人上前询问,眼睛瞅着陆蠡。
“滚。”
他的声音明显带着怒气,让身后的人止住了脚步,有些困惑。
陆蠡的突然出现让卓旧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每次和陆蠡的见面都是在他的计划之中,他也绝不会让她看到她不该看的东西。薛冬白打破了他和陆蠡之间的一些事情。
也不管旁人怎么想,卓旧拉着陆蠡的手把她往门外带。
“阿蠡,记住你答应我的。”薛冬白没有制止,对着陆蠡的背影说道。
卓旧把陆蠡带到了另一个房间,比起先前的那个小的多,更适合两人独处。
他牵着她的手,直到进了房间也没有松开,他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薛冬白说的没错,我很想你所以才拜托他带我来找你。”
“别提他的名字。”卓旧硬声道,下一秒又软了下来,带着点祈求。
“对不起,是我的错。”
他是在为了哪件事道歉,陆蠡搞不明白,但卓旧可怜兮兮的表情让她心软。
“我该在你想我之前就去见你的,害你看到刚才的那些人真是很抱歉,他们姑且算是我的同事,你不必去在意。”他解释着。
“那女人也是吗?”她问。
卓旧的脸上出现疑惑的表情,像是在猜测陆蠡指的是谁,良久他才模模糊糊的说:“可能是别的人带来的,我并不认识。”
“不认识你们还喝同一杯酒?”
这下卓旧脸上的不解更明显了,表情好像在说这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陆蠡垂下头,为自己的小肚鸡肠感到羞耻,卓旧和其他女人最亲密的行为不过如此,对于像他这样的男人已是少见,但她还是忍不住,忍不住要去质问。
卓旧看着陆蠡的发顶,缓慢蹲下身子,以仰视的姿势看她。
“你不是说想见我吗,怎么到了这会反而不看我。”
陆蠡不说话,心里憋着一口气。
卓旧无法,手掌划过她单薄脆弱的背部,在腰际停留,不轻不重的把她推近,陆蠡顺势跌落,整个人埋到了卓旧的怀里。
她双手环着卓旧的肩膀,手指穿过他黑色的发间。
宽厚的胸膛让她心安,几日的思念瞬间倾巢而出,满满当当的挤在心口。
“你都不会想我的吗?”她嗫嚅着开口。
听到这话卓旧酸酸涨涨的心像是被她咬了一口,流出些许青涩的甜蜜糖浆。
他难以自持的把陆蠡拦腰抱起,让她坐在他的腿上,手握着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小姑娘不懂事,不肯老老实实享受亲吻,报复似的啃咬他的舌尖,卓旧也不恼,只觉有趣。
手指划过陆蠡亮晶晶的下巴,卓旧凑到她耳朵旁,咬了一口她的耳垂:“我每天都在想你,想把你带回费城,想和你一起住在斯特林老宅,想日日夜夜都见到你。”
“骗人。”陆蠡瑟缩了一下,喘着气说。
卓旧看着她的褐色眼睛,认真的说:“我永远不会骗你。”
谁知听了这话的陆蠡竟直接哭了出来,她紧紧攥着卓旧的衣领,指尖都泛着白:“你们每个人都在骗我,还装作一副为我好,只爱我的模样,太恶心了。”
“谁骗你了?告诉我。”
卓旧隐约知道是什么事,眸色逐渐加深,但仍旧慢条斯理擦掉陆蠡的眼泪,等待她的回答。
她抽泣着,皱了皱鼻子:“卓恩慈根本没有坐牢,她在香港,我看见她了。”
“谁和你说她坐牢去了?”
“薛冬白,还有陆沿。”
“可我没说,骗你的是他们,不是我。”
陆蠡眨巴了一下眼睛,还未流出的眼泪快速滑落,她惊愕的看着他。
“我说过,我不会骗你。”
还未等陆蠡从那刚才那句话中回过神来,门口响起了敲门声,随之而来的是薛冬白的声音。
“阿蠡,我们要走了。”
她胡乱抹了一把眼泪,从卓旧的腿上滑落,“我答应过他的,我要走了。”
“倾城。”卓旧叫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