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重伤
作者:田南恩      更新:2019-08-31 22:27      字数:2203

集尘一怔,心奴也一怔,田言却是没有心思管他们了,她这个时候心跳的厉害,一半是因为刚才那个大汉吓的,另一半儿则是因为兴奋的!

田言弯身抄起了那个蒙面大汉丢下的铁锹,她扫了这一小片儿坟头一眼,然后盯住了一个被草堆埋没的大坟头:“就是它了!”

眼看着田言要挖坟,集尘上前一步道:“田姑娘,你作什么挖人家的坟?”

田言没有心思理会集尘,而心奴已经一把夺过了田言的铁锹开始挖了。

半柱香过去了……

一柱香过去了……

“砰!”

心奴的铁锹碰到了一个什么东西,她立刻丢掉了铁锹跪下身来用自己的匕首刨土,集尘也瞪大了眼睛凑了上去,很快一个快要腐烂掉的小木盒子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田言兴奋地扑在坑边,她的眼里闪着光彩:“心奴!快把它弄上来!”

心奴立刻用刀去剔除盒子旁边的土,这时,田言与集尘的注意力全落在了坑里那个小盒子上,完全没有注意到树上有动静了!

“休——”

“唔!”

“嘶——”

田言的上半身一扑,她被一支箭钉在了坑边,那支箭穿透了她的右肩!而集尘,他则是后胸中箭,他单膝在地上一跪,又迅速反应过来提刀护住了身子不能动弹的田言!

唯一没有中箭的便是心奴了,心奴缠着绷带的手一挥,她手上瞬间飞出了六枚苦无,树上有人应声而倒,“噗通”一声掉下了树下,可是,瞬间,周围的树上又跳下了五六个大汉,装束与之前的蒙面人一模一样!

田言的右半边身子完全麻木了,她脸色惨白,额上滴着大滴的汗珠:“完了……大意了!是我得意忘形了!”

“休——砰!”

林子的上空爆开了一串烟花,田言抬着发酸的脖子去看集尘,见他正落下手来将空烟花筒扔掉!

“速战速决!那个姑娘留活的!”

一个蒙面人低吼了一声,心奴红着眼睛像一支蓄力已久的蛇一样扑了出去,集尘也折掉自己胸前的箭头,提了刀迎了上去!

田言哆嗦着左手想将那只钉住自己的箭从土里拔出来,只是她的手一碰箭,她的身子便疼的直哆嗦,她咬了咬牙,干脆伸出还能活动的左手往坑里去刨那个木盒子去!

心奴虽说身手极好,可是她也是会消耗的,她身上沾满了蒙面人的血,一双眸子瞪的几欲要裂了!而集尘,他的胸口上带着那支断箭柄,胸前的血早就将他的衣服晕染透了,这个时候他的后背上又中了两刀,眼看他很快要支撑不住了!

田言的注意力全在那个盒子上,眼看她马上要将盒子扣出来了,一双黑色缎面的靴子停在了坑前。

田言手上的动作一停,她仰着脖子看向了那个蒙面人。

“不怪你,因为你也没想到就能找到,如果之前你们知道会碰到张带,恐怕就不会被我们得手了。其实我们只是知道大概位置,但是不知道要挖哪个坟头,田姑娘,多谢你了!”蒙面人的眼里带着轻蔑,他弯下身子伸出戴手套的手将那只烂掉的木盒一拳打碎了!

田言瞪大了眼睛,因为那个木盒里面还有一个铜盒,那个蒙面人将铜盒捞在了手里,还挑衅一般地掂了掂,田言磨着后槽牙,在心里直呼自己上当了!

她想,自己要不要拼一拼,抢下蒙面人的铜盒子,就在她蓄力要伸手时,蒙面人却突然扑在了她身边,一动不动了,铜盒子也滚落在了地上,田言瞪大了眼睛,她看到那个蒙面人后背上赫然插着一柄还在摇晃的宽背刀!

趴在地上的大汉还想伸手去拾铜盒子,田言伸脚将它踢远了!

“田言!”

是徐延的声音!

田言心里大喜,她忙扭着脖子去寻着声音来的方向,只见白衣胜雪的徐延身上已经沾了许多鲜血,这时,他正提着刀怒意滔天地向自己奔来!

田言空出左手来指着地上的盒子道:“世子!盒子!盒子!”

徐延奔到了田言的身边,他脚尖一挑,盒子飞起,他身后的春蚕立刻接住了,而他则是蹲在了田言的身边:“你怎么样?”

“被钉住了!原来箭的威力这么大啊!”看到徐延终于来了,她也不用死了,她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你真是——呼!”徐延深深地拧着眉心,他一刀斩断了箭头,将田言抄起在了自己的怀里,急步往林子里外面走去。

客栈里。

小二在忙上忙下,心奴稳稳地端进来了一大盆热水。

床边上,春蚕将一碗黑乎乎的药送到了田言的嘴边:“麻药。”

田言早就恨不得自己快些昏过去,因为伤口实在是太疼了,她想也没想,就着春蚕的手便将药一口喝尽了,她也不管那药有多苦了,她只希望自己快些没有知觉了。

春蚕在灯上烧着自己的小刀,徐延已经净了手,他看了看春蚕,又轻声道:“我来吧。”

春蚕犹豫了一下,终于是将自己的位子让给了徐延。

田言看了看徐延手上的刀,她不由咽了一口唾沫:“要切开我的肩膀吗?”

“你不都喝了麻药了吗?反正没有那么疼,你在意什么?你的胆子不是一向大的很?还怕这个?”徐延扬起睫毛盱着田言。

田言便老老实实地闭了嘴,这个时候她感觉自己的意识有些模糊了,只是隐约之间,她能感觉到有人在动自己的肩膀,而她的肩膀好像也没有那么疼了。

等田言再一次醒过来时,外面又下起了细雨。

她一睁开眼便看到了心奴,心奴眼里一喜,她小心翼翼地扶着田言起来,田言想张开嘴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又疼又干根本说不出话来,她怔怔地看着心奴,干脆不说话了。

心奴指了指她的额头示意她正在发烧,又转身端了床头上的药示意她喝,田言认命地喝了药,又老老实实地在床上靠了。

她扭头看了看自己的肩膀,伤口好像并没有预想的那样疼,只是感觉自己的右手臂不是自己的一样,它也不能动,田言不由有些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