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姑娘,我都说了,你不擅说谎,你何必还装出这幅让人作呕的样子来?你不知道我姓田吗?你不知道我爹从小就与田家断绝关系了么?我现在是叫沈夫人叫姑母,可是认亲仪式还没弄呢,我可不是沈家的人。”田言想着,这下文丞姬便不会再装了吧。
“你可真是个白眼儿狼呀,你们一家子初来上京可是沈府收留了你们,眼下沈府出了事儿,你却立刻撇清了与沈府的关系?也不知道世子是怎么会容忍你这种人在他身边做事的!”文丞姬眼里的鄙夷更浓了。
田言依然靠在树上,她故意作出了一番不耐烦的样子:“文姑娘,你没有读过书吧?还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我说我不是沈家的人,你没理由抓我回沈府,就连沈府里我的大哥田彻,那些人也不应该关着,还有,我如果不打算管沈家的事儿,我跑来退浮大师这里做什么?算了,你来是什么目的我也不猜了,你爱说不说,我虽说本事不大,但是我头脑比你清醒,我现在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文姑娘就不必指点我了,你的脑子里都是一片浆糊,还来套别的人话儿,这才是笑话儿呢!”
田言说完便起了身要往屋子里去,文丞姬见她要走,她情急之下喊了一句:“你就真的不担心徐世子?亏他那么看重你!”
田言面无表情地回头看文丞姬,她淡淡地道:“世子看重我就是因为大部分的时候,我的脑袋是清醒的,而不是像你一样,别人说什么你就巴巴套上链子当人家咬人的狗了。”
“你说谁是狗!”文丞姬提手里的鞭子指向了田言。
田言又重新靠在了树上,她看了文丞姬一会儿,突然扯开嘴角问:“文姑娘是喜欢世子吧?要不然干嘛闲的无聊过来针对我?”
文丞姬空甩了一把鞭子道:“整个上京的人都知道我喜欢徐世子,先不说别人喜不喜欢他,你却不行,因为你不配!”
田言挑眉:“你说不配就不配?你那么本事大,倒是去救一下你认为有性命危险的徐世子呀?哦,你嫉妒我吗?那我可以告诉你呀文姑娘,醉酒的郑国夫人将世子抓伤时是我给他上的药;他累了休息在塌上时,我还可以摸他的头发;他途经黑水山遇袭时,还是我给他脱衣洗澡包扎伤口的;世子在沈府静室里休息时,还是我掰着他的手指和他说笑玩乐的!这种事情多了去了,你嫉妒的过来吗?”
“你!你真是太不要脸了!”文丞姬一怒,脸上的潮红都蔓延到了耳根上。
“这有什么不要脸的,事情到了那个境地而已!在邶口关的天洞里世子还抱着我一路到了姜护山的天洞呢,你要不要嫉妒一下?”田言冷笑。
“你可真是田子枫的女儿!果然与你那个不知廉耻的父亲一模一样!你这种没脸没皮的女人还敢呆在退浮大师这里,也不怕脏了他的地方!”
文丞姬的话一落,她的鞭子便也甩了过来,可是她的鞭子还没完全甩出去,只听空气里“争”地一声,她的鞭子便断成了四截,等她瞪大了眼睛去看时,见目奴正不慌不忙地收起自己的十指。
“我倒是忘了,这里还有东瀛的野人呢!那本姑娘就连你一块儿教训!”文丞姬弃了断了的鞭子,她从后腰上抽出短刀来扑向了目奴,目奴抬起双手十指一动,文丞姬闷哼一声,短刀掉在了地上,她则是捂住了自己流血的手。
“你敢伤我!”文丞姬瞪着目奴的眼睛要喷出火来了。
目奴挑眉道:“我是腾龙密谍,别说是你了,你老子我都敢伤,若是被我们查出些不好的事情来了,我还可以直接取走她的项上人头。”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虽说我只是个没有户籍的杀手,可是我也知道嫉妒是女人的本性,文姑娘,你从小生长在上京,近水楼台先得月,你比我家姑娘先认识的世子,也比她更有条件多与世子亲近,不光是你,这上京仰慕世子的人多了,可为何世子就只挑了我家姑娘一人留在自己身边呢?而且我家姑娘也是第一个在靠山王府过夜的非靠山王府之人,哎呀,我这一不小心,就又说出了让文姑娘嫉妒的话,真是失礼呀!”目奴冷笑。
文丞姬捂着自己的手骂着:“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来人呐!”
文丞姬的话一落,她身后在栅栏那边侯命的侍卫们全涌了过来,田言一惊,目奴的十指女开始动了。
“告诉你田言,我来可不是空手来的,我可是奉皇命来的,你不想跟我走,也得跟我走!”文丞姬笑的有些狰狞,不过田言却是垂头凝起了神。
说来也奇怪,刚才他们想进来,那些在院子里打扫的僧人是拦他们的,可是这个时候他们全涌了过来,那些僧人们怎么不见了?
“怕了吧?怕也没用!你嘴皮子不是厉害么?一会儿将你拿了,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皮子厉害,还是本姑娘的鞭子厉害!”文丞姬完全没有注意到院子里的异常,她的注意力还在田言身上,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恐怕她已经将田言撕碎了吧!
目奴的注意力还在那些侍卫身上,她的主要职责就是保护田言的安全,当她回头注意到田言的脸色时,她也才意识到院子里的不对劲,而且她是知道图图这个人的,他的身手极高,甚至如果让她对上图图,她都不一定有把握取胜,图图是个心智不全的,他不会像她一样听从命令认真执行,像今天这种事情,图图的做法会是击退跟踪而来的人之后快速回到田言身边。
可是图图没有,按理说,他是可以进的来的。
“姑娘,怎么会这样?”目奴问。
田言终于不靠在树上了,她直了身子来,而文丞姬还以为她是害怕了,她嘴里吐出一串冷笑,正想着再羞辱她一番,这时,那些侍卫身后响起了一声惨叫。(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