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的什么伤?!”
赵子义一脸无辜,反口追问,“不是,陛下,您什么意思?您是相信……谁人的谗言,弟弟只是旧疾不爽利,去大相国寺寻了因缘大师调理,您若是不信,可招大师入宫,一问便知。”
“我听闻京中对我传言纷纷,这病一好,立马就回来了。王兄,到底……那赵通,张穹是什么意思?文武勾结?!”
“嗳~三弟,不至于,这文臣重气节,你这一句话,就能要了一条性命。还不是你,这身体不适,朕可让御医给你诊治嘛,突然去什么大相国寺?”
“王兄的意思是,我就不重气节了!弟弟心中就是不忿,您一直格外偏袒他们,难不成逼弟弟搭上一条命!”赵子义怒目圆瞪,似乎,今日陛下不给他亦个说法,便不肯轻易罢休。
“子义……你这么说可不是伤了朕的心,朕这都几日不召见赵相了。你对朕的忠心,朕心里自然清楚,咱们……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看你急的,先喝茶……”
赵子胤招手让王正中为赵子义奉茶,待赵子义呷了口茶,缓了缓情绪,软和劝说道。
“子义,你也不是不知道,王兄这个帝位,当初在陈桥驿……咱们也是被柴王太妃逼迫的,如今,安王渐渐大了……”
“子训不过是个小孩子,他才七岁,不懂什么……”赵子义撇了撇嘴,兄弟两人各怀心思,此事就这样轻飘飘揭过了,“陛下,臣弟想率卷甲军,去宿州砀山一代剿匪,为民除害。”
“什么?”赵子胤脸拉的老长,“子义,安大将军自河间府求援,你不是该去河间府御辽吗?怎么,你可还在记恨王兄?!”
“王兄,您还不知道赵相他们的心思吗?”赵子义搁下均窑杯盏,摆手拒绝道:“一个个都盯着我呢,若是我带兵走那么远,背后更不知道怎么编排弟弟了。算了,算了……我也是不想王兄为难。”
“这……剿匪也行,朕让子芳去河间府……”赵子胤大的一手好算盘。
“子芳那驴脾气,王兄可要好好和他说。”赵子义扯了扯唇,也不反对,想起子芳如今还被王兄禁足着,如今王兄没人用了,又想起他了,“总之,这文官,亦不能一人独大……”
赵子义刚出了宫门,迎面便遇上了闻声寻来的王紫菀,她今日刻意打扮了一番,奴婢与妈妈们,拿着她的紫光鞭远远跟着。
王紫菀自个儿小步跟上赵子义的脚步。她小脸儿跑的红彤彤的,有几分娇羞的提着裙角,“燕王哥哥,您慢着点儿,紫菀跟不上了。”
“王姑娘,大庭广众,你追着本王跑,有损姑娘名节,不妥……”赵子义皱着眉,停下脚步叱责道。
“燕王哥哥,前阵子,紫菀听说您中了李玉一刀,性命垂危,担心不已。如今见您生龙活虎,紫菀,就放心了。”
“胡说八道……”赵子义冷面斥责道。
“燕王殿下安好……”
周英笑盈盈的迎了上来,今日将头发从顶中分为两大股,往两侧平梳,后系结于两侧,挽成两个大髻,对称的两个发髻,垂于两侧,这是民间少女好用的发髻,正适合周娥这个年纪的天真烂漫。
她一身浅粉的羊肠裙,既不逾越,又让周英款款走来,有些“步步生莲”的妙用。身边立着的两位嬷嬷,看着眼熟,原应是宫里伺候那位云想夫人周娥的。
如今周家倒是真正的得势了。
赵子义瞥了周英这一眼,就知道王兄最近有多宠爱这位云想夫人了,一块朽木都雕刻的有模有样了。
“两位姑娘,御街人多嘴杂,两位姑娘冰清玉洁,还是各自回府的好。”
“她什么冰清玉洁,不过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娼妇罢了。”王紫菀握着拳,自然知道自家姐姐最近在周娥那儿受了委屈,“把我的紫光鞭拿来,上一次就不该绕了这娼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