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事,完全不受宋祁渊控制了,他一步步被夏乔安带到了床上,酒意加上夏乔安温软馨香的身子,都让他再也没有办法理智的去思考该不该,就顺着夏乔安的意愿,沉沦了。
门外的宋东听到屋子里的声音,心中涌起了惊涛骇浪,但最终还是装作无动于衷的走远了一些,并且让在屋外等着的下人都退远了一些。
这一夜是一年来宋祁渊睡的最好的一夜,自从夏乔安中毒以来,他就再也没有踏实的睡过觉了,即使睡着了也会在各种稀奇古怪的梦中惊醒过来,或者是旖旎的美梦,可是醒来总是只剩自己看着帐子发呆。
天亮了吗?宋祁渊迷迷糊糊中伸手朝旁边摸去,空空如也,没有人。
果然又是梦吗?他心中淡淡失落,接着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不对,昨晚不是梦,不会是梦。
他一把掀开被子,深蓝的床褥上,一块深色的印记就在那里,他转头朝肩上看去,一个咬痕赫然在目。
他朝门外喊道:“来人!”
宋东推门进去,见宋祁渊坐在正在起身穿衣,低头不敢看他。
“她呢?”
宋东知道他问的是谁,回道:“安捷县主已经回去了。”
宋祁渊穿外袍的手一顿,回去了?
“什么时候?”他问。
宋东抬头看他一眼忙又低头道:“寅时末。”
宋祁渊朝窗外看了一眼,看天色此刻应该是卯时初,也就是刚走不久,他有点懊恼,为何会睡得如此沉,连她离开都不曾察觉。
不过更多的是担忧,他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昨晚夏乔安的异常并非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只怕她来找他本就是打算将她交给自己的,她这么做必有理由,只是宋祁渊猜不透。
他匆匆穿好外袍出府往夏家而去,却在门口碰到卢桉。
卢桉本在偏院佛堂那边住着,原本她以为不过是做做样子给别人看而已,用不了多久宋祁渊肯定就会让她出来了,可是这几个月来,他从不踏足佛堂,府中的事也都交给管家打理,仿佛没有她这个人,她有点慌了,莫非他是认真的要让自己一辈子青灯古佛?
她几次想要见宋祁渊,得到的回复都是不见,卢太师来看过她几次,都只是劝她耐心些,可是这几个月来她的耐心早就用完了,她早就忘了在天牢里时,她的心愿不过是从牢里出来,好好活下去,现在她已经不满足青灯古佛的活着了,她想要宋祁渊的宠爱,想要真正成为他的女人,为他生儿育女。
她收买了在醉墨居里洒扫的一个婆子,让她将宋祁渊的行动注意一下,原本的想法只是想知道宋祁渊的行动,方便哪日趁他心情好来求情。
那婆子想着卢桉怎么说也是郡王妃,不可能真的一辈子礼佛,再说也只是一句话的事,还能卖郡王妃一个好,就收了她的银子,替她传递个消息。
昨晚夏乔安在醉墨居没有出来,宋侍卫一直守着门口,而且不让她们靠近,这婆子就觉得有问题,所以一直留意着,直到今日寅时才见安捷县主从醉墨居出来,这婆子毕竟有些阅历,又生养过儿女,见夏乔安走路的样子,还有脖子上掩不住痕迹,还有什么不明白。
她自觉这是件大事,就忙跑去偏院将事情告诉了郡王妃卢桉。
卢桉苦等了这么久,非但没能等来宋祁渊的原谅,放她出来,反而等到了宋祁渊和夏乔安有了首尾的消息,一时间又惊又怒,手中的佛珠断裂,撒了一地。
她站起身就要去找宋祁渊和夏乔安,却被他身边的婆子一把拉住,忙道:“郡王妃不可!”
卢桉回头,一双眼睛里已经泛起了红,怒道:“为何不可,有何不可,夏乔安这个贱人,她活着为什么不安分一点,我辛辛苦苦走到这一步,如今她却如此不要脸,我为何还要给她留着脸面,这个贱人,贱人!”
那婆子正是卢桉的乳母,见她如此盛怒,有些害怕,但想到自己一家都在卢太师府做事,若是任由她出去和郡王还有县主闹翻,只怕到时候自己就会不好过了,虽说郡王不会把卢桉怎么样,但一定会拿她们这些下人出气,郡王对安捷县主的情谊她在府中这么久,自然早就听说了,那可是连命都能不要的,现在如果卢桉就这样出去大闹一通,说不得郡王会直接将她们都处置了。
思及此处,她忙拉出卢桉,一边抬手抹着额上急出来的汗,一边道:“郡王妃,您听老奴一言,您这样出去,只会把事情闹大,让郡王更加的厌弃您。”
卢桉最怕宋祁渊讨厌她,一听这话稍冷静了一些,但口中还是道:“凭什么,我才是渊哥哥明媒正娶的郡王妃,她夏乔安算什么东西,堂堂县主,爬了我家夫君的床,还不许人说吗,我非要去闹,我看她哪来的脸,这个贱人!!”
那奶娘忙道:“郡王妃不可,安捷县主如今和郡王已经......郡王往日对她的情谊便已是深厚,如今又刚刚尝了滋味,只怕更是要宠着了,你若是出去闹,说不得郡王为护着她,将您永远关在这佛堂偏院,然后收了县主,两人逍遥的过日子呢!”
卢桉一听,就冷静了下来,对,不能出去闹,如今她身处佛堂,外人只道她是自愿青灯古佛以赎罪孽的,若是她出去闹了,以宋祁渊的手段,将她永远关在佛堂未必不可能,到时候他只要进宫求一道圣旨,就可以将夏乔安那个贱人娶进门,百般宠爱,而自己就只能真的一辈子如此了,不,不行。
她冷静下来,朝奶娘道:“那就这样假装不知道?我做不到!”
奶娘方才已经想到了办法,见她已经冷静下来,才放开她道:“郡王妃,老奴并不是要您假装不知道,而是说,您不该这样盛怒之下不管不顾去闹,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卢桉看着她,静静地等她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