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寒雪听到这么一句“社会我雪姐”,似是夸奖又似戏谑,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生气。她只白了祝同一眼,没再说什么,低头继续吃饭。
祝同看着祝寒雪含笑又嗔怒的样子,感觉浑身酥麻,就这么怔怔的看着祝寒雪,他竟看的出了神。
祝寒雪吃了两口,抬起头来,她意识到了祝同的目光,茫然问:“怎么了?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祝同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只能随口找了个理由:“你干吃饭啊,没给自己点喝的?这可乐还有一半,我不嫌弃你,你拿去喝吧。”说着,祝同把自己面前那罐喝了一半的可乐推给了祝寒雪。
“不用了,你喝吧。”祝寒雪有些哭笑不得,又把可乐推了回去。
“还嫌弃我啊。算了,我好脾气,再点一罐新的给你。”说完,祝同转头对着服务员,又点了一罐可乐。
祝寒雪小声蹙眉:“我不喝可乐,太甜了,我要减肥。”
那服务员似乎没听见祝寒雪的话,快步走到桌前,放下可乐,转身就走了。
不过祝寒雪还是不想喝,于是把这一罐可乐也推给了祝同。
祝同听祝寒雪说要减肥,遂光明正大的从上到下打量了祝寒雪三四遍,笑道:“你还需要减肥?我看你这挺合适的啊,该瘦的地方瘦,该有肉的地方有肉。”
说着的时候,祝同还奸笑着指了指祝寒雪一对圆润丰腴的那个。
祝寒雪一开始还不明白祝同贼兮兮的笑容是什么意思。不过当她顺着祝同手指的方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前胸,祝寒雪终于明白了祝同说的是什么。这回她是真的有点生气了,眉头一皱,伸手就要打这个色鬼上身的假弟弟。
祝寒雪的五指山就快降临之际,求生欲使得祝同急中生智。
祝同忙转头指了指外面,转移了话题:“你看这公寓门口,能进进出出的人不少嘛。”
这会儿正是12点左右,吃午饭的时间,所以公寓里不少外卖小哥前来送餐,他们一溜儿小跑的拎着外卖上楼,过了会儿再空着手出来。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快递小哥,骑着三轮车停在公寓门口,收发各种快递,一派繁忙景象。
祝寒雪被这话一引,也转头看向外面,马路对面确实是人来人往的很热闹。
祝同看计谋得逞,戏不断档,忿忿不平道:“外卖和快递都可以进楼,为什么我们不行?”
祝寒雪看着门口来去匆匆的人们:“估计是因为他们都穿着蓝色黄色或红色的衣服吧,比较好认,跟那个照片里的那人衣着不一样。”
祝同正要继续说些什么,却见祝寒雪突然站起身来,朝着门口的方向挥了挥手:“这儿呢。”
祝同也随即转身站起,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男青年穿着白衬衣黑西裤,脚踩一双油光锃亮的黑皮鞋走了过来,他的衣服右胸上别着一个小牌子“机场”。
祝寒雪小声对祝同道:“那个就是我同学,陈滨。”
陈滨快步来到二人桌前,先是看了一眼祝同,脸直接黑了。他尴尬的指了指祝同,问祝寒雪:“这……这位是?”
看到陈滨这面部表情,祝同立刻明白了。这陈滨对姐姐有意思啊,此时他的姚明脸,肯定是把自己当成姐姐男朋友了。
祝寒雪似乎没有意识到陈滨的尴尬,只笑了笑:“你也真是的,好久不见,也不先跟老同学打个招呼啊。这是我弟,祝同。我们姐弟俩现在经营我家那侦探社呢。”
陈滨松了口气,脸上立刻换了笑脸。正要顺势坐在祝寒雪旁边,却被祝同一把拉到了祝同那一侧。
祝同微微用力按着陈滨坐下,脸上却是笑着道:“来,滨哥,坐。天儿太热了,这是给你点的冰可乐。”
陈滨瞪了祝同一眼,不情不愿的坐下了,然后转头对祝寒雪温柔道:“对的,你家是经营侦探社的,我记得你上学的时候说过,现在你接班了啊,有前途的职业。电话里你说要来查案?是查什么案?”
祝寒雪含着笑意看了眼祝同,又转头对陈滨道:“我在新闻里看到你们这的空勤公寓盗窃案,所以想来看看,能不能帮老同学个忙,还有……”
祝同接了话,补上一句:“还有就是那3万块的悬赏金,新闻公告里写的,是有效的吧?”
陈滨面无表情的看了看祝同,转头继续对着祝寒雪柔声道:“有效的,是这个案子啊。唉,这个案子闹的沸沸扬扬的,社会关注度很高,最近几天刚冷却下来。上周我负责这事儿的外联,被媒体朋友们天天追着问,都快得抑郁症了。”
祝同也不管陈滨对自己的冷淡,他拿出手机,里面正打开着那张背影的照片,指着照片问道:“这个照片里的人,是不是当时就在马路对面?”
陈滨看了看照片,又伸脖子看了一下窗外,点了点头:“是啊,就是对面那里。”
印证了自己之前的猜测,不过祝同仍不满足,继续问:“还有其他的照片或者视频么?”
陈滨摇了摇头:“这是最清晰的一张了,其他的也有,但是基本什么都看不清。要是有更清晰的照片和视频,警察早找到他了。”
祝同又问道:“为什么认为这个人有犯罪嫌疑?有什么旁证么?”
陈滨摊了摊手:“这案子还没破,警察说侦办过程中的案子要保密,所以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认为这个人有作案嫌疑。不过肯定是有一些旁证吧,应该某位空姐的口供之类的。”
祝同还有一个疑问:“我看新闻报道里写的很简单,只说了这个内衣失窃事件有好几起,前后持续了半年多。能不能详细说说,比如最早的一起是什么时候谁报的警,最近的一起是什么时候谁报的警,中间的时间间隔有没有什么规律?”
陈滨不耐烦的看着祝同,又看了看祝寒雪,虽然有点不情愿,不过他还是回答了:“这事儿麻烦的很,时间再久远一点的,丢没丢过内衣自己都忘了,也有的空姐已经不飞崂州了,调查取证很困难。还曾经有个空姐联系了我们和警方说自己的内衣被盗了,然后我们查了半天一无所获,再问的时候,人说是自己记错了。再有就是一些外国航空公司的空乘,人家大大咧咧的,并不在乎,也不怎么配合我们。”
祝同小声自言自语:“竟然是这样啊。”虽然来之前他给祝寒雪解释过,此案难破的一个原因就是向空姐们调查取证比较困难,不过他没想到实际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还糟糕。
祝同厚着脸皮:“最后一个问题,最近一次内衣失窃是什么时候?”
陈滨强忍着不满:“上周,就是公告里的照片拍到的那次,之后这事儿被媒体一报道,社会反映很不好。我们也加强了安保管理,到目前为止再没听说过了。”
问完这些,祝同再没有疑问了,他看了看祝寒雪。祝寒雪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没有问题要问。
祝寒雪看祝同的盘子已经是吃了个干净,遂笑盈盈道:“我们没什么问题了,要是没其他的事儿,咱们去公寓里面查查去?”
陈滨立刻报以更灿烂的微笑:“好的呀,我领你们进去。”
三人一同起身,祝寒雪跑去前台结了账,然后和祝同一起紧跟在陈滨身后离开了这饭馆。
陈滨领着二人又回到了女空勤人员公寓楼。这会儿这楼门口除了外卖电动车,快递三轮车,还停了几辆出租车和社会车辆。
祝同看着这公寓楼门口的熙熙攘攘,心里暗叹:难怪警察没查出头绪来,这门口跟个菜市场一样,感觉个个都有犯案的机会。
陈滨踏步在前,进了公寓大厅,晃了一下自己的工作证,然后又跟刚才那个保安大爷沟通了一番。
于是乎,保安大爷只能悻悻的看着祝同和祝寒雪顺利进入空姐公寓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