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若晞全然不知道纪楚芸的阴谋,更不知道她是害得李梓琼中了秘毒的罪魁祸首之一,只以为是好朋友重逢,很开心地邀请她一起吃午饭。
“芸芸,我觉得你真的好厉害。回国之前,你曾经说过,我可能会有一个桃花劫,唉,真的被你说中了。”
盛若晞敬了她一杯,冷艳的脸庞不自觉地透出了几丝苦涩,她的脑海里也情难自禁地浮现了上官致远那双漂亮的桃花眼。
他确实的第一个让她真正心动的男人,可惜,这份暗恋,害了她,也害了他,更害了无辜的李梓琼。
就算再深爱,她也无法再继续下去了。
盛若晞并不是一个特别懂得掩饰情绪的人,又把纪楚芸当成了好朋友,自然一下子就被她看穿了自己的感情。
纪楚芸心中冷笑,美艳的脸庞却露出一丝同情,“若晞,我很理解你的心情。而且,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喜欢的人,是上官致远吧?”
盛若晞微微一怔,羞涩又讶异地问:“你怎么猜到的?”
“因为我人缘好呀。之前有些人跟我八卦过,你和上官致远走得很近,在你第一次回来帝都亮相的酒会上,他还邀请了你跳第一支舞,真是郎才女貌。”纪楚芸掐着手指,一副神机妙算的得意表情。
“只不过,上官致远的出身那么厉害,又长得那么帅,喜欢他的女人一定很多很多。所以嘛,我就猜到,你一定也会喜欢他,但想要跟他在一起,却挺难的。”
盛若晞心烦意乱地点了点头,一想到上官致远,她的心至今还是觉得说不出的难过和内疚,以及……痛苦。
她只能低下头,装作在搅拌杯中的咖啡,垂眸掩饰着黯然的眼睛,“是呀,所以,我也不妄想了。上官大哥那么优秀,不是我配得上的。”
纪楚芸却按住了她的纤手,声音透出一丝蛊惑之意,“若晞,你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事实上,论出身的话,你比当年的上官夫人可要好得多了。上官总裁不也丝毫不在乎她的身份低微,多年如同一日地把上官夫人捧在掌心娇宠么?”
“由此可见,上官总裁不是一个重视背景的人,想必上官致远也不是这样的。另外,你的母亲,齐阿姨她和上官夫人是这么多年的手帕交,你要是真的喜欢了他,想必上官夫人也会乐见其成的呢。
客观上来说,盛若晞确实拥有旁人羡慕的优势,特别是齐娅楠和李梓琼交好这一点,再加上,由于上官致远而导致盛若晞被绑架的事情,更是让他们有愧于她。
只可惜,她送给李梓琼的血燕含了秘毒,这个错误,一下子就让她失去了所有的优势,也再不敢有任何幻想了。
可这一件事,盛若晞也不便说出来,只能难过地摇了摇头,“上官大哥对我只是朋友,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我不想害人害己,让自己更加难堪。”
“哎呀,若晞,你怎么变得这样的妄自菲薄。”纪楚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印象中的盛若晞,是清冷、骄傲、美丽的盛小姐,可不是眼前这么自怨自艾,丧失斗志的你呢。”
“好吧,我悄悄告诉你哦,其实,我有一种奇怪的预感。”
盛若晞一愣,瞬间想起纪楚芸好几次说过的“预感”,几乎无一例外的成为了事实。
她有时候甚至觉得,芸芸是不是一个神算子,所以,她对纪楚芸的话语非常相信,不由急切地问道:“什么预感?是关于上官大哥的?”
纪楚芸微微颔首,绯红的朱唇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她站起来,从盛若晞的对面坐到了她的身旁,用只能彼此才能听得见的声音,十分轻声地说:“我觉得,你和上官致远应该是一对的,只是会有一些阻滞和障碍,但你只要努力,跨越过去就好。”
盛若晞不由自主地怔住了。
有障碍,跨越过去就好?
……
“上官瑾,你又来了?”
戴怀冷冷地笑着,眼中的阴郁之气,却比上一次更深了。
上官瑾闲庭信步地坐到了他的跟前,淡淡一笑,“是呀,你敢算计我的爷爷,算计梓琼,我当然要来看看,你究竟过得多惨。这样,才能让爷爷和梓琼更加开心一点。”
戴怀原本还算冷静的表情,顿时就被他的挤兑气得变了颜色。
刚开始时,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来审问他,尽管没有什么暴打毒打的身体折磨,但他们却不让他睡觉,不停地、重复地询问着相同的问题,耗尽了他的精力。
甚至有时候迷迷糊糊之中,他都不敢断定自己究竟有没有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语。
等到他渐渐有点习惯了,他们又把他扔进一片漆黑之中,播放着一首童谣。
一首他年幼的时候,最爱的童谣。反复地播放着,又突然停止了。
一切又重新陷入了黑暗,他们什么话都不说,他不知道时间的流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这种可怕的精神折磨,实在很难熬的。但最让他害怕的是,他失去了利用价值。
戴怀咬牙切齿地看着上官瑾,怨毒地说:“你笑得这么开心,就多笑一点。免得上官凛和李梓琼离开的时候,你就笑不出来了。”
上官瑾的桃花眸瞬间透出冷冽的杀意,“戴怀,你不用激怒我。我相信,有我在,爷爷和梓琼都会活得很好。而你,还有戴书芹、戴晓勤就未必了……”
不过,他这一次前来,倒不是为了跟戴怀做这种口舌之争,而是另有要事,才来试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