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选结束后的第二天夜里,江风再次回到梦境,整个都变了。西侧夜空全部沦陷,被白昼占领,与东侧形成黑白格局。
繁星陨落,月色暗淡。摘星人躺在漂浮半空的云帆上,随风的吹拂接过掉落的星辰。割月者企图通过扭转弦月的弧度来控制月的亮度,也无济于事。他们像丢了玩具的孩子,心情失落沮丧。
整个梦境少了以往的喧闹,被静默取代。看着他们,江风拉下窗帘,转头扑倒在舒软的床上。
“那么,现实也被割裂了吧!”他想。
余华说自己昏迷后苏芒跟着黑衣消失了。以他现在的实力,十个江风都打不过一个黑衣,既然黑衣没想伤害他,更不会加害于他。他只能为苏芒祈祷,盼他平安归来。
“咚咚咚”窗边三声敲打扰乱了江风思绪,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站了起来。
“谁在外面?老头,是不是你”
窗外没人说话,接着又是两声。
“够了,老头。你说我将拯救这个世界,可我并不是救世主,还被人打的满地吐血。我告诉你,现在我的心情糟糕透了,你最好别惹我,赶快出来”
“老头?”江风叫道,这次外面没了声。
难不成又是那怪物,现在都追到自己梦里了?
他一边说话以稳住对方,一边拿起床边的台灯,放轻脚步,走到窗侧
“老头,我真是信了你的鬼话,你骚扰我一个月,那天又告诉我拯救世界,结果呢?”他悄悄拉开窗帘
“哪怕你让我拜你为师,给你磕十个响头,随便教我点儿也行啊”
他看见一个身影飘荡在外面,不过奇怪的是身影后面托着长长的尾巴,这怎么回事?老头几天没见返祖了?
管他呢,打了再说。接着一手将台灯甩了出去。
“dung”的一声,“老头”被砸中,掉了下去。江风探出头,外面竟然有一只猴子?
哪来的猴子?老头的坐骑?江风想不明白。外面的猴子怀中掏出一片月牙儿想递给江风,他这时明白过来。
“你是割月者吗?”江风问道
小猴挠挠脑袋,两眼骨碌碌的转着,没明白江风在说什么。
他没有再纠结,接过猴子的月牙儿。月牙儿像一片雪花,散发微微光芒,他捧在手里,月牙儿真如雪花消融了。
“这……这么回事,不见了?”江风真希望自己会手语,这样表达会容易些。
这时,刚才被江风用台灯砸落的猴子上来了,他面目狰狞的看着江风,一副随时想要扑过去的样子。
“额……猴子大哥,咱们有话好好说,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改天我给您送点香蕉,您看怎么样?”
江风说了那么多好听的,却忘了猴子听不懂人话。
没等江风说完,狰狞的猴子口中吐出五颗星星,齐刷刷地砸穿了江风胸口。
胸口被猴子砸出五个星状的洞,他以为自己会死,但没有感到痛。
“这怎么回事?”他低头看过胸口,一轮弦月印在胸前,发着亮光,五颗星星分布在月的左右,不时闪烁着。
“这……”难道自己真的要去拯救苍生吗?
师傅在上,受徒儿……“哎呀”拜师仪式还没完成,摘星人吐出一颗星星砸在江风脑袋上,看着江风遭了报应,呵呵地笑着。
透过胸口的洞看到卡在墙壁中的星星,几颗已经变成了石头,伸手去摸,变成了灰尘,抚平了坑洼的墙壁。
江风再次看向窗外时,二者已经离开。帘幕上被安置了一颗星星,放在洞口上方,光芒照耀下,洞口深处的一双兽瞳更显阴森。
就在这几天,江映雪经常性地昏迷,俞良陪她去了医院,得出的结果是疲劳过度,注意休息。
奇怪,这几天不是很累,怎么会疲劳过度呢?
俞良建议她去银行请几天假,在家休息一阵再说,看着自己的身体,她也只能这么做。
昨天江风回了家,估计夜里又到了凌晨才睡的觉,听着房中没有动静,看来还在睡着,没打算叫醒他。
阳光照进客厅,她打开窗户,迎接着温暖。
放眼窗外,告别了阴雨连绵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形状各异。往楼下看去,无意中看见小区门口开进两辆警车,车内纷纷下来六七个人,接着门口走进一位衣着朴素的妇女,双方进行交谈,像询问着什么。
妇女好生熟悉,仔细看去,竟是那楼下的保姆。
每次上下班电梯间都会碰见楼下的夫妻,有时出去买菜,偶尔看见他们的孩子。孩子很可爱,也很有礼貌,总是阿姨的叫着,那是很幸福的一家。
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名警察往江映雪那瞧了一眼,她立刻退后一步。不管人有罪无罪,总不喜欢被警察盯着,她也一样。
江风醒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赤裸上身走到镜子前看看身上是否多了什么。可惜,他失望了。
客厅传来说话声。
大哥不是说下午回来,难道提前了?
穿好衣服走出卧室,看着大厅中一名警察正在和母亲交谈。
怎么会有警察?难道是苏芒?他想了想,绝对不可能。苏芒和自己是在梦中,就算他消失了也可能调查到自己,一定是别的事情。
见江风出来,母亲又为双方介绍一遍。
警察名叫崔俊杰,是来调查关于楼下一家被杀的事情。
江风听了大吃一惊,昨晚自己在家,楼下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应该听得见一丝声响,怎么……
“是不是昨天死亡不好说,需要法医鉴定之后才知道”崔俊杰说道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崔俊杰问江风
“我发誓,我们绝对没见过。见过的话也可能是在梦里”江风回道
崔俊杰笑道
“说不定就在梦里”
江风认真起来,江映雪见他这样,告诉他这只是个玩笑,怎么能当真。
“开个玩笑而已,不要在意。”他拍拍江风肩膀
“事情就了解这么多,非常感谢你们的配合”临走时他有意对江风说了句
“我们下次再见。”
“在梦里”他又补充了一句。
江风想起来了,他们确实见过,的确是在前晚的梦中。当时自己跃至半空,看到了一个穿警服的男人,那男人就是崔俊杰。
圣选结束后对于倒幕者会作为梦境存在,梦中发生的事情也会随着时间渐渐遗忘。对于先者,则被记录在脑中,那是随时调取他们能力的一种方法。
楼下
“小崔,你干什么去了?”一位年长的前辈拿着笔在纸上圈圈画画。
“走访一下楼上,看他们知道些什么”
“哎!已经是第五起了,我们的压力越来越大。不尽快找到凶手,他还会继续作案”
“这次有结果吗?”崔俊杰问道
前辈拿出一根黑色羽毛,递到他面前
“什么的羽毛?”
“暂时不知道,结果很快出来。”
“呵呵,也不算一无所获吗,相比前四起多了一丝线索”
“可这线索的代价是四条人命啊”
“对不起,老师”
“算了,没关系。你说的也对。之前四起都死于暗巷中,一点线索都没有,这次他是在小区作案,应该会留下线索的”
“对了,负责电视塔倒塌的小组现在什么进度了?”崔俊杰问道
“据说快结案了。不管他们怎么调查的,对公众都没太大影响,现在大家都快忘记这事了,随便给个理由都能糊弄过去”
“这就是我没有选择倒塌组的原因啊!”
虚维,龙息殿
“这次圣选怎么样?”
“比上次多了十个,也出现了一位先者”
“哦?那先者你可接触过?”
“属下接触过,相比苏芒,实力一般。对了公爵,现在的苏芒已经能自由掌握梦源了,不过是在初期”
“好,很好。苏芒掌握了梦源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对了,新出的先者可否掌控?”
“属下只是交过手,不过依我看来是个有勇无谋的人,或许可以掌控”
“先者不存在或许。派个梦傀试探一下,如果掌控得了,留着为我所用,若无法掌控,杀了便是。”
“遵命”
梦魔又问了吉尔诺第二阶段的事,他表示一切正常。
“没什么事就退下吧”
“公爵,属下确有一事。百变骷髅在人世肆意妄为,现在已经引起人世警方的注意”
“她的事情你不用管,百变骷髅本身需要血来维持自身面貌,让她停止杀戮将来如何接应?另外再派去一只血鸦,这次她完成的很好,没有让我失望,应当奖赏她”
“是,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