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新郑,大秦国使臣如期而至,此来只为一事,和亲。
译馆中,嘈杂声不断。
“韩王这是什么意思,都两天了怎么还不接见,真当自己是大国君王了?”
出言者一身白衣,似是翩翩公子,但其狰狞的面容以及他那火爆的性格却出卖了他。
屋中共有四人,其一为花甲之年的老者,此时正闭目养神。
其二,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此青年,慈眉善目,温文尔雅,眼中无时无刻都无不透露着神秘的玄机,但配上他那玩世不恭的态度,却是竟然感到格外的不舒服。
“也别这么说,韩国虽小,但却是七雄之一,韩王虽无能,但架子可不小呢!没准还真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你说是吧!大小姐!”
其三,乃是一女子,着装得体,端庄贤淑,虽以丝巾遮面,却难挡其风华之姿,但是这丽影便足以迷倒众生,此时虽看不到其面容,但却能感觉到她的怒火。
“闭嘴!我说过多少次,要叫我公主殿下!”
这是,老者也不在神游。
“大小姐,此事,老夫觉得没那么简单,韩王虽好大喜功,但绝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他不可能不清楚我们此次前来意味着什么,这其中必然出现了某种变故。
待明日,一问,便知分晓。”
次日……韩王召见秦国使臣。
四人上殿,却为有行礼,王顿感不悦,怒道:
“寡人乃一国之君,贵使虽来自秦国,但却如此怠慢礼数,这就是贵国之道,还是说汝等是来戏弄寡人不成!”
见王不参拜,此为不敬,以丝巾遮面,更是藐视王威。
韩王虽怒,然堂下四人却丝毫不惧,老者直面韩王,怒斥道:
“韩王威而不自危,大国使臣,岂可跪你小国之君?公主贵为金枝玉叶,乃先王子楚之女,唤我王为兄,即便面见我王,也无须行礼,区区蛮夷之君,有何资格受其大礼。
我大秦公主到此,已有两日有余,韩王却置之不理,今日上殿,不给解释,反斥之无礼,这是何道理?
公主玉面岂容他人观之,遮其面是敬其夫。
我堂堂大秦公主下嫁韩国之臣,如此后恩,韩国竟然如此怠慢,岂不是藐视我大秦王室之威,欺我大秦无人?
此次赐婚,我大秦公主到此两日有余,却不见其夫相迎,这有是何道理?可是你韩国在戏弄我大秦否?
这便是你韩国之道?”
顿时,韩王哑口无言,本想先给对方来个下马威,将此事延缓,可谁知下马威不成,反倒是让人抓住了把柄,纵有万般不悦,也无言以对,因为触怒大秦的后果,只有死路一条,最终只能将所有的罪都归于卫庄身上。
“秦使稍安勿躁,此事确实是我韩国失礼,但绝非怠慢贵国。
只因逆臣卫庄无道,举兵造反,现已叛离韩国,故而不敢愧对贵国厚爱。”
卫庄叛离韩国?四人一听,顿感诧异,须知君无戏言,不论是何原因,必然不假,即便有诈,也必是早有预谋。
韩王见堂下使臣惊诧,不等是问罪,便立即许诺道:“卫庄大逆不道,我韩国必诛之,待将其擒拿,交于贵国问罪如何?”
朝会之后,使臣一行人回到译馆。
这一路上,白千红都板着个脸,仿佛谁钱了她几百万似的。
“岂有此理,好你个卫庄,果然够狠,既然你如此无情,那就别怪我不义。”
谁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卫庄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怎么会不知,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但死也不会违背原则,而如今竟然叛国逃离,这无疑是犯了百家学者之大忌。
春老左思右想,始终觉得这其中有蹊跷。
“多年未见,看来他已经不在是曾经那个卫庄了,比我们想象中更难缠,舍弃韩国看似他是一无所有,但其实,这一局,是他赢了,我们之前的所有计划,还未实施,便已胎死腹中。
如今卫庄叛离韩国,流落江湖,以他的实力,区区韩国,想抓住他,无异于痴人说梦。”
秋客柳黛眉沉着脸,耻笑道:“怎么,出老怕了?卫庄如此戏弄我等,难道就这么算了?
更何况,这次可是关乎大小姐的名声,我记得先生在世时可对你不薄啊!如今他唯一的女儿受此大辱,你打算冷眼旁观?”
柳黛眉的话甚是难听,春老顿时动怒。
“混账,你是什么东西,老夫岂是你这种鼠辈可相提并论的?先生对我恩重如山,别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忘恩负义!
要不是看在先生的份上,老夫早就一刀杀了你这个败类!”
他们越是吵,白千红就越是生气。
“都给我闭嘴!要吵给我滚出去吵!别在这里烦我!”
见白千红如此生气,两人也立即闭上了嘴,不再多言。
别看鬼谷四魈中白千红最弱,其实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是主仆一样,如果白千红要他们谁死,那他就必死无疑,因为春老绝对会一刀杀了他,春老虽然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但没人敢小看他,即便是百家首座也是一样,不敢小看,柳黛眉和束百雨两人加起来也绝不是他的对手。
当然,如果白千红想要春老的命,更不用麻烦,因为,春老一定会主动献上他的人头。
白千红转头对束百雨吩咐道:“给你三天的时间,查清卫庄的下落,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以泄我心头之恨!”
束百雨自信的笑道:“大小姐放心,我束百雨想要找的人,绝对不可能躲得了。”
束百雨这个人,有些神秘,来无影去无踪,昔年在鬼谷之时,他便是鬼谷子的眼睛,江湖上的大小事,很少有他不知道的。
束百雨的本事的确大到令人忌惮,但却从未有人怀疑过他,即便是春老,也未必比他衷心,因为束百雨是鬼谷子养大的,两人情同父子,不可能背叛白千红。
倒是柳黛眉,人人都防着他。
看着束百雨的离去,柳黛眉眼中不断的闪烁着异样,他似乎有话要说,但却不好开口,无奈之下,只能回房休息。
春老见两人离去,也不在顾及。
“小姐,老夫总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不可妄动,要从长计议,卫庄实力不俗,且是流沙的主人,要对付他,就等于和整个流沙对抗,以我们四人之力,恐怕不是对手。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此事流沙的人必定都聚集在一起,以防韩国和秦国的追捕,如此一来,我们不仅要对付卫庄,还要与梁月对抗,梁月实力非同小可,即便是老夫,恐怕也没有多大的胜算。”
春老的话不无道理,白千红虽然恼怒,但却不傻,她还没蠢到认为可以无整个流沙抗衡。
“春老的意思是,要借助秦国的势力?”
“对,必须借助秦国的势力,只有将流沙的高手全部分散,我们才有机会对付卫庄。”
白千红点头道:“好,此事就交由你去办,至于擒拿卫庄,我们三个就够了。”
春老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真正担心的,可不是卫庄。
“小姐要当心啊!恕老夫多嘴,老夫总觉得,先生的死太过突然,有些蹊跷,我们不得不防。”
春老的意思,白千红自然明白,鬼谷子的死的确有蹊跷,虽然看起来找不到任何可疑的地方,但这本身就是不正常的。
鬼谷子的实力,他们都知道,正面交手,天下间有谁敢说一定能胜他,但他却死了,被人一剑封喉而死,手法老练,但却陌生,并不是他们熟知的人,可疑点就是,他居然死在鬼谷横剑法之下。
当今天下精通横剑法的人似乎只有卫庄一人,但卫庄却绝不是凶手。
杀鬼谷子的人不仅剑法超绝,还必定是他认识的人,否则绝不可能得手。
如此一来鬼谷四魈中的任何人都有嫌疑,鬼谷四魈虽并未习得纵横剑法,但他们与鬼谷子相处的时间远比卫庄盖聂长,懂一两招并不奇怪。
而嫌疑最大的人,就是柳黛眉,他到鬼谷已经有二十多年了,对鬼谷子更是知根知底,且实力不弱,他要是偷袭,即便是鬼谷子,也未必躲得了。
更何况柳黛眉曾多次求鬼谷子传他纵横剑法,但却都未能如愿。
“哎!世事无常,为何会发现但今天这个地步。
卫庄啊卫庄,多年未见,你还是那般狠心,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吗?那有为何要这般狠心丢下我?当年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