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里有她全部的家当,路呦呦捡起手机就往前冲,可是两条腿哪儿跑得过两个轮子?
路呦呦跑到一个路口,摩托车已经在十字路口的转角。
红灯偏偏这个时候来作对,车流凶猛,路呦呦在金钱和命之间选择了……小命。
一辆卡宴滑到面前。
“路呦呦!”驾驶座上的孟朗对她摆手,没想到在这里碰上熟人。
路呦呦拉开车门跳进去,“孟哥!麻烦你!快!快帮我追飞车贼!我的包被抢了!”
孟朗一脚油门,“你指路。”
错过最佳的追踪时间,结果……一无所获。
去警局报案,警察做好笔录就让她回去等消息。
“那多久可以等到消息呢?”路呦呦追问。
“抓到了才知道。”
路呦呦心凉了半截,可能是找不回来了。
“我会跟他们局长打招呼,让他们找到包就第一时间通知你。”孟朗希望这句话让路呦呦能心情好点。
“谢谢孟哥。”路呦呦瞬间又开心点。
孟朗开车送路呦呦到家门口。
“你家开得啊?”孟朗指着门口的青年旅店的招牌问,路呦呦摇头,“我住这儿。”
一个开得起特斯拉的姑娘住在二十块钱一个晚上的旅馆?
等路呦呦进去之后,孟朗给司霖莘打了一个电话。
“好,我马上过来。”孟朗都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司霖莘那边就挂了。
看来他这个电话打得很及时。
等个五分钟,孟朗的电话再拨过去。
“你刚才和萧微微在一起?”
司霖莘此刻并不想听到这个名字,“有事?”
要不怎么说司霖莘这人没良心呢,翻脸就不认人,孟朗不悦道,“我刚才在你家附近碰见了路呦呦,包被人抢了。我问她怎么那么晚了在外面,她说在你家照顾猫呢。司霖莘你这个人真是够闷骚啊,当着我的面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暗地里把人姑娘带回家。”
“如果司悠悠黏的人是男人,我一样会带回家。”
“咳咳……我开个玩笑而已。”火气那么大干什么,孟朗又问,“阿莘,萧微微不过是你爸爸塞给你的,干嘛勉强自己?那个谁都已经结婚了,得不到爱的人,也不用破罐子破摔吧?”
谁是破罐子?司霖莘直接挂断电话。
……孟朗瞠目,他都没提那个人的名字,反应可真大!
洗个澡,路呦呦很累却睡不着,坐在阳台上发呆。
18岁的人生意味着什么?
有一切希望,同时什么都没有。
路呦呦给司霖莘发去一条微信:学长,睡了吗?
司霖莘正在俯身察看司悠悠的睡相,如果是平常收到这种消息他肯定不理。可是孟朗说路呦呦遇到飞车党被抢了包,作为她的老板,应该表示一下关心。
“?”
……没睡就好。路呦呦组织了一下语言,“学长,那个我们似乎还没有谈过价格。”
“你想要多少?”
看到这句话,路呦呦想抓狂,什么叫她想要多少?她想一亿,行吗?路呦呦抓乱头发,“五十吧。”五十一天对得起这份工作吧!
“好。”
路呦呦松一口气。
价格是低了点,但拿着安心。
临睡前,司霖莘看一眼微信,路呦呦没有再发消息过来。
她没有向他抱怨诉苦,缠着他说个不停。萧微微跟她一对比,简直像个弱智。可见女人的眼力价,跟年龄没太多关系。
……
一早,天气很热。
路呦呦走到司霖莘别墅门口的时候,司霖莘刚好出门。
朝阳澄澈,沐浴在阳光下的路呦呦白得发光,司霖莘似乎被那身水润鲜活的白闪到了眸子,微微半眯,盯着路呦呦走近。
啊啊啊……司学长为什么一直这么盯着她?
司霖莘的目光带着很强的侵略感,路呦呦暗中抓紧衣服的下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一个整理衣服的动作。
梁静茹啊,给她勇气吧!路呦呦脚下越走越慢,终于站定在司霖莘的面前。
司霖莘今天穿着孔雀蓝的西装,颜色骚气十足,一般人穿着很容易被颜色夺去光彩,但穿在司霖莘的身上,却沦为他骨子里上位者贵胄雍容的陪衬。
司霖莘身上有寒意,路呦呦把原因归结到自己踩点上班。
“学长……不好意思……我今天来晚了。”
“脚怎么回事?”
司霖莘声音低沉,听上去有些不悦。
路呦呦顺着他的视线望到自己的腿,擦伤,涂了药之后看着有点吓人。路呦呦向他保证,“学长……你别担心,我不会因为这点小伤怠慢工作,我一定会圆满完成。”
司霖莘拧眉,这个动作让他的眉眼看上去更凌厉。
路呦呦赶紧走两步,看看,好着呢!
……
今天公司里的气氛有些凝重,小司总的心情看上去格外差。
周五的早会进行工作总结,大家都想在司霖莘第一次独立主持的会议上有最完美的表现。
但谁都没有得过司霖莘一个好脸色,哪怕是一个眼神。
忽然间走进来的秘书走近司霖莘,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司霖莘扔掉手里的笔,“散会。”
“妈。”
进入办公室,坐在办公椅后的郑女士露出探究的神色,“儿子,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是员工不服你这个空降的小老板,还是员工工作不努力?你看上去不太开心。”
“公司没问题。”司霖莘走到落地窗前,三十层的风光迷人,城市如同匍匐在脚下。
一切都胜券在握。
但他的心情总是有一点点阴霾。
“儿子,跟妈妈一起出去吃饭吧?”
“没胃口。”吩咐秘书随便准备点中餐就行。
郑女士也不失望,看一眼儿子就行。只是临走时,忽然间说起路呦呦,“我今天早上去你别墅看到她受伤,亲自给她处理了伤口,叮嘱小姑娘千万要注意,幸好是些小伤不会留疤。那么漂亮的小姑娘啊,留疤可会不开心的呢。”
郑女士是整容医师,她说不会留疤,那就一定不会留疤。
好像手上的欠皮,终于被拔掉,司霖莘的心情蓦然一轻。
“附近有家做樱桃肉不错的馆子。”
郑女士刚出电梯就接到儿子电话。
怎么突然间有胃口了?难道是内疚没陪她吃饭?
这儿子没白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