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呦呦：“这事也就是一个心意，也不是为我求的，是为司霖莘妈妈求的。”

路女士那边顿了一下，又说，“我是警告你，你绝对不可以搞这些事情！”

路呦呦：“听你那语气，搞得我要出家了似的。这又不是做坏事！”

路女士的火气一下子窜得老高，音量也提升到最高，“路呦呦，你皮痒了是不是！”

掏掏耳朵，路呦呦把手机拿的远一点，“怎么？还想像以前那样打我啊？我都已经成年了，你的教育方法还十多年不变呢？声音高就有道理了吗？你这么容易激动，我觉得你应该去医院检查检查了。看看你是不是更年期提前。”

路呦呦挂断手机，即便是隔绝了路女士的声音，心情还是受到影响。

不可理喻。

吃晚饭的时间，路呦呦也还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司霖莘都看出来了，“你是哪儿不舒服？”

路呦呦筷子在碗里面戳了两下，“嗯。”

亲妈说的那些话，不能说给司霖莘听。

路呦呦还没有蠢到那种地步，即便有时候迷糊，在这种事情上还是不糊涂的。

“学长，能不能在这里多呆两天？”

路呦呦不想那么早回去，回去了的话，她肯定要被关在房间里面面壁思过，直到她或者路女士有一方愿意退让。

路女士肯定是不会轻易松口的，那就是逼着路呦呦退让。

司霖莘点头。

路呦呦双手撑着下巴，心情又好上一些，“那明天去哪儿了呢。”

司霖莘低头吃饭，这种时候一般不会说话，路呦呦自己在心里面琢磨，等到吃完饭又问司霖莘，又没有推荐去的地方。

司霖莘往窗外看，哪个方向，是山顶……推荐这座寺庙？

路呦呦打了个冷战，算了，当她没问。

她觉得司霖莘是在开玩笑，但司霖莘却一本正经，路呦呦脸上的神情他看得很清楚，“你不喜欢那里？是不喜欢那种清苦的生活还是不喜欢里面的人？”

都谈不上。

路呦呦：“年轻人，谁会喜欢那儿啊？什么都没有，我可舍不得这个热闹的世界。”

夜里，路呦呦跑到三楼看星星，给赵甜发照片。

星星很美，夜幕湛蓝，在国外的赵甜已经忙得很久没看到这么清晰的星空，打来电话，“这是哪儿？”

“我跟司霖莘来一个小地方探亲。”

路呦呦没说自己是来烧香拜佛，不愿意想起跟路女士吵架的事情。

“你跟他还在一起啊？”

“是啊，毕竟是要结婚的人，双方家长都见过面，也不是说分手就能分手的。”路呦呦的语气嘎嘣脆，手里拿着小水果不停咬。

赵甜听那声音，欢快地很，“你的心还真大，感觉你一点都不苦恼现在分不掉的状态。”

路呦呦：“不然呢？哭哭啼啼要死要活吗？我要是这样子做了，我只怕我死得更快。”

路女士多保守一人，绝对不能接受一个刚成年订婚又被甩的女儿，路呦呦觉得自己可能要掉下来一层皮。

她总是骂儿戏，儿戏，似乎忘记了，路呦呦就是一小孩，只不过被迫成长，被迫去接受不属于这个年纪的事情。

赵甜又问，“呦呦，学长真的挺好的，你好好想想吧。”

路呦呦：“他都不可惜，你可惜什么，你不是他脑残粉吗？你不觉得我配不上你家男神吗？不觉得他和我分手了，会找到更好的吗？”

赵甜叹了好大一口气，“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简直把我想得太重色轻友，我是那种人吗？我其实都是一片苦心为你着想啊，你想想，你以为上哪儿找瞎了眼的男神啊？”

……闭嘴吧你！

路呦呦还没有骂出口，却又先笑了，想想也是，司霖莘明明喜欢萧微微，还不承认，就是怕她笑他眼神不好吧。

眼神不好有什么可耻的，没有喜欢过人渣，人生完整吗？

见识过恶心的人，才会更加珍惜身边的好人吧。

笑归笑，还是要说，“我的人生，不是只有男人。”

赵甜：“呸！”

赵甜：“我还不知道你？”

赵甜：“曾经的你就是一恋爱脑，碰到渣男了，你现在碰到一个好人，你给我说你要专心事业，请问你有什么事业？你就不能两手抓？”

路呦呦：“不能。”

赵甜：“不服气啊？”

确实不服气。

路呦呦：“问题是，我就是这个样子，司霖莘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我，我也不能死皮赖脸吧？不一样的路，当然要分开了。”

赵甜也不好说什么，即便那条路，赵甜不喜欢，但那是路呦呦喜欢的，作为朋友，只能在旁边看着。

路呦呦在楼顶上吹凉风，又给郑女士发了些照片，聊了今天爬山拜佛的经历，郑女士并没有回复她，估计是在打游戏。

坐了一会，蚊子开始咬人，路呦呦赶紧回房间，司霖莘就在房间里面，路呦呦听到他在跟人讲电话，男人低沉的声音很有穿透力。

“不知道，没有反应，就那样……”

路呦呦听到这一句，莫名其妙，说谁呢？

再想听，那边司霖莘却挂了电话。

那边又恢复了安静。

只剩下光线，从门缝底下，钻进来。

半夜，路呦呦迷迷糊糊醒过来，发现隔壁的灯光还亮着，路呦呦揉了揉眼睛，从床上起身，走到门边。

这个夜晚，路呦呦只是拉开了一条门缝，却感觉拉开了司霖莘人生中的一道大门，那扇门通向过去，可当时的她，太过懵懂。

司霖莘都已经睡了，灯却开着。

是忘记关灯了吗？

路呦呦顺手关灯，回去睡觉。

一觉到天明。

路呦呦听到动静醒过来，司霖莘从她房间经过，准备离开的样子。

“你去哪儿？”

“回海城。”

“……不是说好，要在这里多留几天吗？”

司霖莘皱眉，“你可以多留几天，没有问题。”

路呦呦：“……”

原来司霖莘只是允许她在这里留着，却不是要一起待在这里的意思！

“有什么问题？”司霖莘单手插袋，“家里会有人给你做饭。”

路呦呦倒回床上，无力摆摆手，“再见。”

楼下传来汽车的声音，原本咸鱼状的路呦呦立刻从床上爬起来，趴在窗户边一看，司霖莘真走了，走、了。

简直要难过到变形。

路呦呦一个人还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当即换上衣服，给司霖莘打电话。

最后路呦呦在高速路收费站见到司霖莘。

他坐在车里，看到路呦呦上车之后还奇怪，“你不是要多呆几天？”

路呦呦气鼓鼓的，一个人待着，有什么意思？

扭脸看窗外，路呦呦一路上没有和司霖莘说话。

她倒是要郁闷死了，司霖莘反倒很轻松的样子。

路过大学门口，司霖莘问，“在这里下车？”

“不……我回家。”

“今天不用上课？”

“我已经很多天没上课了。”

路呦呦翻翻眼皮子，这人失忆了是吧？不知道她现在和路女士冷战呢。

路呦呦下车，听到一声喇叭响，回头。

司霖莘降下车窗，“你跟你妈妈说了我们的事情没有？”

路呦呦摇头，面露惊恐，“你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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