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爸爸以为司霖莘可能会拒绝,对方给人的气质就是这种感觉,不近人情,但这一次司霖莘却点头同意了。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池爸爸猜测司霖莘可能有话要说。
司霖莘是有些饿了,早餐确实要吃,因为要跟路女士好好聊一聊。
路女士今天请假,并没有去上班,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上了年纪的人稍微熬夜,第二天感觉老了很多。
不过司霖莘觉得,路女士的老态,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来自于心理。
路女士看到司霖莘,招呼也不想打,“如果是想跟我聊关于那个人的事情,你吃完饭就可以走了。”
那个人?
跟他都有了孩子,明明十多年都没有忘记过的人,连名字都不屑提起。
司霖莘自顾自地用餐,也不知道有没听进去路女士的话。
池爸爸是个很细致贴心的人,早餐讲究营养搭配,司霖莘看得出来路女士在家里应该是从来不做家务,全程都是被池临云的爸爸照顾着。
一个刚强,一个温和,性别角色颠倒,却又觉得奇异地和谐。
司霖莘想到自己家里,垂下睫毛,掩盖住眸子深处的变化。
吃过早餐之后,随着饱腹感的增加,人的心情也容易变好,司霖莘这一行过来当然不是吃顿早餐就无功而返。
司霖莘:“我想跟你聊一聊我和路呦呦结婚的事情。”
司霖莘的话让路女士喝咖啡的手顿住,厚重的黑眼圈遮盖的双眼审视司霖莘,“你可以放弃了。”
一句话,想要堵死司霖莘接下来说的话。
司霖莘缓缓起身,“路女士,请你放过你自己,放过呦呦。”
路女士猛地一拍桌子,“放过她?我对她不好?我给她吃穿让她长大,哪儿对她不好?”
司霖莘静静看着路女士,并没有开口反驳。
因为,你永远都无法叫醒一个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人。
路女士却被这样的眼神刺激到:“司霖莘,我不接受任何关于那个人的示好,你家里人礼佛我也知道,你家里还有长辈早年出家,那是你家,我养大的女儿,我绝对可以做主她的婚礼,至少我有权利反对,她跟谁结婚。”
司霖莘听完,挑眉道,“就这样?”
路女士的火气真是被这轻描淡写的三个字点燃到最高点,什么叫就这样?父母长辈的权威不过如此?!
司霖莘:“已经跟我家订婚,结不结婚由不得你。”
路女士:“你什么意思?仗着你家的权势来压我?”
“礼尚往来而已。”
司霖莘声线淡漠,配上唇角凉薄的笑意,哪儿像是在礼尚往来的样子,只要不是个傻子都听得出来他话外的威胁。
说的那么好听,根本就是用他的权势背景在作要挟,路女士看司霖莘清冷,以为他是个怕麻烦的人,没想到却杠上了。
是了,一定是她刚才的语气太强硬了,趁机在情绪里,没有注意说话的方式。
像司霖莘这种出生的天之骄子,受不得半点委屈。
路女士再开口已经软下来语气:“司先生,一直以来都是我们家在高攀,我其实觉得呦呦配不上你,她年纪还小,性格又跳脱做事毛毛躁躁……”
司霖莘眼神扫过来,路女士声音一顿,即便他什么都没说,也感觉到一股不悦。
路呦呦的毛病,估计司霖莘不会不知道。
路女士沉默几秒钟:“司先生,你执意这样?”
司霖莘:“我并不想把事情闹僵到这种地步,只您听不进解释,那我只好用我的手段来达成目的。”
司霖莘并不是那种你说你年纪大就能让他尊重的人。
不要说路女士了,司霖莘爸爸了,司霖莘也是这样。
路女士看司霖莘在路女士那儿谦和孝顺的样子,没想到司霖莘是这样的人,气得几个呼吸之后,她自己气得上楼去了。
一楼只剩下了池爸爸和司霖莘。
池爸爸尴尬地笑了一下,他跟路女士是半路夫妻,说实话这些事情真的不好插手,只能替路女士打圆场,“她一个人带大孩子不容易,这会在气头上,可能什么都听不进去。她心里的怨气积压得太深了。我们都不是她,没人理解她这么多年的痛苦。”
司霖莘嘴角牵起冷然的弧度,“所以就把所有的帐都算到路呦呦的头上?是觉得路呦呦好欺负?”
池爸爸不是个擅辩的男人,脸上神情苦涩,也不知道是想到什么,“每个人都需要有一个发泄的机会。你就让她发完这一次脾气吧,回头我会去劝劝她。”
“成年人了,要学会接受现实。”司霖莘留下这句话离开路家,一个比他们都要小几十岁的人说这种话,没让人觉得老气横秋,倒是令人醍醐灌顶。
池爸爸心里有预感,路女士碰上像司霖莘这么强势的人,胜算……不多。
郑了在病房里面,每一分钟都是煎熬,路呦呦不说话,可他是个话痨啊。
什么冷酷小狼狗之类的,那都是粉丝的脑补。
现实生活中,郑了是不说话就不舒服斯基。
“喂,你这一次受伤,不会是因为我说了那些话吧?”郑了知道路呦呦受伤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当时他在片场加班,所以第二天一早上就特意赶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不过来的话,他哥,不对,自从司霖莘跟路呦呦订婚之后,就不是他哥了,可能会扒他一层皮。
心酸。
路呦呦叹口气,“多谢你,跟我说了这些话。”
谢、谢谢!?
他耳朵幻听了?
郑了:“你谢我干什么?我也没安好心。”
路呦呦忍不住笑了,“长得好好啊,没脑子都能在娱乐圈大赚特赚。”
郑了:“你还是闭嘴吧。我还担心你是不是变智障了,居然还是这样,真是失望了。”
路呦呦呵呵,据算是变了智障,那也是毒舌的智障,绝对不可能好欺负。
郑了的经纪人白白这个时候打来电话,“你去哪儿了?一大早你又跑哪儿去浪了?求你啊大佬,你知道你要是再爆出来绯闻我怕你卖肾一百年都赔不起你违约金,你就不能洁身自好吗!?”
上一次安愿和郑了的事情,是郑了的一时兴起,完全没跟自己的东家说,气得白白拿着绳子说要吊死在郑了房门口。
郑了听白白这么说,不高兴地反驳,“我就没有点人身自由吗?”
白白:“你那是自由吗?你分明就是脱缰的野狗!”
郑了:……
白白又问:“你在哪儿?你信不信我拿根绳子吊死在你家门口。标题我都替你想好了,当红流量小生逼死经纪人,治愈系男神其实是致郁系撒旦!”
这酸溜溜的标题,听着让人害怕。郑了也不知道白白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酸溜溜的词儿。
“我在医院。”郑了报上地址。
“我马上过来!”
没给郑了机会,白白挂断电话。
路呦呦知道郑了其实工作很忙,主动名开口,“去忙自己的吧。”
郑了:“我哥交代我的事情我不敢不做。”
路呦呦:“至于吗?难道还能要你命?”
郑了幽幽道:“比要命还可怕。”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