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呦呦,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回头注意饮食,应该是不会留疤的,到时候用刘海罩一下,应该看不着。”
听到这个消息,路呦呦也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她对容貌上的问题一向都不是很重视,来自于路女士的教育。
即便是一直都很反感路女士,可习惯上还是打下了很多关于路女士的印记。
护士走出房间之后,路呦呦从床上起来,走到窗台边上,她就不是一个闲得住的人,住在医院里面几天真跟坐牢似的。
尤其她还懊恼自己,怎么就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受这种罪?又不是白莲花!路女士更不吃这一套!最后疼的人就她自己!
摔了都摔了,总不能白受了这一次的痛,然后还是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不知道吧?
于是收拾了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她大摇大摆走出病房,走出住院部,十分自然地走到医院大门口,拦下一辆的士。
“去xx山。”
的士师傅啊了一声,没听错吧,“姑娘,开车到那儿是这个数!”
装x失败,路呦呦吓得差点跳车,稳了稳心神,“您还是开车载我去汽车站。”
买了最近的一趟车,路呦呦坐在候车室里面一直祈祷,没有任何人发现,电话在这个时候响起来,却不是来自于司霖莘的,而是赵甜。
“你干嘛呢?我听说你最近住院了啊?怎么都不说一声?!”
路呦呦惊了,“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在国外吗?连我住院你都知道?”
“我妈在那家医院工作啊,跟我说了。”
“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走路的时候没有注意。”
“哈哈哈哈哈!”那边爆发出一连串笑声。
路呦呦翻了个白眼,骂了一句损友,可不知道为什么却忍不住也跟着笑了。
这个时候广播里面响起上车的通知信息,路呦呦下意识地抬眼去看,确认是她这趟车,也跟着起身。赵甜:“你要去哪儿啊?不在医院不也应该在家休息吗?你还要去外地吗?”
真的是很熟悉的朋友了,有时候连一个呼吸的节奏都知道你有情况。
路呦呦也没有打算瞒着在国外的赵甜,“去找我爸爸。”
电话这头的赵甜,感觉到路呦呦的声音非常得陌生。
她意识到陌生感是从哪儿来的,是在电话挂断之后,路呦呦说来不及了,要上车了。
这个时候,赵甜才反应过来,路呦呦从来没有提过爸爸这个词,从来没有。
爸爸这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词,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真的很违和。
车子发动之后,路呦呦就把手机关机了,不过关机之前给司霖莘发了一条短信,说晚上想吃烤肉。
司霖莘的微信不怎么用,但路呦呦知道他肯定会看她发的消息。
“不行,以后再说。”
路呦呦:“知道了。”
被拒绝了,可路呦呦心里面觉得舒服,司霖莘的拒绝是为了她好,有理有据,她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但路女士不是。
路女士不会讲道理,她的拒绝就是拒绝,有可能是心情不好,有可能是觉得浪费。
对的,路呦呦爱钱的一部分原因是来自于遗传。
可路女士看路呦呦的时候,多数觉得不高兴,总觉得会让她想起那个男人。
路呦呦一路坐在车里,外面阳光闪过,映照出来她的模样,眉眼唇鼻。
路呦呦想,她应该是像跟那个人长得像吧?不然路女士怎么会看到她就烦躁呢?
以前路呦呦还小,以为路女士是工作忙,后来长大了,她知道了更年期这个词,但总不可能一个女人18年了更年期都没过吧?
无知让人快乐。
路呦呦这一次没走上山,而是选择了最快捷的方式,买了套票,用最快的方式登山。
路上遇到人向她卖军大衣,说山上冷,跟她一起上去的还有对小情侣,女的穿着短裙子,看到军大衣跟看到洪水猛兽一样,摇头说不要不要,丑死了。
路呦呦就在嫌弃的声音里面穿上军大衣。
她没兴趣受冷。
那个人18年都没有看过她,怎么可能会因为她受苦就心软?
路呦呦迷糊,但有时候清醒得很。
上山之后她越走越快,很快把那对哭着说要回去山上太冷的情侣给远远丢下了。
拜托,海拔这么高,有没有点常识?
大冷天,上香的人却是不少,路呦呦进去之后如法炮制,学着司霖莘上次的办法,找到那位大师。
大师也让她见了,仍旧是笑眯眯的样子,似乎一点不奇怪路呦呦一个人出现。
“你终于还是找来了。”他说。
“因为我有贪嗔痴三毒,想求解。”
路呦呦知道这个还是从某个游戏里面知道的,谁说玩物丧志的,不过看你怎么玩的。
大师却是笑了笑,你看着他的时候,觉得他只是一个很平常的老头儿,可身处佛门净地却又觉得他身上有种神圣的气质。
“大师,我知道你肯定知道我爸爸是谁。”
大师说,“我不知道。”
这个答案跟司霖莘说的一样,难道是这两个人对好了口供?
在路呦呦离开医院的十分钟之后,他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他就知道她不会那么容易死心,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做。
甜到暴走:学长,我觉得路呦呦的状态不对,她说她去找她爸爸了,她爸爸不是都已经死了吗?她不会是最近收到什么刺激了吧?
赵甜的微信也在这个时候发来,司霖莘对这个小姑娘没什么印象,如果不是她提到了路呦呦,他都不记得什么时候加了这么一个人,在他的好友列表里面,突然之间诈尸。
快到中午,寺庙那边来了电话,是亲戚让手底下的弟子打过来的,说是准备招待路呦呦在这里吃一顿饭,再让人帮忙送回来。
司霖莘没有客气,估计路呦呦这一趟受伤不轻,怀着希望而去,最后注定要失望回来。
路呦呦接到司霖莘电话的时候,人已经回到了海城市区,计程车堵在高架桥上,正是下班后大堵车。“在哪儿?”
“在车上。”
“我在公司等你,等会带你去吃好吃的。”
司霖莘也没有问路呦呦为什么在车上,就这么挂断了电话,仿佛她离开医院,就是为了去找他。
迷茫的路呦呦看了一眼车外,恰好在他公司附近,干脆改了地址。
司霖莘下楼,一眼看到路呦呦站在公司门口,身上穿着军大衣,跟她瘦小的身形形成强烈的对比,莫名透出楚楚的可怜劲儿。
路呦呦一直在看天,直到有阴影笼罩,这才发现面前多了一堵高高的人墙。
真的是很高啊,路呦呦连抬起脖子都觉得费力。
“累吗?”司霖莘问。
路呦呦点点头,“我去寺庙了。”
“看到他了吗?”
“没有。”
路呦呦笑了一下,非常苦涩,说是哭更合适,“我不知道他是谁,因为我认不出来。没一个人长得像我。”
这才是最可怕的。
路女士对她的恨……到底是什么呢?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