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呦呦戳姜江脑袋，狠狠得，带着发泄的意味，“危险？那你喝酒就不危险？你跟二傻一样来见你前男友就不危险？找虐你就直说，我可以虐你啊，你何必找前男友呢？既然来了，你又何必被他气得买醉呢？是我就狠狠嘲笑他！”
姜江抱着膝盖不说话，看上去很可怜。
她说，“你不懂。”
我懂——路呦呦心里说。
我也爱了一个人很多年，我也突然之间就失去了他，看着捧着多年的宝贝变成垃圾。
路呦呦不知道错的人是谁，是爱的人变坏了，还是怪自己的眼神不好。
姜江吐出苦胆水，终于消停。
路呦呦又心疼又生气，“早知道你过来干什么啊！”
“他说他有很重要的事情，人命关天。”姜江苦笑，搞大别人的肚子，可不是事关人命。
宋元提着夜宵回来。
路呦呦：“你是去种菜了吗？”
“……吃，吃东西。”宋元举起手中的袋子，东西很多，非常丰富。
好吧，看在食物的面子上，路呦呦说了一声谢谢。
宋元站着，视线也不敢往姜江身上放，一直盯着路呦呦手里的动作，好像比谁都饿一样。
“一起吃啊。”姜江说。
“不不不，不用了。”宋元舔舔唇，还是没看姜江，“我在隔壁开了一间房，你们晚上锁好门，有什么事情叫我。”
路呦呦意外了一下，刷新对宋元的好感，可是想到司霖莘也在这层楼，真的很尴尬，“你回去吧，不用这样的。”
宋元没说话。
“这么晚了，就让他住吧。”姜江开口。
路呦呦对姜江挤眉弄眼示意不要，姜江像是看不见一样。
“好。”宋元埋头往外走，走的时候还叮嘱一声不要忘记锁门。
姜江这个时候突然间喊了宋元的名字。
宋元顿住。
“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是。”没有回头的身影回答，轻声且坚定。
“那就明天晚上一起上自习吧。”
宋元蓦然间转过身来，神情很激动的样子。
姜江垂眼，“回去睡觉吧。”
宋元脚步顿住，看了一眼莫名其妙的路呦呦，“……晚安！”
“什么情况？”这是打了什么哑谜？
姜江尝了一口冷面，“呦呦，这个好吃，里面有里脊肉还有培根。”
“是吗？我尝尝。”
一吃起来，路呦呦立刻忘记了这件事。
第二天，姜江和路呦呦睡到自然醒。
“完蛋。”路呦呦叫醒姜江，今天上午的课，是姜江大姨主讲。
两个人冲出酒店打了一辆的士。
“奇怪了，我缺课非常明显的，我大姨不可能不知道，但她居然没有发短信来问我是怎么一回事。”
家族群里静悄悄的，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吗？
路呦呦拍拍姜江的肩膀，“不要怕。学长给我们请假了。”
姜江诧异，“哪个学长？怎么请假的？这么好？”
路呦呦叫司霖莘学长已经习惯了，老公这个词说出来莫名羞耻好吗？
“咳，就是我先生。昨晚上那么晚我能出宿舍就是我先生说我生病，急性肠炎，把我接走，然后说早上的时候你陪着我在医院。”
姜江一颗心放下来，开始打趣路呦呦，“你和你先生是你初几开始谈恋爱？”
路呦呦可是个正经人，“我叫他一声学长，不过是套近乎，我上学的时候，压根没有和他同校过。”
司霖莘总是比她快，再加上又是学霸，不停跳级，她读初中的时候，司霖莘已经开始工作。
姜江难免好奇，“那你们到底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娃娃亲？”
能想到的，也只有这种可能。
姜江：“哇，简直是言情的男女主！”
路呦呦翻了个白眼，“不，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其实是言情里的女二，我拆了人家青梅竹马，非常厉害。”
姜江上下打量一遍路呦呦，明显就不信，“不是我说，呦呦，你对自己的认知未免太不清晰。”
什么意思？！
“你是觉得我不够妖艳不够浪吗？”路呦呦暗中将胸挺起。
姜江笑，“我觉得你身上有种治愈的力量，很容易让人想要靠近。”
这是没得夸才找了这么玄乎的形容词？
可是路呦呦真的觉得自己挺丧的，内心还非常苦逼。
家庭生活里，真没有得到多少爱，就连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也没能得到回应。
“我懂得。你不想伤害我。”路呦呦说。
姜江摇头，这不是安慰，而是真心话，“吃过苦的人会很珍惜善意，也最愿意散发善意。”
可是这跟司霖莘选择她结婚没关系吧，如果当时换了别人刚好在他身边，可能结婚的对象就不是她路呦呦了。
这种事情，谁知道呢？
回到学校，俩人买盒饭带回宿舍吃。
“我要洗一个澡。”一进门路呦呦就要冲进浴室。
“早知道就在酒店洗了啊。”
姜江回头看到了燕烟，对方手里抱着书，估计是刚下课。
有点尴尬。
燕烟越来越美了，可气质也越来越冷。
姜江也越来越不喜欢燕烟，很多人都说，燕烟会长得更加漂亮，但在姜江看来，燕烟却已然老去，身上总是散发着腐朽的味道。
燕烟没在宿舍多呆，去了宿舍后面的篮球场，给司霖莘的手机发了一条短息。
昨晚上路呦呦装病半夜出宿舍楼的事情，当然要跟司霖莘报告的，燕烟觉得，不能让男神再被欺骗。
篮球场上有几个人在打球，燕烟的到来吸引他们的注意，漂亮的女孩，显然比篮球更有吸引力，几个人开始心猿意马，篮球偏移了方向，朝着燕烟这个方向过来，滚到了燕烟的脚下。
“帮一下忙！”远处的人喊。
燕烟感觉到的篮球蹭过来，她也没有顾上，掌心的手机震动，是司霖莘的回复。
“我是希望你能帮助路呦呦，而不是监视她。以后，你不要再给我发消息。”
燕烟盯着那几句话，一瞬间涌出砸手机的冲动，坏了也没有钱买，她所有的戾气都对准脚下的篮球。
篮球飞了出去，飞向更远的地方。
篮球场上一片寂静，然后爆发出骂声：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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