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不是假的，萧微微从包里面拿出来一叠东西，透着少女粉的信件，各种粗糙又笨拙的手工礼物，虽然看着不怎么样，但能看出来做东西的人的用心。

萧微微从包里掏出这些东西，像掏心，冷笑淬满苦涩，“路呦呦喜欢的是池临云！这些都是她做的！少女心满满啊，全是她亲自手工制作的！池临云全部都好好收藏着！从小到大，每一件礼物都好好收着！”

萧微微一直都很自豪，即便被非议又如何，即便是没有嫁给司霖莘又如何，她知道自己嫁给了幸福，简直像是一场美梦。

现在梦醒了，她从高处重重摔得粉身碎骨，要找一个人为这一切负责。

司霖莘视线已然冷到极致，看眼前的人也觉得不耐，薄唇吐出两个鄙夷的字眼：“有病。”

萧微微见司霖莘要走，上手抓住司霖莘的袖子，“路呦呦喜欢池临云，他们就是故意拆散我们的。你以为她多喜欢你吗？呵，你想多了。谁会喜欢你？”

疯癫的女人，说话毫无逻辑。

司霖莘不打女人，但也觉得萧微微如今实在可憎。

“对不起，对不起。”

护士模样的人出现，现场给萧微微打了一阵类似安定的东西，走后门架走萧微微。

估计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轻车熟路，好像没留下痕迹一样。

司霖莘却踩到了一样东西，低头，一张小卡片，刚才被人遗忘的手工卡片。

这么丑，谁要？送给他，他才不会要。

可是即便是嫌弃着，还是鬼使神差得打开了卡片。

祝你生日快乐，林深哥哥。

路呦呦。

名字后面跟着一个可爱的笑脸，活泼俏皮。

司霖莘皱眉，林深哥哥？

是谁？

在卡片的最下面有一行小字，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忽略。

司霖莘将卡片拿起来，这里的灯光不够，打火机啪嗒一声，用一种原始的方式照亮那行小字，这一次司霖莘看得很清楚。

火光给那行小字镀上了一层昏黄，斑驳的岁月呼啸着而来，每一个细小的字都变成了一把刀，司霖莘听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林深哥哥，以后我都会叫你的新名字，池临云。”

少女娇软的求饶，像是在讨好着对方，司霖莘分明没有看到这样的场景，脑海里面却浮现出当时的画面。

只要拿着打火机的手再靠近三公分，这张手工卡片就会被火苗吞噬，变成无法辨别的死灰，最后被风吹走，无迹可寻。

但感情呢？

一把火，烧得尽？

路呦呦病了一场，眉眼中还带着些许苍白，早上来得匆忙，更是连妆都没有化，看着气色更差。

好不容易挨到午休，同事们几乎都去吃饭，路呦呦伏在工位上抓紧时间补觉。

闹钟吵醒她，路呦呦去茶水间泡咖啡，等待水加热的时候，神情茫然地看向窗外。

燕烟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幽灵一般的路呦呦，呆滞又萎靡，一副受到重大打击的模样。

“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伤心的，他根本就不值得。”

路呦呦眼睛缓缓移动，落到燕烟身上，又看看四周，这儿只有他们俩，似乎应该就是在跟她说话。

燕烟也有些不自然，低头装模作样地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结果到了唇边才发现里面根本就没有水，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得抬起头，“我也不是想要帮你，我只是不想让你影响到工作，毕竟你现在是我的经纪人。其实这么说也不对，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为司霖莘的事情影响到你的工作。虽然你是因为司霖莘才进来的，你要是工作能力还不突出，你就真的彻底凉了。”

路呦呦皱眉，她进来难道不是凭着自己的本事，怎么又跟司霖莘扯上关系了，“怎么？我的脑门儿上写着我是司霖莘的太太吗？我的简历压根没有提过他。”

路呦呦觉得燕烟是来吵架的。

从大学的时候就是这样，虽然两年不见，她连名字都改了，可性格怎么那么容易改？

壶里的水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即将沸腾。

燕烟难得安慰一次路呦呦，真的是看不惯她还蒙在鼓里，傻不傻？

“那为什么我的经纪人请我对你客气些？”这里燕烟没有说实话，她跟小叶总的事情在公司里面是个秘密，没有说开的秘密，在路呦呦这样的弱者面前，燕烟觉得自己是在照顾路呦呦的自尊，也是在维持自己的形象。

燕烟喜欢看路呦呦傻掉的样子，“还不是你是司霖莘的太太，他打了招呼。”

司霖莘什么都没有说过，路呦呦想起他清冷疏离的样子，觉得他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呵。”路呦呦拿起烧好的水壶，不发一言，不予置评。

还不信吗？

燕烟不达目的不罢休，最后甚至把大学时丢脸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在你读大学的时候，他就给我钱，让我多照顾你。”

路呦呦倒开水的手错了位，皮肤上瞬间烫红一片。

手连着心，路呦呦克制着没有叫出声。

燕烟自然是没有注意到路呦呦的不对劲，她还在那儿继续说，语气越来越凉，“他可真有意思，对我那么好，我都爱上他了，他最后却要我还钱。如果一开始不是对我有意思，何必帮我呢？何必让我帮着照顾你？你是一个成年人，哪儿需要人照顾？他就是想要接近我的，换做你也会这么想吧？我那个时候还是无知的少女，被迷得七荤八素，一颗心奉上，最后被高高在上的司先生踩得七零八落。”

现在说起来还觉得不忿，夹杂着伤感。

其实现在想来，司霖莘可能是真的帮了她一手，那可是燕烟最艰难的时候，即便是他最后无情地说要还钱，那也是她应该做的，成全了她的自尊，粉碎了她虚妄的幻想。

但这些话没有必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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