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瞬间，路呦呦下颌上的力道大到让她发痛，但也只是一瞬间，司霖莘就松开了她，背靠回沙发上，恢复了冷漠矜慢的模样。

路呦呦揉着下颌，委屈得很，眼窝里甚至都些热，这他妈是来大姨夫了？

司霖莘沉默一阵，忽然间冷冷吐出一个字：“是。”

这短短的几秒钟，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但有些话，已然酝酿了很久，就像是火山喷发一样，被路呦呦轻易说出来的离婚两个字给引爆。

司霖莘想，路呦呦的打算也不过如此，看着那么淡然其实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全是因为她自己无所谓。

他思考了很多，都没有想过的词眼，从路呦呦的口中说了出来，那么随意，那么直接。

原本在揉着下巴的路呦呦停下动作，耳边像是炸开了一个雷，一个意料中的雷。

她笑了一声，看似平淡却如释重负，“好。”

看吧，当她勇敢一次面对自己的真心，结果却是……

可是她还是觉得不甘心呀！

客厅里面两个人静坐着，隔着的茶几像是划出了一道银河，距离要用光年来衡量，而且还是看不见的那种。

司霖莘觉得自己该离开了，可怎么也不想动，他其实还不甘心，也十分恼火，所有的怀疑都得到了证实，眼神落到路呦呦的影子上，模糊的一团，“路呦呦，你是不是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所以才会知道他的一切都忍住不问，也不闹，明明薄情的是她，却让他来担这个名头。

路呦呦摇头。

司霖莘当然不会信。

路呦呦太会演戏了。

他冷笑了一声，“奉劝你一句，敷衍你的人生，人生也会敷衍你。”

路呦呦觉得话里有话，她也是个很较真的人，可能也是触痛了心里的伤处，她其实一直都觉得自己配不上司霖莘，真的，她跟他差太多了，虽然司霖莘身上的缺点像星星那么多，可是他的优点就像是太阳，太阳出来，星星就全部消失不见。

“你把话说清楚。”

路呦呦从前不会这样对司霖莘硬气得命令。

她一直都在努力，到底是哪儿敷衍人生了？

司霖莘：“不要装糊涂。”

路呦呦：“糊涂？你是指什么？”

司霖莘看她就缠着不放，干脆说给她听，“你找人当替身，敷衍你自己的婚姻，就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路呦呦还是不明白，“替身？敷衍婚姻？我做了什么？”

司霖莘并不喜欢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尤其是让他回忆那种难堪。

从司霖莘的沉默里，路呦呦忽然间抓住了什么。

她觉得有些好笑，实话说，这俩人根本就不一样，不存在替身的可能。

可是司霖莘指控，又让路呦呦觉得，这个人在找理由，让离婚听上去，不全是他的责任。

深吸一口，路呦呦声音哽咽地说，“我的心里是有一个喜欢的人，那是在遇到你之前。”

她这么说，好像还存着一分心，希望司霖莘能够息怒，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啊，谁没有过去呢？就连他也有过去呀。

可是路呦呦忘记了郑女士说过的话，司霖莘是个非常计较的人，不仅仅是生活上有洁癖，感情上更是严重。

司霖莘：“他是谁？不舍得说他的名字？”

路呦呦打量着司霖莘，他这样咄咄逼人，应该是知道了一切，“我觉得那已经不重要了。”

池临云从来没有破坏过她的婚姻，她做过的最过分的事情就是在飞到国外去他的墓地缅怀他，可不管怎么样，他也是她的哥哥啊，一起长大的，对她最好的临云哥哥！

难道没有爱情，就连难得的情分都不要了？

送他一程，也做了一个彻底的了断。

路呦呦觉得这根本不是离婚的理由，司霖莘现在就是在胡搅蛮缠。

司霖莘看她这样的态度，又点了一支烟，今晚上抽的有点多。

路呦呦忍不住提醒，“别抽那么多烟了。”

司霖莘抬了抬眼皮，“想管我？”

那傲慢的语气，好像是在说，你有资格吗？

路呦呦咬唇，“我不想跟你吵架。”

司霖莘挑了挑眉头，像第一次认识路呦呦，她总是迷糊、跳脱，可是现在她冷静得可怕。

他们在吵架吗？

司霖莘忽然间起身，一脚踢翻角落的花瓶，几十万的藏品，说碎就碎，路呦呦的眼角抽痛。

司霖莘却丝毫不在意，“我只是问你几个问题，你就觉得在吵架？我们有什么可吵的？路呦呦，你求仁得仁，你说我跟你吵架？”

她委屈，他也不爽。

路呦呦真的受不了了，“你到底在不高兴什么？我会跟人说，是我要求离婚的，好不好？我会所有的责任都担下来。”

司霖莘：“你确实应该担下来所有的责任。”

路呦呦：“……”

路呦呦觉得自己眼睛瞎了。

不是，她眼神就没有好过。

路呦呦真的生气了，如果说刚才还觉得是沮丧，现在就觉得气恼。

路呦呦也学着司霖莘的方式冷笑，“你早说呀，我怎么会配得上你呢？我也不会死缠烂打，大家早散早好，都是时间宝贵的人。”

司霖莘觉得路呦呦终于吐露心声。

司霖莘听她声音嘲讽，大概是气到极点，反倒冷静下来。

他转过身去，“我从前从来没有抱过这种想法。”

路呦呦的情绪已经被挑起来，眼里都是泪，从前没有这种想法也不妨碍现在有啊。

路呦呦三步并作两步，往二楼去了。

不过是十分钟时间，她就拎着一个行李箱和猫包下来。

司霖莘皱着眉头，“你不用走。这套房子我不要了。”

他打算送给她。

路呦呦：“那我也不是垃圾回收站。”

垃圾？

这一套他亲自设计的房子，在路呦呦的口中变成垃圾？

司霖莘眉头皱得更深，没见过浑身长刺的路呦呦，其实是见过的，只是那刺没有扎过他的手。

路呦呦走到司霖莘的面前，手一伸，“离婚协议呢？我现在就签。”想看的书找不到最新章节？咳咳咳，这都不是事儿，推荐一个公众号，这儿有小姐姐帮你寻找最新章节，陪你尬聊！微信搜索【热度网文】或rdww4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