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呦呦这一次听明白了，几乎是秒懂，可是她恨自己的智商在这种时候成功上线，因为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羞耻。

路呦呦快要熟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这都过去多久了，而且先前在电话里面这个人还问她怀孕了孩子是谁的。

被质疑真的不是一件很好受的事情。

一个给别人戴绿帽的人居然还贼喊捉贼，路呦呦梗着脖子，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你说哪一夜？我们有过一夜吗？”

司霖莘掌住路呦呦的脸颊，路呦呦不得不抬起脸来看向他，深邃的眼里燃着她看不懂的火焰，本能得想要逃避却不能。

“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烫？”司霖莘挑起眉头，软滑的脸颊像刚煮熟出锅的鸡蛋。

这个女人真是口是心非得厉害。

路呦呦：“因为天气热啊！”

司霖莘低低笑了一声，意味不明。

路呦呦有种被拆穿的恼羞成怒，跺跺脚，“司霖莘，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我们都离婚了。”

司霖莘的视线胶着在路呦呦的脸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我不想自作多情！

路呦呦的心口处竟然有种被蜜蜂蜇了一下的痛，不过她强行忽略了突如其来的悲伤，“离婚这件事，是我们达成共识的，这些小事无足挂齿。”

“小事？”司霖莘的语气也跟着冷下来，心里藏着另外一个人都能结婚，那么发生关系也并不算什么，他也不是没见过这种人。

事实是司霖莘这个圈子里的非常多这种人，身心分开。

路呦呦最烦司霖莘把自己当小孩，又记仇司霖莘说她是个错误，路呦呦故作云淡风轻，仿佛经历沧海桑田，“都是成年人了，成熟点，司先生。”

成熟？

到底是谁不成熟？

难道他在这件事上面没有知情权？

司霖莘觉得自己吃亏了，可又说不出口。

路呦呦脑门上立刻挨了一下，她疼的龇牙咧嘴，气急败坏地骂司霖莘，“我说错什么了吗？就是睡了一觉，你至于吗？难不成那是你第一次啊？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路呦呦想跑跑不掉，只能捂着额头气鼓鼓地看着司霖莘，妄想用目光杀死对方。

司霖莘非常恶劣得语气回敬：“我得了什么便宜？那也叫便宜？”

他以为只是做了一个香艳的梦，那一天真的喝了很多的酒，他的判断力都跟着下降了，酒真的不是一个好东西。

路呦呦被气疯了，那可是她的第一次，在他看来连便宜都算不上？那他巴巴得跑来干什么？算账吗？

路呦呦觉得人的平凡不是错，大部分人都是芸芸众生普通的那一个，像司霖莘这样的神仙，何必通过踩她的自尊心来获取成就感？

对方都同意离婚了，分明就是感情走到末路，这个时候谈他们发生关系的事情……只会被认为是拿着性做武器。

路呦呦的心里一直觉得第一次给了喜欢的人，是一件值得的事情！

可是现在，她想把自己锤死，司霖莘哪儿值得了！

路呦呦虽然不觉得第一次多了不起，可不管怎么说她是带着爱意的贡献，司霖莘可以看不起，但不能这样说。

路呦呦别开脸，一双盛满了星河与月光的眸子被阴霾遮盖，好像在克制着情绪。

这是一个非常骄傲的男人，路呦呦想，他习惯俯视，习惯高高在上，这种人你要他明白别人的痛苦很难，必须要让他也感受一番。

路呦呦扯了扯嘴角，都离婚了，何必还在乎形象，她张嘴就来，“是啊，那也不算是便宜，就跟打了一针似的，也就那么回事嘛。”

她转过脸来，似笑非笑的眼神，轻佻地落到司霖莘的脸上，像是在说你也不过如此，那一夜更不值一提，还不明白吗？非要我把话说的这么难堪直接？

路呦呦习惯有仇就要当场报复，其实刚才说打针那一句话已经足够了，司霖莘的呼吸都沉重了几分，在暗夜里像是即将狩猎的猎豹。

可是她现在非常不高兴，丧心病狂得又加上一句：“司霖莘，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和我结婚四年都不碰我的原因了。要是我们早试一次，哪儿会拖到现在才离婚？”

说得过分了吗？

好像是。

尤其是司霖莘一言不发离开的时候，路呦呦的心口里竟然也涌上了不安和愧疚。

她不该拿男性的尊严开玩笑的。

不过想想，男人的尊严是尊严，她的尊严就不是了吗？

路呦呦跺了跺脚，要把复杂的感情都从脑子里面赶走。

闷闷地站了一会，路呦呦才慢慢都走回家里。

影子长长地拖在地上，一点儿都没有那种打胜仗的愉悦，她倒像个丢盔弃甲的士兵。

轰隆。

闷雷猝不及防，倾盆大雨浇下来。

路呦呦跟赵甜吐槽司霖莘刚才来这儿吵架的事情。

赵甜忍不住说路呦呦，“要是我听了也得生气，搞不好那真是男神的第一次呢，你以为女人第一次了不得，难道男人的不是？还有，人家很有可能并不是觉得这是一件便宜事，他如果真的觉得你是什么便宜货色，他何必非要上门来询问你痛不痛？他明明就是在乎你啊喂。”

路呦呦在镜头里玩指甲，一副闷闷不乐也不怎么相信的样子。

赵甜：“你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他性格高傲清高，只是你变得比从前在乎他了，爱一个人也不意味着你们就知道如何靠近对方，弄巧成拙的人一大把，时机也非常重要。四年前，他要是把你睡了，你才要担心你们的未来呢。呦呦，他来询问你，即便是你们已经离婚，他也有这个权利，因为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不知情！请你把司霖莘换成妻子，你是丈夫来想想，你会觉得支持谁？”

路呦呦想了想，“这么一说，我变成渣男了？”

赵甜：“睡完就提离婚，你也挺厉害的。”

路呦呦：“那是他希望的！”

赵甜懒得跟她纠结这些，只是猥琐异常得问，“男神真的那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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