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明其妙地成为凡品炼器师后,秦重的生活,突然变成滋润了起来。
由原本的小宿舍换到了一间大套间,是一个很大的房间,差不多和他在小山村的那套三人住的破屋子一般大了。里面还自带了一个澡房,终于可以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地想什么时候洗就什么时候洗,想用什么姿势洗就用什么姿势洗。而不用跑到大澡堂去,和一堆光屁股的一起混洗了。
偷窥狂魔这种事,怕是再也出现不了了。
不仅仅如此,连自己的脏衣服,主要是冶炼时用到的防护服,都有专人来清理,洗完晒干送上门来。
就只差一个保姆了。如果这里不是道修的院门,恐怕早有人送上门来做保姆了。
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像球大师这样又无外型,道术又浅的胖老头,可以过得如此舒服的逍遥日子了。炼器师,不是铁匠,如果现在把秦重放在大陆王朝中去,大把的大家族,宗门会抢着要请他,供他,军部虽然不太缺这种凡品炼器师,但也是多多益善。
这种待遇让秦重好生得意了一番。甚至之前从不照镜子的他,现在出门前,都会照一照镜子,现在可不是刚入院那会儿,只是个小山村来当苦力,用炼器来抵债的小铁匠了。
不知道师父和师娘这会要是知道他现在的成长,会不会高兴地和他喝一场酒。不由得想起他们两人来。
可惜的是,他们不在跟前,这种情绪,没办法和他们分享,在自己的大房子里一个人打坐的时候,也忍不住地想:这就是修道吗?似乎很是孤独啊。
天气变凉了,落叶越来越多,转眼,秦重已来院里两个月了。
这几天,他冶炼的速度,越来越快,随着出一第一把一星凡兵后,几乎以每天两把的速度造着一星的道器。
他现在不仅仅学会了造弓,也学会了造剑。
道剑比弓更为普及。在道修的世界里,一把上好的道剑,一把高于凡品的道剑,也意味着实力和境界的差别。同一相境界中,相同的实力,如果有着一把高品质的道剑,双方取胜的砝码,往往则不言而喻的。
这天,终于随着他落下最后一锤,第十把凡品道器出炉了。
这些天,不停地冶炼着,不停地将体内的真气,灵力耗尽,又不停地从天地间吸取新的真气灵力,不停地在经脉处运转着。运转速度越来越快,这次,已经可以稳稳地将真气灵力运行两个周天了。金石之气的障碍,几乎要不见了。气海处那颗米粒大小的珠子,比之前大了细细的一圈。
秦重可以毫不气喘地连续锤击阴铁近二百次。全力挽弓之下,已接近三百石之力。
和他初入院比,力量已经是翻了一倍,才短短两个月的时间。
他记得球老头说过,炼出十把凡品道器,可以换取到十个贡献点,每十个贡献点,就可以换一枚通灵果,据说通灵果乃是和灵玉汤一样功效的不可多得的灵药。对于淬体境的外门弟子,特别是进阶的关键阶段,特别的管用。
在道器入库存登记处出来后,秦重手上拿着代表十个贡献点的竹牌,兴冲冲地往膳堂而去。
脑子里光想着自己的那个通灵果,把上次替铁柱送情书的那茬完全给忘记了。
匆匆地赶到膳堂,一入门面第一眼就瞧见萌师姐那宽厚的背影,粗壮的胳膊,心中才醒起上次的事。刚要转身逃出堂门,早听到声音的萌师姐眼尖,望见这段时间一直牵挂着的小白兔,要不是球大师在堂内下了禁令,她早跑去和他共拆衷肠了。
这会好不容易见到他,哪那么容易让他再脱身。
一个腰力,从高凳上猛窜而起,双脚发力,地下猛现出两个宽大的脚印,雄伟的身躯往堂门标射而去。口中呼到:“秦师弟,小师弟,你是来找我的吗?”
秦重无奈转身,低垂着双目,一手递过竹牌,一边冷静地说道:“大师说十个贡献点,可以换取一份通灵果?我刚刚完全十个凡兵道器的炼制,取得竹牌,来换取一颗通灵果。请师姐帮忙。”脸上仍然有些不自然。
萌师姐早掩口而笑,这小兔子,可真有意思,有胆写情书,没胆面对自己。这么短的时间,就弄出十个贡献点来了?莫不是为了早日来见我,才这么拼命的?有之前那先入为主的念头,这个思路,倒也不算过份。
但秦重可是有些冤。
“大师说十个道器才可以换十个贡献点的?”萌师姐冷静下来,听出秦重话里有内容。
秦重疑惑地点头,难道不是吗?
师姐又大笑,这个球大师。太会折腾新弟子了吧?果然是换了别的弟子,自己才懒得管这闲事。既然是他嘛,可不能不告诉他实情。
“师弟,据院里规定,十件道器,可以换二十个贡献点的。”秦重头一回听说还有这事,球大师这是忽悠了他?那还有十个贡献点上哪去了?
师姐凑过身形,轻声说道:“小师弟,这话,法不传六耳,我只告诉你,你可不能再说给别人听。”秦重忍着想再次逃窜的冲动,要仔细地把她的这话听个明白。
“大师嘛,估计是年纪大了,抡不动锤子了,所以呢,常常叫下面的弟子干多一些,多出的贡献点,都到了他的头上。别人,估计也不敢告诉你实情,你一个新来的,谁会冒着得罪师长的危险告诉你呢?我这可以冒着很大的风险将实情告知你,你可不能不领情哪。”师姐眼神有些不对,离自己的位置有些过于近。近到只有三个手指的距离了。这个距离,对于一男一女来说,有些危险。
秦重这时才了解情况,原来是球大师这个老家伙贪了他的一半贡献点。原来十件道器是可以有二十个贡献点的,可以换得到两个通灵果,怪不得,上次老家伙谈条件的时候,眼神贼嘻嘻的。
秦重想着老头那贼一样的眼神,以及眼前这个狼一样眼神的师姐,心中在狂嘶:我这是倒了什么样的大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