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城地势北高南低,正值冬季,西北风偏横向经过,“南门的弓箭队要时刻注意风向,这里不是翎城,干燥、多风,适用火攻,但城中百姓实在太多,我们不用不代表敌人不用。所以营一定要扎得远一些,李仁杰别的不行,就会些阴招,大家要做好防备。”
“殿下!杨老将军他们已围住东门。”
“王富贵呢?”
“刚到北门。”
“童文知道消息后,马上就得有动作。等不及了,现在就开始攻城。”尹晟麟下令:“三个时辰之内,我必须见到活着的李仁杰,否则必须撤退,一旦童文调来金州和长陵的人,把我们困在渭城,就再也没机会南下了。”
“是!”
……
刘得淏和芜念刚到贸城,遇到了几个神秘高手的伏击。
芜念躲在树后,听着脚步声音,以不及眨眼的速度扔出飞镖。
“这都是些什么人!”刘得淏问。
“像是莒国的刺客,领头的那个人拿的刀,是修炼莒术用的兵器。”芜念说:“才来这点儿人,太瞧不起我们了吧?”
“莒术?我怎么没听说过还有这种东西……”
“左边三个交给你,右边十个是我的。”芜念轻剑一挥,身随剑动,见血封喉。
刘得淏只有打辅助的份,跳到树上乱射几箭,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三人。刘得淏心想,这个弓能变成别的兵器,正好试一试。可是刘得淏不会调机关,随便弄出一把不想棍子不想刀的东西。
芜念剑法极快,莒国的刺客根本不是对手,被杀的呃只剩下一人,只得落荒而逃。
“那里跑!”刘得淏一棍打在了那人头上:“哈哈,好用好用。”
芜念收起剑,试了试那人的呼吸:“你下手太重,死了。”
“不是吧?都怪这东西太沉。”
“掌尊大人!”刘得淏的随从这才跟过来。
“你们也太慢了,都打完了。”
“属下失职。掌尊大人,游先生来信了。”
游修信中写道:莒国听说了长陵的事情后,也蠢蠢欲动,掌尊多加小心。
“这个游修,比你还慢!”刘得淏说:“莒国要是真有这种来捣乱的实力,也不至于先从我下手吧?”
“咱们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
渭城三面的城墙都染满鲜血,混着烧焦的黑色墙皮,一座多年未经战乱洗礼的古城也沦为了战争的牺牲品。
“殿下,渭城南门已被攻破,守军尽数投降。”
“李仁杰拿下没有?”
“活的。”
尹晟麟点点头,随大军一起进了城。
李仁杰被五花大绑带到了尹晟麟面前。“李仁杰,你舅舅没跟你商量好吗?怎么也不来救你呢?”
“你……你偷袭算什么本事!”
“我可不是偷袭,我大军从翎城北上,你们没发现那能怪谁?我又不是瞒着你来的渭城,浩浩荡荡十几万大军呢,怎么就没看见呢?”尹晟麟说。
“奸计,都是阴谋!有本事咱们真打一回,我告诉你,被以为你能打的过黑国就了不起。在人数上,你们也占不了多少优势,要是我渭城军直接攻你翎城,还不一定谁输谁赢!”
尹晟麟说:“你说的还真没错,不是不一定,是一定你赢。你想想,你渭城军这么多人,丞相再掉个贝豹军什么的帮你,我再大的本事我也守不住翎城啊。可是李将军,你得明白,兵不厌诈,战场是个看实力的地方,实力不仅包括兵力,也包括智力。不然的话,你攻我守,你前进我后退,有什么意思?真要那么简单的打来打去,古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兵法家呢?”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行了吧。”
“你就是说不过,不承认也不行啊。”
“你等着,我舅舅一定回来救我的。”
“这不废话吗。”尹晟麟说:“不过我还是得谢谢你,给我送来了一个皇家渭城营。你剩下的人都被我收入麾下了,加入我的勤王大军。”
“不可能,我的人只听主将的,怎会听信你这乱臣贼子!”
“都已成事实了好不好?童文谋逆,挟持了陛下,我们勤王之军才是走的光明正道,你们这些站在童文那边的,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李仁杰一脸狐疑:“你说什么……我姨夫,童丞相谋反?这不可能,明明是你谋反,毒杀太子欲篡位。”
“原来你不知道啊?童文连他亲外甥都利用,真是让我……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你谋反。”
“下一句!”
“毒杀太子。”
“你再说一遍,皇兄他……不好!”
王富贵赶紧拦住尹晟麟:“殿下殿下,不可冲动,这可能只是童文陷害你的一个理由,太子殿下未必真的……”
尹晟麟拽起李仁杰:“说,皇兄现在到底怎么样。那是我亲生哥哥,他要是有个好歹,我先杀了你个李仁杰。”
“也就是说,你没毒杀太子,所以说,京城传的事情都是假的?我明白了,一定是被骗了,那可能不止我一人被骗。金州营、长陵营……”
“可能就你一人被骗,以为对于童文来说,你太好骗了。金州、长陵营,包括雷皎洁,一定是被收买了。”
“那快给本将军松绑,虽然童文是我姨夫,但我李仁杰也是深明大义之人。”
“给我押到牢里去。”
“不是,咱是一伙的啊!”
尹晟麟笑了笑:“小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两下子?松了绑你怕是就要跑了吧?押下去!”
“尹晟麟!你这小人!本将军一定饶不了你!”
张撼云刚刚整顿完军队,走了进来:“这个李仁杰,有意思。”
“张将军。”
“殿下,我们损失了五千人,消灭敌军两万,渭城军被收编进来了七万多,其余的都是少数,先关起来了。”
“童文不久后肯定会来的。他会调贝豹军、金州二营打我们,留长陵营守京城。”
“那我们怎么办?”
“打!”
“末将明白!”
“但不是真打。”
张撼云问:“此话怎讲?”
“张将军可知道,禁军?”
“知道啊,长陵有只负责守卫宫城的十八万禁军,统领是刘教头。禁军有规矩,只由皇帝和统领调度,没有兵符,只认人。就算敌人踏平宫城,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只要无人发话,绝不动。”
“如果我们能调起这支力量,从京城里面撕开口子,再配合外面,岂不是容易一些。”
“可是刘教头和陛下全在童文手里,十八万禁军只能干呆着不能动啊。哎,要我说,他们就是太过呆板,都这种情况了还不动。”张撼云问:“禁军和我们不一样,我们认正义,他们只认教头他们,只要童文控制住了人,禁军就是被锁链拴着的野兽。你打算怎么调禁军?”
“陛下不好救,可是刘教头呢?”
“天牢也不好办啊,潜入京城本就很危险,谁能办得了这事?”
“放心吧,有人可以做到的。”尹晟麟说:“张将军何不跟本王出去走走?”
尹晟麟和张撼云走在渭城的街上,打仗时,百姓都吓得紧闭门窗,这才刚刚有人出来。一群伤兵正坐在大街上,几位渭城民间的大夫正在忙着救治伤兵。
“真是造孽啊!”尹晟麟说。
“拜见齐王殿下。”一位大夫对尹晟麟行礼道。
“不必不必,是我该谢谢你们。”
两人走着,看见了之前那个叫于陶的小兵。
“于陶,你怎么样?”
“回齐王殿下,受了轻伤。只是……钱大哥他们……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