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森再次刷新林恩对他的认识,火山终于喷发出来。
林恩把赤金徽章扭转,让雕刻着阿格斯文字的一面朝向他,怒不可遏道:“肥猪,看清楚上面的文字!”
一个越是在意自己地位,贪恋权势之人,就越是讨厌别人用自己的形象攻击自己。安德森听到林恩骂他肥猪,瞬间就爆炸了,完全没听清林恩后面的话语,也没注意到那枚赤金徽章上面的文字内容。
他暴跳如雷,肥硕的手指指着林恩的鼻子道:“护卫!给我狠狠修理他!给我扇他的嘴巴,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礼仪!”
然而他的话音落下一会,周围仍无半点动静,他庄园里包括护卫长总共九名护卫,其中护卫长昏迷,七名护卫继续装死。他们不过是混口饭吃而已,犯不着为了这点金币去得罪一名强大的职业者。
场上唯有一名护卫是站立状态的,他听到镇长的指使,眉头就是一跳,他仔细衡量这份工作与向一名强大职业者找死之间的分量,最终咬咬牙,出现在安德森面前。
“蠢货,我叫你多久了,这才过来,赶紧给我过去,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民!”安德森为了缓解尴尬,抓着这名护卫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怒骂。
这名护卫本就做下决定,再听到安德森辱骂自己,积蓄已久的不满在这一刻化作了滔天的怒火,变成一座爆发起来比林恩还要可怕的火山。
他双目冒火,一拳砸在安德森的胖脸,只把这张脸打得发紫,同时嘴上骂骂咧咧的。
“死肥猪,我忍你好久了!就为了这么点金币,平时忍受你无端的辱骂就算了,你还各种找借口克制我的工钱,看在你好歹是帝国官员,也将升入镇长的份上,我也忍了!”
“如今你居然让我去找死!老子不干了,老子好歹也是一名青铜级的职业者,不干这份工还是能活的好好的,我呸!”
这名护卫宣泄完自己怒火,还往安德森身上吐了一口痰涎,转身离去。在经过林恩身侧时,不经意缩了缩脑袋,活像一只怯生的兔子,生怕林恩因之前的不满对他出手。
他的这份担心是多余的,林恩冷眼观看这一出戏后,便来到倒在地面的安德森面前,把阿格斯族的徽章凑到安德森面前,让阿格斯的文字在安德森面前放大。
他说道:“肥猪,看清楚了吗,这是阿格斯族的徽章!”
安德森听到林恩的话语,顾不得起身找那名护卫的气,而是把眼睛睁大。可惜他的眼睛本来就小,再努力也不过是睁得黄豆大。
他毫不相信林恩的话语,伸手要抓这枚赤金徽章,即使这狼狈样眼中还是只有金币的模样,道:“什么阿格斯族的徽章,那哪能是你这贱民能得到的东西。徽章是假的,不过这赤金是真的,赶紧给我!”
林恩厌恶地缩回,以他身手怎么可能会被安德森抓到这枚徽章,他当即一脚踹在安德森的身躯,将他踢进屋里。
安德森摔落在地后,还滚了几圈,光鲜的衣物沾满灰尘,如同一头肮脏的肥猪。他滚了几圈似乎撞到什么,停止了下来。
他抬头望去,见到自己撞上的为一名头顶半秃的中年男子,正是信使。他顾不得疼痛,抱着信使的大腿哭丧着脸,声音哀怨动人,令人一听就不由自觉同情起来。
“信使大人,有一个贱民要见你,我怎么可能让他进来打扰你,就说信使大人在享用午餐,让他在外边等候。结果他说信使算什么东西,要他等候,就不听我的劝诫,把我的护卫全部打晕,还把我打成这样。”
煽风点火,添油加醋是安德森的拿手好戏,他歪曲事实,继续“哭诉”道:“最重要的是,他还拿出一枚赤金币进行伪造,说是阿格斯族的徽章。他这不仅是把你不放在眼里,还冒犯了阿格斯族的威严,你一定要狠狠教训他!”
信使因动静越来越大,终于按耐不住想要出来看看什么了情况,听到安德森的添油加醋的哭诉,狐疑着脸。
他在这地方差不多待了一天,差不多摸索出安德森的为人。他瞬间就怀疑起安德森话语的真实性,在看到有人进来后,他已经有了定论,指着进来的林恩,冷冷道。
“你说的贱民是他?”
安德森以为信使话语中的冷淡是对林恩的,立即点头道:“就是他,不把你放在眼里,还……”
他还没说完话,便被信使一脚踹飞,如一头更肮脏的肥猪,滚落到林恩身前。他趴在地上,一脸惊恐道:“信使大人,你?”
他不明白为什么之前还对自己和颜悦色的信使突然对自己出脚。他的疑问很快就得到解答,因为林恩绕开他,面上带着笑容道。
“我猜的没错,这边的信使果然是大叔你啊。”
信使,也就是费尔南多大笑道:“嘿嘿,小兄弟,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见到信使大人和那个贱民认识,安德森伏在地面,惶恐不已道:“信使大人,他是?”
费尔南多嫌恶地瞥了他一眼,冰冷的眼神如同看待一头即将送上餐桌的肥猪,道:“贱民?呵呵呵!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他凑上来,一脚又一脚踹着安德森。他做不到林恩那样让人感到疼痛却不受伤的境界,他也无需为安德森身体着想。
他气急了,道:“他可是城主大人的半个孙子,就连我这个职位也是他帮忙争取的,你居然对他口称贱民,还是说他的徽章是伪造的!”
“如果他是贱民,那你连虫豸都不如!哼!”
安德森如遭雷劈,面如死灰,即使是被费尔南多踹得遍体鳞伤,也无任何反应。
“别踹了。”林恩制止了费尔南多的暴力行为,看似对安德森友善的举止,却在下一刻说出让安德森心如玻璃寸寸碎裂的话语。
“交给老爷子处理吧。他私德有亏,傲慢无礼,贪婪钱财,我不信他治理得好这个小镇,肯定有什么猫腻!”
费尔南多颔首,道:“没错,我昨天走访了一些原住民,他们告诉我这小镇本该五年前就改镇了,结果当时的村长突然暴毙,安德森上任后,一直拖到现在才改镇。”
“我本就想把探查到的内容写成信件,交由城主大人过目,由他定夺。”他瞥了眼安德森,冰冷道:“如今看来是不用了,辱骂领主亲属等于辱骂领主本人,就算不是死刑,他这个位置也坐不下去!”
安德森再受打击,如被抛入了魔鬼密布的深渊,吓得他脸皮一抽,就这样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