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要是被宫湛川知道了会对你不利吗,下午我跟他的助理分开了,估计都在找我。”
傅芷蕾点点头,扫了眼车窗外,“那你就在这下车吧,自己小心点,有什么事情记得打给我,我的号码刚刚存你手机里了。”
司徒沫点点头,推开车门下了车。
宝马车子继续往前行驶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助理不自禁地微叹了一口气,对着后座的傅芷蕾说着,“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她一五一十地告诉宫湛川呢?”
“那又如何呢?我在宫湛川心里,还有任何地位么?”
傅芷蕾将手撑在车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再说了,想必她现在已经是心乱如麻不知道该信谁了吧,出于防备心,她不会告诉宫湛川的。”
“你就这么肯定?我还是觉得这步棋走得太险了,完全没有必要。”助理说道,总感觉心里有些不安,但是又说不上来。
“不会的,我了解她,哪怕她已经失忆了,性格还是不会变的。”傅芷蕾笃定地说着。
即便莫奕寒将检查结果告诉她,傅芷蕾依然不能放心,如果司徒沫真的失忆了,那自然是最好,但是万一她恢复记忆了呢?
傅芷蕾不能冒这样的险,也绝对不允许那样的情况发生!
云汐的死,不单于她,对于司徒沫也是一种折磨,想必这么多年也是痛苦过来的。
而刚刚带司徒沫在云汐墓前,她的反应,言行举止,傅芷蕾都看在眼里,她很确定,司徒沫的确失忆了,而且看那样子,似乎很难再想起来了。
带司徒沫去云汐墓前,这应该是最好的试探方法了,而试探的结果,傅芷蕾很满意,心里的石头也重重放下了。
与此同时,感到莫大的放松,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放松过。
看着她脸上高深莫测的表情,助理也不再多说什么,“那是最好,那你现在怎么想的?”
“看她的样子,不是装出来的,看来是真的失忆了,如果不是宫湛川横在中间,说不定我们还会回到以前那样吧?”
提及宫湛川的名字,傅芷蕾蓦然双眸变得深沉,交叠的双手几近把指甲掐进肉里。
这个男人,让她又爱又恨,更多的是无奈吧?
助理又叹了一口气,“你就是为了这么个男人,差点把自己的前程给毁了。”
今天是自宫湛川召开记者招待会后,傅助理第二次出门,似乎上一次是瞒着傅家两老出门去见了什么人,甚至作为经纪人的她都不知道她的行踪。
再后来,傅助理便没有回过傅家,一个人在酒店里关着,偶尔助理会过去看她,但是她似乎还未从打击中重新活过来,只能暂时停了所有的通告,对于她这样的大牌,公司自然不会说什么。
虽然这负面新闻对傅芷蕾本身的星途有极大的影响,但她身后有傅氏集团撑腰,再加上,后来出了司徒沫的负面新闻,一时间,舆论两边倒,反倒成了傅芷蕾是弱势,被司徒沫抢了男人。
而此时,傅芷蕾只要装作弱势一方,不发表任何言论,出席活动的时候不时上演一下落落大方却难掩伤心的戏码便可。
所以对此,傅氏传媒公司也并未对傅芷蕾施压。
但是傅芷蕾也始终沉浸在宫湛川对她的打击里萎靡不振,或者说,她在盘算着什么计划,这样的傅芷蕾,作为经纪人实则上感到隐隐不安的。
然而今天,傅芷蕾却决定要出门了,竟是见司徒沫!
助理越发忐忑不安,即便网络传言有各种,但是他们都清楚,司徒沫在宫湛川心底的地位的。
一个搞不好,便又得罪了宫湛川,那么傅芷蕾恐怕在演艺圈会越来越难,粉转黑的也会越来越多。
但是助理又怎么能阻止得了向来嚣张跋扈的傅芷蕾呢,她似乎都有自己盘算和计划了,别人也根本不可能阻止,所以她唯有跟在后面战战兢兢地候着。
“说不定正如你所说,宫总裁对司徒沫也不过是玩玩而已……对了,上次你要我调查的,关于宫晟睿的亲生母亲,根本无从查起,似乎被刻意掩盖过,所以……这应该是宫湛川刻意所为,他对那个女人保护得很好。”助理说道。
“是么?所以说,除了那个女人,应该没有人可以走得进他的心吧?”似是有一丝的无奈哀楚,又似是想通了一般,傅芷蕾嘴角扬起自嘲的笑意。
助理从后视镜里看着她的眼神,充斥着恨意和算计,顿时,她竟然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而司徒沫下了车后,直到傅芷蕾的车走远,她走到另外一边的马路上拦了辆出租车,师傅热情地问着,“姑娘到哪啊。”
“安然墓园。”司徒沫淡淡地说着,声音有些黯哑。
出租车师傅皱了皱眉,似是感觉毛骨悚然般,“姑娘,安然墓园到这可要一个小时,现在都五点多了,过去就天黑了,不好叫车回来的哦,你一个人去墓园干嘛啊?”
司徒沫淡淡地抬眸看了后视镜里师傅诧异的神色,“师傅能走吗?”
见状,出租车师傅看着她脸上凄楚清冷的表情,以及那冷冽带着黯哑的声音,顿觉得有些诡异,撇了撇嘴,“走,当然走,有生意肯定做啦,我是担心你回来的时候没有车啦,那里不好拦车的。”
师傅一边说着,一边启动车子开始出发。
一个小时候,来到了安然墓园,司徒沫下了车,缓步走进去。
来到云汐的墓碑前,司徒沫脚步不稳跄踉了一下跌坐在地上,眼泪簌簌地落下,她咬着唇压制着,终究忍不住嚎啕大哭,声音撕心裂肺。
“云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原来你葬在这里,而我竟然现在才知道,我出狱后找了云叔叔找了好久,可是全然没有消息,却没想到,找到你却是在如此的境况下!”
墓碑上,云汐笑得依然灿烂而美丽,司徒沫抬手轻轻地抚了抚,嘴角努力地扯出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