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真实的梦……
这些个日子里,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做的噩梦!几乎要将她折磨到崩溃的噩梦!
她坐起来环顾着酒店房内的四周,空荡荡的,将近早晨七点的时间,就连酒店楼下都似乎是静悄悄的。
一瞬间,傅芷蕾的心底恐惧感加剧,就好像,到了世界末日了一般!剩下了她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孤寂而可怕……
突然,想起刚刚的噩梦,那简直就好像刚刚真的发生过一样的噩梦!傅芷蕾瞪大双眼跳下床,在房间里团团转。
最后在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到处刺着,房间内的沙发和床铺都被她刺穿,她的眼底透着恐惧和狰狞。
她的声音凄厉,“云汐,我知道你在这,你给我出来!有种就给我出来,不要装神弄鬼的在背后搞鬼!”
而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回旋着她的凄厉声,没有任何的回应。
“杨媚那个贱人,一定是你指使的对不对!你们都想搞我,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如意的!绝对不会!”
说完,她站直身子深呼了一口气,厉眸再次扫了房间内一眼,转身冲出了房间。
打开门正遇到刚洗漱完毕过来的助理,看到傅芷蕾刚睡醒而披头散发,双目凄厉的样子,她愣是吓了一跳。
尤其,她的手上还抓着一把剪刀,抓得牢牢实实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在泛白。
见状,助理心底大惊,急忙拉住她,“傅姐,你这是要干嘛?”
“我要杀了那个jian人!”傅芷蕾愤怒地说着,用力甩开助理,穿着酒店的鞋子便冲了出去。
助理良久才反应过来,一边打着经纪人的电话一边追了出去,“姐,傅姐拿着剪刀跑出去了,好像要找杨媚算账呢!”
刚刚傅芷蕾那个样子着实是让人吃惊,曾经连在自家走出房门下楼都要化着精致妆容的傅芷蕾,这回竟然蓬头垢面就出去了!
而且那个样子,不说全然没有往日国民女神的形象,不说全然没有艺人的形象,简直就跟疯婆子一样!
而傅芷蕾冲出酒店门口,便拦了辆计程车,助理急忙加速跑上去跟着上了车,率先跟师傅说,“师傅,麻烦到傅氏集团的大厦。”
如今这个局面,可能只有总监才能镇得住傅芷蕾了。
然而,对于她的自作主张,傅芷蕾难得没有开口骂她,只是紧紧地握住剪刀,双目凄厉而可怕。
助理在心里直打鼓,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就一个不小心,那剪刀就朝自己下手,刺穿了自己的皮肤了。
想想也是可怕的。
这时,车厢内响起手机铃声,是经纪人打到助理的手机上,她急忙按掉,生怕接了之后说错话被傅芷蕾听到那可不得了,只好回了个信息让她到集团。
车子很快便来到了集团,傅芷蕾下了车便一路怒气冲冲地乘坐电梯来到了总监的办公室,身上透着浓浓的杀气。
当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饶是总监都被吓了一跳,脸上的表情震惊,缓过神蹙了蹙眉,看着从后面气喘吁吁地跟上来的助理,怒斥着,“怎么回事?”
助理害怕地扫了傅芷蕾一眼,低着头咬牙不敢说话。
“彭哥,这一次,你不会是要护着那个jian人吧?”傅芷蕾咬着牙说道,“她一定也在公司吧,让她出来,让我好好教训下她!”
“芷蕾!”总监忍无可忍地喊出声,看着她不修边幅的样子,就连鞋子都是酒店的,身上还穿着睡衣,披头散发的,犹如泼辣的疯婆子一般。
他箭步走上前想要搭过她的肩膀,不料傅芷蕾条件反射般退到一旁,举起手上的剪刀,“你别又想给我洗脑,我不要那一套,我受够了,我受够了!”
她近似疯狂地喊出声,脑海里晃过云汐那张惨白毫无血色的脸,那不怀好意却又好像看透人心的眼神……
瞬间,傅芷蕾不可抑制地大喊出声,声音凄厉而可怕。
“一大早就来发癫,还真是想不到啊,傅芷蕾,你也有这么一天吧?”
办公室门外,杨媚身披一件外套,随意地搭在肩膀上,双手环胸地看着傅芷蕾,“当时打我的时候,你害我的时候,不是很嚣张很得意的么?”
杨媚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地上痛苦抱着脑袋的傅芷蕾,脸上尽显得意之色,虽然她染上了瘾,集团也对她已放弃。
但是那又有什么呢?宫湛川已经答应了,只要她戒掉瘾,便让她签约宫沫集团。
宫沫集团堪称造星工厂,是众多电影学院毕业以及想要一炮而红的人挤破了脑袋也进不去的大公司。
傅氏传媒与宫沫集团之间,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然而,今天早上她得知的消息是,傅芷蕾与集团之间的合约下个月就要到期。
当年进入集团的时候,傲娇的傅芷蕾要求合约期在一年,这让集团也是各种不踏实。
而在往常的几年,合约期还没有到,总监已经先求着傅芷蕾续签,直至到了今天。
总监不但没有求着续签,杨媚反而从他的助理口中得知,公司还在考虑当中。
呵呵,也就是说,傅芷蕾也将遭到了集团的雪藏?
想必她知道消息后,会比现在更加疯狂吧?
听到杨媚的声音,傅芷蕾抬起头站直身子,看到杨媚那张得意的脸,便觉得怒火中烧。
她突然箭步上前,举起剪刀就要刺过去,直击心脏处。
杨媚身子一闪逃过,不料,那高举的剪刀却划到了她的脸颊,顿时,刺痛感穿透全身。
杨媚的脸颊上立即涌出鲜红的血,她吃痛地大喊出声,声音夹杂着惊恐。
总监大喝一声,“叫车送医院!”
傅芷蕾怔怔地看着手上染着红色的剪刀,再看着杨媚脸颊上的鲜红,她瞪大了双眸,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啊啊啊啊……”剪刀掉落在地上,她连忙后退着,看着杨媚那充斥着恨意的眼神,还有她那脸上的红色。
杨媚的经纪人急忙用纱布将其脸颊包住,迅速下楼赶往医院。
“你看着她,要出了什么事情唯你是问!”总监跟着跑下楼之前对助理说道。
助理抑制住心底的惧意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傅芷蕾,只见她猛地抬头看着她,助理立即后退了两步,吓得不轻。
只见傅芷蕾全然没有了刚刚的凄厉狰狞的眼神,替代的是凄楚和茫然,“我杀人了么?”
助理下意识地摇摇头,“没有,但你划伤了她的脸。”
“不……不是我!”傅芷蕾拼命地摇头,“真的不是我,真的!”
说着,她跪到助理面前,死死地握住她的手,眼眶内的眼泪不停地滑落,“你相信我,我没有杀她,我没有!不是我!”
助理被她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得不敢出声,但是也不敢推开她,小心翼翼地喊着,“傅姐,你没事吧?”
傅芷蕾顿住动作,双目无神怔怔地看着刚才被掉落在地上的剪刀,那鲜红色极其刺目,怎么会这样?
在刚刚,就好像她整个人都被愤怒和恨意驾驭控制了一般,看到杨媚就忍不住想要杀了她!她心里一直在默念着一个想法!
铲除所有的障碍!她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人挡住她的路!
绝对不允许!她绝对不能输!
当初踏出去了那一步,她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没有了……
只有这样,才对得起这些年来内心受过的折磨!
看着那染着鲜红的剪刀,傅芷蕾的脑袋一轰,脑海里如播放电影一般,闪过那一幕幕。
当年,云汐的身体,以及她脑袋下面都是这样的鲜红色,还有她那张惨白如纸的脸,那难以置信而充斥着恨意的眼神……
多少年来,这样的眼神都会不可预警地出现在脑海里,尤其在这阵子,更是频繁出现在噩梦里,那么的真实……
“不,不是我……”傅芷蕾痛苦地说着,双手抱住脑袋大声痛哭起来。
助理站在一旁愣是不敢出声,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
一早,司徒沫便赶到了宫沫集团,跟公司的工作人员一起准备到s市,出席《寒山》宣传活动。
刚到公司不久,便接到了一个电话,她看着手机屏幕跳动着的陌生号码,莫名地觉得心里直打鼓。
直觉好像告诉她,这是极其重要的来电。
她微蹙了蹙眉接起,便听到电话那头圆圆慌张着急的声音,“沫沫姐,云叔回来了,回来了!就在村里!”
半晌,司徒沫才回过神,激动地握住手机,“真的吗,他在?你看到他了?”
“嗯嗯,我刚刚在学校门口看到他了,他现在好像去云汐姐姐的坟墓了,我要跟过去么?”
“他来运城了么?”
“不是啊,在这边啊,看到他好像往墓园那边去了,应该是去看云汐姐姐,你要过来吗?”
“云汐的墓不是在安都城?”司徒沫怔怔地问着,那墓园那里的,是怎么回事?
“没有啊,在a市啊,我知道那个地方,云汐姐姐是葬在那里的,好像说是那个有钱人给买的墓地……”
“你在a市等我,我马上过去!”
“好!”
挂了电话,司徒沫如一阵风一般跑了出去,待艾伦反应过来叫她,她已经到楼下拦了一辆计程车直奔机场。
好在今天因为要去s市,提前带好了护照。
好在还没有去到机场登机去s市,不然恐怕都来不及!
原来,云汐不是在墓园!想必那是傅芷蕾为求心安给造的一个空坟墓罢了!云叔!云叔!
一路上,司徒沫疯狂地在喊着这个名字,见到云叔叔之后,她一定要问清楚!一定要!
两小时后,到了a市下了飞机,司徒沫直奔圆圆所说的那个地方,到了之后果然看到圆圆在那张望着,脸上的表情焦急。
“沫沫姐,你总算来了,云叔好像没有回村里,我怕他又走了,你又赶不上!”
司徒沫顾不得其他,四处张望着,正看到写着a市墓园几个大字的牌坊,“你是说,云汐其实在这?”
圆圆点点头,“是的啊,当年她下葬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后来我也是听爸爸说的,好像说是一个好有钱好有权势的人给买的墓地……”
“好有钱有权势?”司徒沫拉着圆圆往里走着,一边蹙眉想着,“会是谁?难道云叔还有其他有钱的亲戚么?”
“不可能吧,要是有的话,他当初也不至于要卖云汐姐姐了,他赌博被高利贷追的时候也不见得有什么有钱亲戚啊……”
说着,圆圆似是想到什么,“难不成是云汐姐姐的……”
司徒沫顿住脚步蹙眉,摇了摇头,“不会的。”
“沫沫姐,你见过那个人么?”
“没有见过。”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跑进墓园,正看到多年不见的云远,坐在一座坟墓前,脑袋靠在墓碑上。
云叔……
司徒沫箭步跑上去,大喊着,“云叔!”
云远闻声回过头,正看到司徒沫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他缓缓地站起身,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你……”
“我是沫沫啊,云叔……真的是你!”司徒沫激动地走上前,眼泪簌簌地落下,看到他的一瞬间,她就想起了过去那段快乐的时光。
那段美好却又不复存在的时光,有奶奶,有云汐,有傅芷蕾,在村里,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云远回过神猛地推开司徒沫,厉目怒视着她,咬牙切齿地,“司徒沫?你竟然出来了?你竟然出狱了!”
司徒沫差点被推倒在地,下意识地点头,泪水模糊了视线,“是我,云叔,你这些年还好吗?”
云远箭步上前扬手挥了她一巴掌,顿时,司徒沫的脸上火辣辣地痛,站在后面的圆圆急忙走上前,“云叔叔,你……”
“你这个杀人犯,你竟然还有脸来看云汐!你竟然还有脸来?!”云远情绪激动地说着,眼底尽是恨意。
“不是的,云叔,不是你想的那样……”司徒沫脸上的表情痛苦,眼泪流得更凶了,她拼命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