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楚楚急忙拿出锅放在餐厅的桌子上,并且端出切好洗好的食材放在上面,随即大喊一声,“开饭咯!”
傅南城箭步跑上前,“真快饿死哥了,要吃宫湛川家的一顿饭可真不容易啊,你们三个女人难不成都在厨房里跳广场舞了么?”
“饿了不见你过来帮忙嘞!”欧楚楚故作不满地说道。
“这不是饿得动不了了么?”傅南城一边说一边到厨房帮忙端着食材。
这时,陆之易也走了过来,看着餐桌上的鱼片,随口说道,“这刀工不错,谁切的,挺专业的啊!”
欧楚楚挑了挑眉看着他,“本姑娘切的,是不是很膜拜我?”
陆之易故作一脸嫌弃地打量了她一下,“你确定?”
“不然呢?”欧楚楚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能尝到我的手艺,算是你三生有幸了,感恩吧!”
“谢主隆恩!”陆之易配合地说道,“那么,我可以开动了么?”
“可以了……都洗好了,大家都坐下开动吧!”司徒沫端着一篮子香菜走了出来一边说道。
宫湛川从另外一边箭步上前接过她手上的篮子,并且揽住她的腰,柔声说道,“你悠着点,让他们来就好了,这这么窄,万一你撞到了怎么办?”
“怎么会?你别太紧张了……”
“又开始花式虐狗也是够了好么?”陆之易故作受不了地说道。
欧楚楚随即接口,“你是狗?”
闻言,陆之易愣了一会,半晌,才说道,“不,我是猪。”
“你当年还说自己是头牛呢,咋就成了猪了?”傅北城夫人从厨房里走出来笑眯眯地说道,“不过你应该是猪和牛的综合体。”
闻言,陆之易笑而不语,转头双眸便看向司徒沫刚端来的食材,故作夸张地咽了咽口水。
他看着司徒沫说道,“各位女同胞辛苦了,今晚有口福啊,对我们这种单身流浪狗来说简直就是福利。”
傅南城在一旁打开触摸着火锅的开关,瞟了眼陆之易,眼底充斥着鄙夷,“什么我们?单身狗就你一个好吧?别把我带上,我的桃花向来很旺!”
“都是烂桃花!”欧楚楚在旁边补了一刀。
傅南城也不恼,一脸的引以为傲的表情,“别人笑我太风流,我笑他人看不穿,欧楚楚你都有主了,我就不打击你了!”
司徒沫闻言,脸上露出狐疑的表情,“哪来的主?我怎么不知道?”
说着,她下意识地看向陆之易,难道两人偷偷地背着大家伙好上了?也是难得啊,有情人终成眷属!
但是当看到陆之易一脸懵逼的样子便知道,那仅限于她自己的想法,而司徒沫也敏感捕捉到陆之易眼底闪过一丝失落的情绪。
欧楚楚没好气地看了眼傅南城,“别听他瞎说,想给我制造绯闻免谈,我的作品不需要绯闻来造势!”
锅里的水很快便开了,里面的汤底也都散发着浓浓的香味,傅北城夫人张罗着将食材都放进锅里,大家也都坐下来开动。
宫湛川拉开凳子,温柔地牵过司徒沫坐下,给她碗里夹着已经煮熟的肉,顺带还用嘴吹了吹,直到确定不烫了才递到司徒沫唇边。
司徒沫瞬间脸红了,下意识地扫了大家一眼,“我自己来就好了,大家都看着呢?”
一会又该被说他们夫妻俩虐狗了……
陆之易在一旁耸耸肩,“我已经习惯免疫了……”
欧楚楚扫了眼旁边的傅北城夫妇,接口道,“我也是,不过我觉得你们也不要太明显了,你看看人家傅总夫妻俩,像你们这么嚣张地晒幸福么?”
闻言,傅北城嘴角扯起一抹干笑,表情在那一瞬间显得有些僵硬尴尬,“我们都是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好晒的是吧?”
而傅北城夫人似是没有听到般,忙碌着张罗小贝和小奶包的碗,“多吃点,小心点烫啊,这块肉给睿睿吧。”
莫名地,此时的气氛热度有些骤降,司徒沫来回看着傅北城两人,才察觉这两人好像从刚来到连雅苑的时候,就神色不太对。
估计是闹别扭了吧?
想着,她不由得笑笑看着她,“多亏了你在,我倒是乐得清闲了,这家伙平时都不愿意吃饭,吃得少,都瘦了。”
“还好吧,他跟小贝在一块有伴嘛,就好哄一些。”说着,她将锅里的鸡肾夹起,动作自然娴熟地转向旁边。
而她的旁边是陆之易,他似是微愣了一会,下意识地看了眼对面欧楚楚,后者也抬首看向他,随即又低首咬着手上的筷子。
她的手还扬在半空,见他怔住,便将鸡肾放入他的碗里,动作显得这么自然而又理所当然。
这时,傅北城正在接某个新欢的电话,满嘴跑火车地坑骗,说话的语气好笑得很,小奶包和小贝都被他逗笑了。
所以大家也都没有留意到两人的举动,但是欧楚楚明显地用余光捕捉到了,同时也察觉傅北城也看到了这一幕,他的脸色微变,但是稍纵即逝。
看着自家老婆跟别的男人在餐桌上的互动这么自然,就好像在一起很多年的老夫老妻一般,换谁都会难受吧?
欧楚楚咬了咬唇,不知怎地,瞬间就没有了胃口,什么都不想吃了,心情也一下跌落到了谷底。
突然,碗里突然多了块鸡肾,她抬首便看到司徒沫温柔的微笑,似乎将她的失落都尽收眼底,“我记得你喜欢吃鸡肾的,赏你的。”
欧楚楚强迫自己挤出一抹微笑,只是并不很成功,看着笑容有些僵硬,“谢谢,你快吃吧,别你老公张罗着你的碗,你来张罗我的碗啊。”
陆之易从锅里夹起一块肉,讨好似的放到欧楚楚碗里,“司徒沫这不是看你的碗没人张罗么,哥给你夹一块你爱吃的。”
欧楚楚抬首看着他,礼貌却又带着疏离和淡漠,“谢谢。”
见状,陆之易微微一愣,按照欧楚楚的性子,她看到了刚刚的一幕,如今他又撞枪口上,她估计是要踹他一脚或者直接拒绝他。
然而这样疏离的态度,却让他措手不及,有些不习惯,心脏处也有些凉意,总之,不舒服极了。
有些尴尬地收回筷子,陆之易转而夹起锅里的鸡肾塞进嘴里。
旁边的傅北城夫人浅笑着看着他,指着他碗里,刚刚她给夹的鸡肾,“你这碗里不是都有给你调好料的了么,怎么不吃?”
陆之易抬首扫了她一眼,深邃的眸子染着复杂的情绪,“我很久都已经不喜欢吃调了料的鸡肾了。”
说着,他将傅北城夫人刚刚夹给他的鸡肾放到小贝碗里,“小贝喜欢吃对不对?”
小贝抬首脆生生地说着,“谢谢叔叔。”
见状,她的脸色微变得有些苍白,正在喂着女儿小贝的手都顿在空中忘了反应。
而旁边的丈夫扫了他们一眼,神色变得极其难看,但他也只是看了一眼便埋首苦吃。
司徒沫眼见这样的情形,又看着也在埋头苦吃的欧楚楚,她不禁暗暗捏了一把汗,与宫湛川对视了一眼。
夫妻俩同时觉得,下次绝对不能将他们聚在一块啊,这气氛简直骤降到了僵硬的地步了好么?
唯有傅南城,小奶包和小贝才全然没有发觉吧?
一顿火锅吃完后已是两小时后的事情了,转眼已经到了晚上九点。
欧楚楚起身便张罗着将碗碟端进厨房里清洗,脸上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
她也端着碗走了进来,“要不我来吧,你刚刚也忙活这么久了,歇歇。”
“不用,看着你家孩子吧,这洗碗累不死人。”欧楚楚的语气淡然,一边说一边开始刷洗着碗。
见状,她秀眉微挑,耸了耸肩,脸上始终挂着浅笑,“好吧,那就辛苦你了。”
欧楚楚放下碗站直身子看着她的背影,美眸闪了闪,深吸了一口气,压制着胸口处的难受,继续洗着手上的碗筷。
洗着洗着,便觉得眼角酸涩,她努力地压制着,随即将洗好的碗一只只放入消毒柜。
不料却一个不小心,碰到大理石的沿边,碗摔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碗碎成好几块。
她急忙蹲下身去捡,结果却因为太急,被锋利的沿边剜了一下。
顿时,食指便有鲜红的液体涌出,当即还没什么感觉,不一会却传来钻心的痛。
欧楚楚急忙用手捂住伤口,但却越发疼痛了。
她心里不禁暗道,我勒个去啊,给人洗个碗还把人家的碗给打烂了不说,捡个碎片还割伤自己的手指!
欧楚楚,你特么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想着,她就这样蹲在原地捂着受伤的手指,眼神略显空洞地看着地上的碎片,顿觉鼻子发酸,不一会,眼眶内的液体再也控制不住地涌出,随即滑落。
耳边传来客厅处,傅南城的爽朗笑声,紧接着是傅北城夫人那带着一丝娇媚的声音,一片其乐融融好不热闹的样子。
而这安静的厨房处,她就这么一个人蹲在地上,任由着手指上的疼痛,就是很想哭就对了。
至于为什么哭,她也不知道。
良久,她收起地上剩余的碎片,站起来用清水洗了洗伤口,直到不怎么出血了,才继续埋首洗着剩下的碗筷。
洗完了之后打扫了下厨房,欧楚楚走到餐厅处随手抽了张纸巾捂住手指上的伤口。
来到客厅,正看到傅北城夫人抱着熟睡的小贝跟司徒沫打着招呼,“那我们先回去了,下次记得到我们家,我给你做好吃的。”
司徒沫浅笑着点点头,看向小奶包,“跟阿姨说再见。”
小奶包挥了挥手,“阿姨再见,晚安哦!”
“乖!”
她抱起小贝跟在傅北城身后走出别墅大门,小贝也不小了,而且微胖,身上的肉也比较多,所以她抱得有些吃力。
傅南城也跟着耸了耸肩说道,“我也要回去了,今晚还没有翻牌子,估计都还在等着我呢。”
欧楚楚走上前嗤笑一声,吐槽道,“把自己风流滥情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大概也就你一个了好么?”
傅南城两手一摊,“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说着,他看向宫湛川夫妻俩,“走了,记得下次聚的时候叫哥,我一定随叫随到!”
说完,他又转向陆之易,“怎么样,你走不走?不是有好吃的家常饭就要赖在这了吧?”
陆之易挑了挑眉看向欧楚楚,“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傅南城不是要去夜魅么,正好顺路,我坐他的车就好了。”欧楚楚毫不犹豫地拒绝。
傅南城愣了愣,来回看了眼欧楚楚和陆之易,当即说道,“谁说我要去夜魅的,我是去我们家小美人那,她爸妈不在,嘿嘿嘿……”
说完,他便转身走出了别墅,心里暗道,哥也只能帮你们到这了。
司徒沫看向欧楚楚,“那就让陆之易送你回去吧,也不早了,回去早点休息。”
半晌,欧楚楚咬了咬唇,抬首看着陆之易,笑靥如花,“那就麻烦你了,陆副总。”
看着她脸上又是那疏离淡漠的表情,陆之易微愣,“那走吧。”
走出别墅来到车前,欧楚楚打开车门后跟司徒沫挥了挥手,“外面风大,回去吧,我走了,记得照顾好我的干儿子啊。”
临了,她还在空中抛了个飞吻,“睿睿小盆友记得想我哈!”
“好的,晚安,漂亮阿姨!”
欧楚楚坐上车关上车门,车子开出别墅后不久,行驶在道路上,她拿出手机开始刷着微博,在微信朋友圈上刷了刷,看到精选笑话,忍不住笑出声。
驾驶座上的陆之易扫了她一眼,想起刚刚她兴致飞扬地跟司徒沫道别的样子,再看面对他时的那股清冷,这差别待遇是不是太远了?
“你又怎么了?”他开口道。
欧楚楚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又?什么叫我又怎么了?”。
听着她淡然的语气下掩藏着即将要爆发的怒火,陆之易便抿唇不再作声,眼角瞟她手指上的纸巾,微微蹙了蹙眉,“手指怎么了?”